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打仗（2 / 2）
“谢谢。”郝平潭的脸色微红，“您家的小笼包真好吃，我在别的地方也吃过贵的小笼包，但是都没有你们家做的好。”
唐姐站在一旁，听到他的评价后满脸都是自豪与骄傲。
“可不，我们家的包子从皮到馅料都是当天新鲜弄的，每天天不亮，我和包包他爹就起床称面、揉面，等到菜市场卖肉的老朱把现杀的猪肉送过来，再洗肉、剁肉、调馅，直到差不多有人起了，看见街上有人走动，我们才会上水，边包边把包好的包子放进笼屉里蒸熟。”
“不是唐姐自夸，你要想在别处找到像我们这么实诚卖包子的，难了。”
听完她做包子的流程，郝平潭深感赞同，“的确，虽然现在市中心各种连锁牌子的包子种类很多，味道也不算多难吃，可是和你家每天新鲜弄的包子一比，那些店铺的包子都不算什么。”
“老板娘，你和你爱人每日工作辛苦了。”
“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
唐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讲礼貌有文化的顾客，更何况这客人夸人和她们这些没文化的人都不一样，总之就是好听，让人脸红红的，臊得慌。
她不好意思地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做早餐的嘛，赚的就是辛苦钱。”
“我和我家那口子都没什么文化，不像你们有文化的。”
“只能出卖力气赚钱过日子。”
像是怕郝平潭再次恭维她，唐姐接着补充：“真的不辛苦，我和包包他爹靠着这个早餐店，虽然说也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好歹在城西买上了房子，也养大了我们家包包，街坊邻居的都是好人，这十几二十年的多亏他们帮衬照顾，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每一天我都是笑着醒的。”
生活在这个地方的大部分人都知足常乐，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平和气息和生机勃勃的底色。
郝平潭笑笑，没再继续客套，紧接着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包包？”
“我也听家里人说过，老板娘你的儿子叫包包吗？做些什么？怎么没见他来帮你们打理早餐店呢？”
说起心爱的儿子「包包」，唐姐更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一些。
她双手一拍，转身朝店铺最里边大声喊话。
“包包，包包，快出来。”
“这里有个好看的大哥哥想认识你。”
见她呼喊儿子的态度像是在喊一个小孩子，郝平潭愣住，不免心想：是我草木皆兵了吗？难道「包包」只是一名幼稚的孩童？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唐姐和她丈夫两人看上去并不算年轻，就算老来得子，刚才她也说过，「这十几二十年的多亏他们帮衬照顾」，想来他们俩的儿子怎么也读高中了。
高中生也会勾引人，年纪轻轻的身体条件比他更有优势。
就在郝平潭冥思苦想的时候，唐姐见包包又装作听不见她的叫喊，哎哟一声叹息，然后身形灵活地绕过坐着吃饭的顾客，走到最里边的桌子旁，将一看上去足有有一米八高、被小笼包烫得脸皱巴巴的「大汉」拉起来。
身材壮硕，或者说有些肥胖的「大汉」被唐姐拉着走，没有丝毫反抗，母子两人走到郝平潭的桌子前，唐姐伸出手给「大汉」仔细整理他扣错的背带裤纽扣。
“包包。”她说话的声音温柔，“新来的大哥哥想认识你呢，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妈妈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在郝平潭眼里像一座小山般高大的「大汉」，也就是包包，嘴巴里还含着咀嚼到一半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他委屈巴巴地回答：“我错了，麻麻。”
