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再哭你试试(耳光/木棍揍T/打手心/抽腿根/爪嘟嘟)(2 / 2)
一楼的客厅很大,有七米高的挑空,祁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光着下半身在这里走来走去,真的不会有人进来吗?
万一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
他就想了想,这样扫兴的话,也没好意思问出口,只祈祷别有人进来。
祁安吸了吸鼻子,对沈聿说:“先生,我鼻子有点塞,休息一下吧。”
他鼻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哭都不怎么通气,更不用说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简直正中枪靶。
“你这样有多久了?”
“高一的时候吧。”
沈聿看过来:“那你还挺能忍的。”
祁安:“也没有吧,我都习惯了。”
“这能用习惯来形容吗,什么都乱说,我看等你两个都堵上就舒服了。”沈聿泄出几分哼笑,没好气拍了拍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把干净的纸巾放在他鼻子上,轻轻捏住鼻翼,“擤一擤。”
祁安连忙抬手,想拿过那张纸,“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这种事情哪有让别人帮忙的。
沈聿拍开他的手,自顾捏起他的下巴:“没擤干净,再擤一下。”
脸似乎更烧了,祁安把住沈聿的手腕,闭着眼擤了几声。沈聿将鼻周的污渍擦干净后,又扯了一张纸巾,问他:“还有鼻涕吗?”
祁安嗡嗡直摇头:“没了没了。”
沈聿没信他的谎话,纸巾又覆盖上来:“你多擤一擤,擤干净。”
祁安羞得没脸看人,又擤了几声,沈聿帮他擦干净,祁安红着脸,唯唯诺诺道:“这次真没了。”
“嗯,带药了吗?”
祁安:“带了。”
“那你先喷点药。”
祁安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喷雾,对着鼻腔喷了几下,不久呼吸重新通畅起来。
沈聿告诉他:“喷好了就去那边找个位置坐,写500字检讨,半个小时后我检查。”
“啊……”祁安下意识去看沈聿,都认错了怎么还要写检讨。
“看你的样子,是有意见?”
“你也可以不用写。”
“不、不!我写。”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墙边是一块用大理石砌的吧台,五个椅子也都是高脚椅,别的不说,现在屁股一碰就痛,坐那个不得要了他的命,“……我写,就是椅子有点高了,能不能换一个呀?”
沈聿掀眼皮看他:“没意见,但喜欢讨价还价?”
祁安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跟您商量的意思。”
“行。”沈聿浑不在意,“我就陪你商量,选一个,坐指压板还是高脚凳?”
指压板?
那不是更要命?
坏情绪早在刚才就被棍子消磨得一干二净,他才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刘擎宇那种人怎么值得他浪费时间,他怎么就忘了沈聿没赶他走,还留他留他……!
干点正事吧祁呆瓜!
祁安幡然醒悟:“我选高脚凳。”
“刚刚走什么神。”沈聿用的是陈述句。
祁安语气诚恳:“没有没有,我在思考,真的真的!”先生也太可怕了,别人走神眼珠都没动,他眼珠在动还能被发现。
沈聿看了眼上方的钟表:“嗯,已经过了五分钟,你还有二十五分钟。”
怎么这样啊。
祁安小跑到凳子前,才发现一个问题,他远远道:“先生,我上不去。”一方面,椅子比普通的还要高,另一方面是他屁股疼,费再大力气也愣是爬不动。
“爬不上去还是不想爬?”沈聿戳穿他,但没有计较,走上前双手伸入祁安的两肋,轻松将他架到椅垫上。
“嘶呃!”眼泪差点没忍住,刚坐上去就已经很痛了,饱满的红臀被压扁,关键是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受伤的屁股上。沈聿递给他纸笔,还特意告诉他,“还剩二十一分钟。”
他知道又浪费了几分钟,先生简直不讲道理,屁股疼也就算了,手也疼,逮着笔写字更疼。他边想边写,发觉只要屁股不乱动,就不会有特别坠股的疼痛,顶多是种被压的钝痛。
他的注意力并不能很集中,呼吸也不算稳定,甚至有些急促,笔尖在纸上一顿删删划划,二十多分钟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沈聿敲响了他的桌子。
祁安放下笔,很自然地张开双手,可怜兮兮地等着,“抱。”
沈聿没有拒绝,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抱下来。祁安不再赖皮,乖乖将检讨递出,沈聿接过写满字的纸张,开始检查,祁安大气不敢出,沈聿从头看到尾,不久就给出了评价:“内容勉强过关,但字得多练。”
祁安稍稍松了口气,是他不想写好吗,还不是……
“嗯?”
祁安举手:“知道了先生,我下次一定把字写得漂漂亮亮!”
“这么有信心。”沈聿笑笑,“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做不到就……凭您处置。”俗话说,话不能说得太死,他就是说得太死,以后“死相”也不太好看的那种。
“行,你的保证我记下了。”
祁安内心瑟瑟发抖:其实也不用记下的。
“那叔叔。”
“嗯?”
“我能不能、能不能……”
沈聿看他:“能不能什么?”
祁安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走到沈聿身边,怯着声音说:“我能不能,做您的…sub?”
