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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殿下同处深宫之中,本就是一桩交易,与情爱无关。更何况,殿下千金之躯,又哪里是我一介凡夫俗子能够沾染的。”
白桦坦荡道:“殿下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到时候日子久了,兴头也就淡了,还请公公放心。”
“杂家年纪大了,话未免多些,姑娘见谅。”
张公公甩了下拂尘,慢慢地离开了,没再多说一句话。
张公公因为早年去势,身体生得自然比别的男子矮一些。如今又上了年纪,脊背有些佝偻。远远望去,倒不像一个太监,而像一个慈父。
回到太子寝殿,张公公看到太子独站在窗前,身边没让任何人服侍。想来应该是太子不想以软弱示人,因此屏退了众奴仆,独自黯然神伤。
窗外寒风刺骨,太子没站一会,便剧烈咳嗽起来。
张公公忙迎上前去,太子见到是张公公,眼眸中瞬间明亮起来。
“让你替我问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子的语气中有些难得的急迫。身为储君,本应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而眼下太子,脸上却有了几分隐隐的期待。
张公公不忍心再看太子的表情,避过脸去,回道:“殿下早些歇息吧。”
“那些补品她不喜欢吗?”沈淮南的情绪有些激动,疯狂地摇着张公公的肩膀:“她不喜欢吗?她喜欢什么,你告诉我,她喜欢什么,我都想法设法帮她找来。”
今日太子设宴,原是想给楚慕些威慑,让楚慕主动放弃讨要白桦的想法。
但哪怕是最后太子以将军一家的名誉声望,乃至身家性命相胁迫,楚慕也最终都没有松口。心诚至此,饶是贵为一国太子,沈淮南也无计可施。
如今借送补品的由头,太子让张公公去问了白桦的心意。从张公公一人回来的时候,太子便知道白桦的答案,可是他不甘心,非要张公公亲口告诉。
“回殿下的话,白姑娘对奴才送过去的牛奶燕窝羹没有兴趣,想来应该是……不太符合白姑娘的口味。”
张公公说得委婉,沈淮南却听得真切,终是气笑出声:
“你替我一字不落地去回禀陛下:儿臣身为人臣,本应该替父皇分忧。父皇为楚将军所求之事,父皇将得偿所愿,楚将军也将得偿所愿。”
一夜过后,楚慕和皇帝都得到了消息,无不欢欣雀跃。
第二日,皇帝早早就差人去请楚慕进宫。皇帝要亲口告诉楚慕,也是借此告知天下人,他是个好皇帝,不会亏待每一个替他尽心竭力的臣子,哪怕是太子宫中的厨娘,也会赏赐给他们。
皇帝在天下人面前,博得了一个美名。皇家有了喜事,又当封赏六宫,因此阖宫上下,无不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