天真不谙世事的神态给郝平潭带来不小的震撼。
唐姐替他整理好扣子，笑着拍拍他的胸口：“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你爸爸你也是的，不知道放凉了再给你吃。”
包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爸爸的错，是包包坏，包包嘴巴馋。”
唐姐宠爱地给他端来放凉的豆浆，哄着儿子把嘴里的食物细细嚼碎后，牵引他坐到郝平潭的对面，也没忘记把他没吃完的包子端过来。
“让你看笑话了。”她笑眯眯地冲郝平潭道歉，“我家包包向来是这样的小性子，等小哥你以后多回来，就知道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
“对了，我让他坐在这儿会不会打扰到你吃饭？”
郝平潭回过神来面色如常，甚至贴心地给满嘴油的包包递上纸巾。
“没事，不过你儿子是……”
唐姐捏过纸巾给包包擦嘴，举止大方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怀他的时候我和他爸穷，没什么能力，生意忙碌不说，产检也没去几次，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郝平潭惋惜地点头，“是这样，那……”
“养着嘛。”许是已经和太多人说过一样的话，或者是在太多人的脸上见到同一幅惋惜的表情，唐姐释然地笑，“你说聪明还是傻呼呼的，不都是从我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难道因为孩子不聪明就不喜欢他不养他吗？”
“我和他爸从来没有想过要丢掉他再生一个的想法。”
“家里是开早餐店的，总不会让他饿肚子，肯定能好好把他养大，我和他爸这几年干活没以前那么拼，条件好了每年也都会去检查身体，就是想尽力走在儿子后边。”
“都说养儿防老，我和他爸都不这么认为。”
“哦、哦，这样。”饶是能言善辩如郝平潭，此刻也说不出别的。
唐姐见他一脸愧疚，反而爽朗地笑出声。
“哈哈哈，小哥你别一脸愧疚的表情，来我们家吃饭可得开开心心的，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是真不错，你可别因为我们家的事弄得没心情吃包子了。”
笑完郝平潭唐姐话题一转，
“要我说，你们啊都不如小甄那娃娃厉害。”
见唐姐提起甄称心，郝平潭不自觉地攥紧手。
“小甄那孩子刚搬来那会儿见到包包，不仅没有好奇他为什么这样，还很快和我家包包成为了好朋友。我家包包啊以前只能跟在其他小朋友的屁股后边玩，认识了小甄后，现在已经是小区里的孩子王了，哈哈哈哈哈。”
“虽然那孩子说是看上了我家的包子，说和包包玩能免费吃包子，但我知道那孩子就是个好心肠的，故意开玩笑逗我开心让我不要有心里负担呢。”
还不等郝平潭问更多有关于甄称心的事，坐在一旁的包包拍手叫唤起来。
“小媳妇，小媳妇，好耶，小媳妇。”
“妈妈，包包等会要去找小媳妇玩。”
唐姐的注意力被儿子吸引走，她好笑地刮儿子的鼻尖。
“还和你小媳妇没玩够呢，你可不能这么淘气，妈妈怎么和你说的。”
“你小媳妇也是有工作的，去她家玩之前你得打电话问问。”
“问问，问问。”包包兴奋地拍手，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和小媳妇一起玩耍更开心的事了，不对，除了每天坐在店里吃爸爸妈妈做的包子、油条、豆浆之外，包包嘴馋，包包喜欢小媳妇和爸爸妈妈做的包子一样多。
唐姐受不住儿子期盼的目光，掏出手机想给甄称心打电话，结果被郝平潭拦下。
“那个……要不等会我带包包去吧。”
母子二人皆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他，郝平潭没有甄称心那样的厚脸皮，自然是掩面遮了几下。
“咦————你不会是……”
唐姐话还没说完，包包兴奋地从凳子上蹦下来，“好耶，漂亮哥哥带我去找小媳妇了，小媳妇、小媳妇，漂亮哥哥爱我也爱我的小媳妇。”
开心的喊叫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连包包他爸唐志强都探出头看。