哪怕他刻意控制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但那紧绷的身体和带颤的尾音依旧出卖了他。曾经的对话依旧历历在目,他害怕重蹈覆辙,能再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
沈聿移开目光,看了眼钟表,说道:“先吃饭。”
祁安:“那吃完饭……”
“吃完饭再谈。”
这话就很值得思考,祁安顿时来了精神,他唇角弯弯:“嘿嘿,爸爸真好!”
沈聿定定看过来。祁安立即捂住嘴,一脸促狭:“我不笑了。”
沈聿催他:“去把裤子穿好。”
祁安有些为难,他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就他现在这屁股,再穿回去应该会很痛吧。他能想到这点,沈聿自然也能想到,沈聿上了趟楼,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短裤是粉色的,面料上乘,上面还有卡通小狗的图案,说是短裤,更像是一条睡裤,而且像是儿童款。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裤子,难道除了他,以前还有人来过这里?也穿过类似的裤子?
见他还立在原地,沈聿问道:“怎么了?不想穿?”
“没。”祁安小声回道。
“那就过来。”沈聿朝他招手,祁安走过去,沈聿将他抱到腿上靠坐着,他屁股痛没忍住呼了一声,沈聿握住他的脚踝,说道:“抬脚。”沈聿把着他的小腿,对准两个裤洞套过,再往上拉,随后手肘环过祁安的膝弯,将他的下半身稍稍托起悬空,另一只手顺势把裤口提到他的腰上。
沈聿揉了揉他的屁股,“很适合你。”
“嘶啊。”祁安红着脸,扭扭捏捏,“我的屁股,还有点痛。”
沈聿继续揉着,“嗯,晚上再上药。”
“啊…嘶…”祁安低声出气,偏偏在人股掌之中,无力反抗。
他觉得每每这种时候,叔叔就很坏。
折腾的功夫,两个阿姨已经做好了菜,端上了桌。
沈聿放他下去,“先去洗手。”
见他面露困惑,沈聿挑眉:“洗手还要我教?”
“不不、不是。”
沈聿催促:“嗯?”
“厨房……我不知道路。”
“……”沈聿道:“卫生间也可以洗,说话艰难得跟啃骨头似的,非要我问一句才会说,我要是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
沈聿的声音近在咫尺,每个音节都仿佛一把锤头,敲在他的身上。半晌无言,祁安鼻头一酸,如闷罐般低声啜泣,“呜呜呜……”
哭得不合时宜,哭得让人措手不及,还没碰见过这么爱哭的人。回想刚才,他并没有很严厉,跟在公司相比,简直称得上温和,但祁安年纪确实小,还未步入社会,也不用太急。
沈聿叹了口气,拉起祁安的手往卫生间走,“怎么又哭了?”
沈聿打开水龙头,往祁安眼周抹了几把冷水,这次哭声只回荡了一两圈便止住了,头一回吃哑巴亏的沈董缓了好几秒。
半晌,沈聿垂眼,抬起祁安的脸:“我说那些话让你难堪了?”
祁安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
祁安自问: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他现在算什么,一个求人者,有什么脸面在沈聿面前哭?他不禁唾弃此刻的自己。
可沈聿对他总是忽冷忽热,有那么些瞬间,他挺难过的,他自己也辩不明白怎么回事。自从遇见沈聿,他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不同寻常的事情,尤其是是动不动就流眼泪。
甚至于有时候,祁安觉得,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这很矛盾,却并不令人费解,人有很多面,他只是发掘了那未曾展露的一面。
祁安自顾低语:“我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好,您是不是,嫌弃我,讨厌我…我知道…我还有……”
“祁安。”沈聿缓着语速,不知道这小孩又想哪里去了,“你知道嫌弃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吗?”
“我要是嫌弃你讨厌你,你连这屋都进不了,明白了吗?”
“你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说那些话是骂你吗?我是提醒你那样做不对,不是谩骂,更不是讨厌你。”
这些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祁安又被唬到了,他怯怯低下头:“对、对不起,我知道了,您别生气。”
沈聿顿住。
三十而立,沈聿声音温润,声线却沁着沉稳与强势,叫他不怒自威。
好几秒无人说话。
耳廓倏而被手指抚揉,他听见沈聿在笑:“笨蛋,我再说几句,又要哭了是不是。”
沈聿的笑,像微风拂过花蕊,撩起藏匿的香甜的蜜,沁人心脾,祁安暂时忘了所以:“您又没有欺负我,我、我才不哭。”
沈聿笑了笑,配合着点头:“那还有问题么?”
“没了。”祁安巴巴道。
“好,那我们吃饭,怎么样?”
祁安赞同:“嗯……可以。”
午餐三荤三素,跟往常一样丰盛,阿姨自觉加了一副碗筷,又问道:“沈先生,今天要加汤吗?”
沈聿点头:“白萝卜虾皮汤,少放虾皮。”
阿姨应下,匆匆去厨房做汤。祁安看着一桌的美食,光是看着,都感觉充满了食欲。
“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沈聿给他碗里夹香干炒肉。
“合,很合,谢谢叔叔。”
像刚才一样,沈聿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哼笑道:“吃个饭,有什么好谢的。”
“是谢谢您的款待。”
沈聿说:“不是款待。”
祁安有些懵:“嗯?”
“款待是对客。”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聿舀了两勺肉沫豆角给他,又往他碗里夹了几朵西兰花,“你不如谢谢阿姨,做了一桌好菜。”
祁安煞有其事地点头:“都谢,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