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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布行的掌柜探出头来叹息。
“唉,别提了,掌柜家的小妹让人贩子拐走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晨。她家短工看见了。”
“怎会如此啊,身边没有大人吗?最近可乱的很啊!”
“哎呦有啊!可歹徒突然从沟里窜出来,直接从娘亲身边抢走的。那娘亲本就是个跛脚,还被打晕了,追都没法追啊!可怜见的,还有邻居家的小女娃,一起被拐走了。”
“苍天啊,真是飞来横祸,该死的鬼樊楼贼人!”
“是啊,现在那两个娘亲一个被打晕了,一个快疯了,真是……!”
言尽于此,竟不知再说些什么,两人沉默着面面相觑。
只稍微想象一下当时场景,这两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子都禁不住从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
半晌,那食客才将全部唏嘘付之一叹。
“那虞掌柜呢?”
“虞掌柜刚往府衙去报案了,可是这样的事儿……咱们都知道唉,难有结果。掌柜家的妹妹我见过几次,哎呀长得和玉雕的似的。完了完了,这下凶多吉少了。”
食客虽然希望最后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却不得不承认……布行掌柜所言非虚。
被鬼樊楼的贼人掳掠而去,哪里还找得回来呢?
他们神出鬼没,整个汴京的地下就是他们的王国。
说是半个时辰前刚发生的,可就是这半个时辰,已经足够他们跑得不知所踪。
这一位食客正是糕饼铺开业那日,带着女儿前来的父亲,已然是铺子最忠实的回头客之一。
今日,他照常为给女儿买朝食的米糕而来。
身为人父,对于此种祸事他自然感同身受,体悟颇深。
最后看一眼汴京糕饼铺的牌匾,他慨然转身而去。
妻女独自在家,他忽然就有些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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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子,本官当然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已经拨调捕快十人,去寻找令妹的下落了。除此以外,惭愧啊,本官也是无计奈何了。”
“十个捕快已经很多了。但是年关将至,府衙人手本就不足,城中各坊又尽是偷盗抢劫之事,顾此失彼。”
负责受理虞凝霜报案的司录参军,如此絮絮说着,一副真假参半的愁容。
“实不相瞒,本月光是来报案的妇孺劫掠之事,就有六起,有的案子根本拨不出人手来。……”
他似乎在努力让虞凝霜相信,十个捕快去寻找,真的已经是天大的优待,是因她为严铄家室才格外有的照顾。
然而虞凝霜只神色冰冷地听着,整个人无波无澜。
杨二嫂则已经哭成了泪人,如果不是邹双儿扶着,只怕已经瘫到了地上。
十个人,她心知肚明,在这偌大的汴京城如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