郝平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唐姐发现他的窘迫，开口揽住包包替他解围。
“包包，妈妈和你说过了，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接着她转头问道：“小哥，还没问你是哪家的……”
郝平潭腼腆地抬起头来，声音小了许多。
“我是……那谁，咳咳，甄称心家的。”
“唐姐，麻烦你再帮我打包一份小笼包、油条、生煎包子还有甜豆浆可以吗。”
“豆浆的糖要多多放，她说……”
天知道郝平潭的脸烫得快要冒烟，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口说道：“她说只要和你说是她要的，你就知道放多少糖了。”
“好耶！”
“包包要和漂亮哥哥一起给小媳妇带好吃的小笼包和豆浆了。”
完全没发现郝平潭刚刚才经历了羞耻地狱的包包开心得手舞足蹈，见爸爸看向这边，他快乐地冲爸爸唐志强招手。
“爸爸，快给包包打包小媳妇爱吃的呀。”
“小媳妇让漂亮哥哥出来买饭呢，顺便把包包给带回去，嘿嘿嘿。”
唐志强离得远没听见三人具体的交谈过程，以为傻乐的儿子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憨厚爽朗地笑。
“嘿嘿，行，儿子，爸爸马上给你小媳妇打包啊。”
说着又想起什么，唐志强再次探出头，冲老婆喊，
“媳妇，把小哥刚才的包子钱退了，都是一家人，不收钱！”
郝平潭双手拎满食物带着包包回到小区，走到门口才发现昨晚忘记向甄称心索要钥匙，于是和包包站在门口，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他抬手要敲门，包包却拉住他的袖子。
“漂亮哥哥，妈妈说要懂礼貌，不能打扰小媳妇睡觉。”
不知礼貌的郝平潭放下手，无奈地说：“是吗，可是我没有带钥匙，怎么办？”
包包脸颊圆鼓鼓的，低头认真思考起来。
“嗯…包包是好孩子，包包可以蹲在地上，等小媳妇起床。”说完竟然真的缓缓蹲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缩在楼道里跟只小鹌鹑似的，弄得郝平潭哭笑不得。
郝平潭没有太多和孩子相处的经验，尤其是像包包这么特殊的小孩。他只能跟着蹲下，蹲在包包身前耐心地解释：“包包你看，大哥哥手上还有这么多爸爸妈妈做的好吃的呢，要是我们不叫醒小媳妇，这些吃的都要凉掉啦。”
“好孩子不能浪费食物对不对？”
包包知道什么叫做浪费食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爸爸妈妈教过他，农民伯伯种粮食可辛苦啦，所以包包要吃光碗里的每一粒米饭。
他懵懂地点头：“对的，好孩子不能浪费食物，”话落又纠结地皱巴起胖嘟嘟的脸蛋，困惑地看向郝平潭，“可是妈妈也说过包包要做懂礼貌的好孩子呀，漂亮哥哥，包包不能做又讲礼貌又节约粮食的乖宝宝吗。”
天真浪漫的话让郝平潭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他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漂亮哥哥暂时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只能委屈包包今天先做一个节约粮食的好孩子，可以吗。”
包包委屈地嘟嘴：“好吧…可是包包还是想做最乖的小孩。包包想要……”说着说着他双眼一亮，“漂亮哥哥，包包想到好办法了。”
“哦，是什么办法？”
包包兴奋地说道：“我们可以让包包叫醒小媳妇呀。”
郝平潭不解地眨眼，包包见漂亮哥哥一脸的疑问，脸变得更加皱巴巴的，有点嫌弃地说：“漂亮哥哥你怎么这么笨呀。”
说着他用手指着自己，“不是这个包包。”
然后指向郝平潭手里的袋子，“是这个包包。”
郝平潭恍然大悟，“这样？”
“可行吗？”
“可以的可以的。”包包用力地点头，“有时候包包赖床，爸爸妈妈也是用包包叫醒包包的。”
