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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味刚尽,她又夹了一筷子炒腊肉。
这道菜则加入了大量的香料和佐料,滋味浓烈。
里面的蒜苗还是虞凝霜带着严澄一起生的,下锅前刚割下,再没有比这更新鲜的了。
那腊肉肥瘦得宜,切成薄片。瘦肉嫣红,纹路非常清晰,如同玛瑙。肥肉则泛着浅淡的米白,又被火燎出金边,看起来一点也不腻。
爆火猛炒几下就可出锅,每一片腊肉都被翠绿的蒜苗、鲜红的辣椒粉以及金黄的蒜粒包裹,感觉吃一片,就能多吃半碗饭。
虞凝霜吃得有点咸了,就来两勺腊肠蒸蛋。
水润润的蒸蛋,暖溶溶滑过食道。无论是那鹅黄色的外表,还是细嫩的口感都能抚慰人心。
最妙的,则还在于虞凝霜虽没有吃其中的腊肠片,却在这两口蒸蛋中完美体味到了它们借来的腊味醇香。
到底什么叫做“腊味”呢?
这好像是一个无法给出准确答案的问题,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只能模糊地表达,那是一种经过时间酝酿,且很大概率带着故乡和节日滤镜的醇厚滋味。
只要一尝到,就可以让人一边感到安心,一边感到雀跃。
腊味,就是年味。
吃饱喝足,虞凝霜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实际上也非常期待过年。
怎么可能不期待呢?
这是第一个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家人丰衣足食、让家中余钱剩米的轻松新年。
她不用再担心炉炭不够,不用再担心弟妹衣裳破旧,更不用担心爹娘为了银钱,日夜忧愁。
虞凝霜想,这一次,大概终于能好好享受过年的喜庆气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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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看,那个长得挺不错。”
“你傻啊?年纪也太大了些,还是个跛的!卖不出什么价钱,带着她还拖后腿。”
“那怎么办?”
“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有小的先拿小的!麻子,跟上,快点!”
天刚蒙蒙亮,街市之上,人员稀少,更何况此处本就不是繁华地界。
诡谲的数道黑影,正轻手轻脚奔袭在干涸的河道之中。
无人发现。
同一时间,照例,邹双儿在阿娘的教训抱怨声中离了家。
门一关,身一转,她的脚步立时轻快起来。
没走几步,只觉冷风刺骨,她低头一看,发现阿娘又忘了给她补这件四下漏风的破棉袄……都忘了一个月了。
再忘,可都要开春了。
邹双儿挠挠头,傻乐起来。
她现在浑身是劲,情绪高涨,便也不去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