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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在官宦人家,却因那么个理由才当上了官,且仕途已断。
系统之前说虞凝霜在汴京居民黑名单上,虞凝霜想,那这严大人必然是在汴京姑爷黑名单上。
于嫁娶之事上,连虞家这样的小门户,都可以嫌弃他。那些世代簪缨的人家就更别提了。
本朝官商联姻也是常事,但严铄的情况,那些试图借着婚姻实现阶级跨越的富商之家,显然也不会再考虑。
想他这些年过得必然不易,所以他才气质冷郁,生成了那么不招人喜欢的性子……
虞凝霜正这么在心中品评严铄呢,抬头就见昨日来过的那位严铄的厮儿又来了,她不禁心虚了一秒才换上营业微笑。
陈小豆倒是很自然,他向来是个自来熟的,如今觉得自己和虞凝霜也算相识了。
“昨日买的荔枝饮子,家中大娘子特别喜欢,特遣我再来买一碗。”
虞凝霜点点头,想这就是严铄那位病重的母亲了。
“对了,我家大娘子说,这碗饮子选料选得好,荔枝和玫瑰一搭,倒像是杨贵妃吃的饮子了。”
虞凝霜眉心一动,刹那间舒展笑开。
竟是英雄所见略同!
她做这碗荔枝玫瑰水团的时候,也觉得纯净的荔枝被玫瑰花带出了几分旖旎,再加上淋漓水汽,莫名让她想起前朝那位嗜好荔枝和温泉的美艳贵妃。
话痨的陈小豆一边絮叨,一边递过来一个白瓷罐。
昨日他还是和田六姐买了店中的碗拿走的,今日已经是一套食盒加器皿,准备得如此细心。
自己卖的饮子被客人重视,虞凝霜当然也欣慰,拿着木勺正欲冲着刨冰小山挖下去。
陈小豆却道:“不用舀冰,也不用太多团子,小娘子只管舀汤水就是。”
虞凝霜卖这些天饮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不由顿了手。
周围两个客人也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陈小豆意识到自己这要求如同买椟还珠,解释起来。
“大娘子身体欠安,不能喝太凉的,不能吃太黏的。再多冰左右到家也是化了的,而且我们还得放回温了再给她喝。上回她剩下几个玫瑰水团,为此还直呼自己糟践东西呢。”
“原来如此。”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想起一位和自己阿娘一般年纪的母亲只能缠绵病榻,虞凝霜心中闪过不忍,且从方才陈小豆寥寥几语中,便能听出那是一位温柔细腻之人。
“我并非有意窥探……”虞凝霜斟酌语句开口,“只是不知贵家主是什么病症?或许我可以做些更温养的饮子来?”
陈小豆悠悠叹一口气。
“其实大娘子躯体并无损,只是这些年心中郁结,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怎么能养好身体呢?她爱喝小娘子这荔枝饮子,能多喝几口,我们已然千恩万谢了。想来是因大娘子出身岭南,总是怀顾荔枝的味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