郝平潭见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包包」，乖巧可爱得紧，于是把手里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子递给他，“那我们赶紧从地上起来吧，让漂亮哥哥看看，聪明的包包是怎么用包包叫醒小媳妇的。”
包包听话地站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毕竟在家里爸爸妈妈都是把香喷喷的肉包子直接放到他的床头，他就会因为肚子咕噜噜地叫，从床上爬起来了。
但是这也难不倒他，包包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
他让郝平潭帮他把装着小笼包的袋子解开，接着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前，紧接着把开了口的小笼包举到门缝边，呼哧呼哧地用手扇动周围的空气。
因为身材肥胖，所以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显得格外吃力，笨拙努力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郝平潭忍不住笑出声来。
“包包，你这样是不一定行的。”
门板那么厚，门缝也不大，光靠他用手扇，估计等到小笼包凉了味道也不会被他扇进门里头。
但是包包身上有股特别执着的劲儿，他累得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有片刻的停歇，“可以的可以的。”
包包都能闻着味儿起来，小媳妇那么厉害，一定也能被包包叫起来。
郝平潭无奈地摇头，心想再让小朋友玩一会儿，等他扇得累了，自然就会放弃如此愚蠢的举动，他在心中默默计时，打算等到合适的时间再开口阻止。
没想到木门吱地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顶着一头鸟窝的甄称心站在门口，和郝平潭还有包包两人的目光相遇，六目相对，此刻无声胜有声。
她最先回过神，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你们在干嘛？”甄称心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迷离。
包包闪亮着眼睛，兴奋地举起手中的小笼包：“小媳妇，包包在叫你起床！你闻到包包送给你的好吃味道了吗？”
甄称心笑笑，抬头看着包包那张期待的脸，心软得一塌糊涂：“当然闻到了，包包那么香，包包真是个好孩子。”
事实上她的确是被一阵勾引人的香气给闹起来的。
郝平潭见两人热乎的样子，不得劲地开口：“先让我们进去。”
甄称心侧身让开，给他们留出足够进出的宽度，郝平潭把食物放在桌上，就招呼她趁热快点吃，加上包包在一旁鼓励打气活跃气氛，一顿早餐吃得不仅热闹，更是鸡飞狗跳。
尤其是郝平潭，全程看得目瞪口呆、额角狂跳。
他眼见着包包这孩子在自家的包子铺里吃了多少东西，谁知道甄称心宠起孩子来，比唐姐和唐志强更没下限。
但凡包包眨巴眼睛用期许的目光看向她，她就不知轻重，小笼包、煎饺、小菜通通喂进包包张开的嘴里，甚至还把巴掌大小的肉包子一掰为二，一大一小脑袋不分彼此地碰在一块儿，亲亲热热地分而食之。
哪怕郝平潭开口阻止：“够了，包包之前在家就吃过很多东西了。”
甄称心也只会瞪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话：“哪里够了！包包最爱的就是吃自家做的大肉包了，郝平潭你好狠的心，竟然不让包包吃饱。”
郝平潭呵呵一笑，“吃饱？你看看包包凸起来的肚子，小胖子该减减肥了。”
“哼。”不喜欢被说小胖子的包包小声抗议。
甄称心向来护着包包，她用手轻轻拍打包包凸起的小肚子，“duang”的一声，虽然的确被手下胖肚腩的敦实质感给震撼到了，还是选择睁眼说瞎话。
“哪里胖啦，哪里胖啦，胖胖的孩子最可爱啦。”
“就是！”有小媳妇撑腰，包包才不害怕凶巴巴的漂亮哥哥，他骄傲地挺起小肚子，乐呵呵地学舌，“哪里胖啦，哪里胖啦，小媳妇说胖胖的包包最可爱啦。”
别说他还真有几分模仿的天赋，学起舌来惟妙惟俏的。
郝平潭被气乐了，他无奈地捂住额头，心想这两人不愧是天生一对、臭味相投。感情他们俩倒是好得蜜里调油，全场就他一个人是反派，那真是饿到小的肚子，又戳了大的心窝，里外不是人的同时还额外促成他们俩的感情升温。
本来他觉得甄称心气自己的本领已经够高深的，再加上一个天真烂漫包包，好嘛，那真是双剑合璧，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气得少活两年。
养孩子如果是这个滋味的话，不对，应该说如果甄称心是这样带小孩的话，那他倒是要认真地思考是否要给她教育小孩的权利了。
发觉自己想得过于久远，郝平潭尴尬又不留痕迹地开口教育起一大一小最基本的健康知识。
“胖胖的孩子是很可爱，可不包括一米八的大孩子。”
“包包。”攻略包包的难度较低，他最先对着包包开火，“漂亮哥哥问你，如果小媳妇像你一样，脸颊也胖嘟嘟的，手臂大腿都是胖嘟嘟的，裤子衣服都要穿不上了，你还会喜欢小媳妇，觉得小媳妇好看吗？”
“会呀。”包包毫不犹豫地回答，孩子的感情就是如此炽烈纯真，不掺杂世俗的计较和考量。
吃饱的甄称心戏瘾大发，被包包的回答弄得眼眶红彤彤的，她感动地握住包包油渍渍的胖手，“就是，包包最好了，我也永远喜欢胖乎乎的小包子。”
“嗯嗯，包包也最喜欢小媳妇啦，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都是很喜欢很喜欢的。”
被气笑的郝平潭见两人随时随地就要给他唱一出难舍难离的戏，赶忙打住他们，换了一套说辞。
“那包包，漂亮哥哥问你，你经常和小区的小朋友们玩对不对，你是不是经常跑一小段路就气喘吁吁的，觉得很累不舒服，跑步跑不过其他的小朋友，玩游戏也总是经常喊累？”
被说中的包包心虚得很，左瞄右瞟的，根本不敢直视漂亮哥哥的眼睛。
“唔……”
哪怕没带孩子的经验，郝平潭也立刻判断出他在纠结，于是神情变得严肃，“好孩子不能撒谎哦，撒谎的话，漂亮哥哥和小媳妇都不会喜欢的。”
撒谎是原则性的问题，甄称心对郝平潭在这方面的教育方向没有意见，于是自动忽视了包包投来的求救目光，脸色看着比被质问的包包还要心虚几分。
包包见小媳妇不帮助自己，委屈地撅嘴，“知道了，包包错了，包包不撒谎。”
“嗯，这点包包做的很棒。”感觉带孩子和管理成人没太大不同，做得不好的地方要批评，做得好的地方要表扬，郝平潭立刻肯定了包包认错的行为。
但他也没让小家伙逃避问题，“那漂亮哥哥刚才说的对不对？”
“对的。”包包可怜巴巴地点头，“以后包包不吃饭了。”
“那怎么行！”听包包说要绝食，努力保持沉默的甄称心立刻开口，“包包咱们不能不吃饭哈，听小媳妇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包包聪明着呢，聪明的大脑就是要吃多多的饭来保持运行，不然要关机的。”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教育观念被她一句话就给毁了，郝平潭见甄称心「慈母多败儿」，便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直视她，直到把她瞪得头皮发麻闭紧嘴巴，才收敛怒气重新变得和颜悦色。
他说话的态度软下来，“漂亮哥哥不是不让你吃饭。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饭的也不是好孩子。”
“但是我们吃饭要有个度。”
“什么是度？”包包问。
“呃……”
这个问题难倒了博学多识的郝平潭，要给「小朋友」讲解什么是度，郝平潭一时半会还真的无法给出好的答案。
甄称心见他吃瘪转头偷笑，心想“该我登场了”，于是就地取材，利用手边的豆浆给包包生动地解释。
“包包你看啊，这杯豆浆就是你的小肚子。”
包包惊恐地捂住肚子，“什么！包包的肚子不是肉肉做的吗，爸爸妈妈做的包包里都是肉，为什么包包的肚子是豆浆做的。”
出师未捷先无语的甄称心一愣，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假如包包的肚子是装豆浆的杯子，杯子里的豆浆就是包包吃进嘴巴里的东西，这样你懂吗。”
包包似懂非懂地点头。
甄称心继续说：“你看啊，现在这杯豆浆是满满的，再也装不下更多的豆浆对不对。”
“对、对。”包包肯定地点头。
“嗯，那这种情况就是过度啦。因为这杯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豆浆。”说完甄称心把吸管插进杯口，大口地吸吮，转眼杯子里的豆浆少了1/3。
甄称心晃动手中只剩下2/3杯的豆浆，“包包你看。”
“现在杯子里还有很多豆浆对不对，豆浆没有装满杯子，还能装下一些呢，可是剩下的豆浆也够包包喝啦，这就是刚刚好的度。”
包包被甄称心生动形象的举例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里的豆浆，立刻反应过来，“那小媳妇，包包的肚子也像这杯豆浆一样，里面都是好吃的东西，但是还能再放下一些好吃的东西，就是漂亮哥哥说的吃饭有个度是吗？”
“对，包包真聪明。”郝平潭开口夸奖他。
得到夸奖的包包美滋滋的，他抬起下巴，“那是，包包聪明着呢。”
话落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郝平潭说道：“可是漂亮哥哥，妈妈说包包只要听爸爸妈妈还有小媳妇的话就行了，包包不能听你的。”
“哦，这是为什么？”郝平潭问的是包包，看的却是甄称心，明显是让她给个解释。
甄称心摸鼻子匿笑，“是我说的嘛，以前包包谁的话都听，老是被附近的坏孩子指使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就和唐姐唐哥一商量，干脆就让包包除了我们的话谁也别听，反正包包本身也是个讲礼貌又乖巧的小孩。”
听完解释郝平潭眸光闪动，他对包包说：“没关系，刚才漂亮哥哥说的也是你小媳妇想说的，不信你问问她，你不听漂亮哥哥的，难道也不听你小媳妇的吗？”
包包看向甄称心，还不等甄称心回答，他便恍然大悟地拍手。
“哦～包包懂啦。”
“小媳妇说过，只有长得像小媳妇这么好看又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给包包做媳妇。”
“漂亮哥哥，你长得很好看，还对包包好。”
“你也是包包的小媳妇吗？”
被问倒的郝平潭脸色爆红，不等他出言反驳，甄称心就笑倒在地，她用手啪啪拍打胸口，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和优雅都没有。
她笑得花枝乱颤的同时还不忘给郝平潭挖坑。
“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包包，他是我新给你找的小媳妇，哈哈哈。”
“以后你除了听爸爸妈妈和我的话，又有新的小媳妇的话可以听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是教坏孩子吗，郝平潭无语凝噎，包包却开心地在原地转圈。
“好耶，包包又有新的漂亮小媳妇啦。”
新晋成为「漂亮小媳妇」的郝平潭神色变化多端，一会儿羞恼，一会儿无奈，一会儿愤怒，最后看着调皮的一大一小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心中暗想，这甄称心真是调皮，竟然把他推到了这样的境地。
但莫名的，他不讨厌，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你们两个啊。”郝平潭故作严肃，试图维持一点形象，但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包包敏锐地察觉到漂亮哥哥是纸老虎一只，立刻“得寸进尺”。
“漂亮哥哥，包包的新小媳妇，你今天能陪着包包玩吗。”
甄称心拦下兴奋的包包给他解围，“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包包。”
“漂亮哥哥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忙的。”
哪想到郝平潭拒绝了她的解围，他摇头，“没事，今天我也不忙。”
“包包，你还是叫我漂亮哥哥吧，不然容易弄混我和你最爱的小媳妇呀。”
见包包乖巧地答应，郝平潭心情不错地开口，“你想去哪玩？”
还能是哪儿啊。
甄称心和包包异口同声道：“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