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望㈣(2 / 2)
听见起司的声音,米尔恩说实话慌了,这小虫啥性子他挺清楚的,虽然当皇稳重了不少,但私底下还是一点也不成熟,他真怕跟洛伊一样扑上来,听到后面,才松了口气,看起来是知道情况了,急忙把伊尔和洛伊推旁边,走到起司身边小声描述了下这惨不忍睹的迎接。
“啊……”起司第一次觉得好窒息,这可是重客啊,在他的地盘就出了这种笑话,传出去都是他领导不行,他求助的拉着米尔恩的手,把脑袋埋他怀里,“我该怎么做?什么都没准备好啊!难不成让他们开机甲?可能吗?有适配的吗?”
相处这么久,米尔恩对起司的观感非常好,各方面也对他格外宽容,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没事,就暂时按拟定的计划来,其他没准备的现在就抓抓紧,尽快准备好。”
等准备好已经是第三日了,祁津和郁望也对米尔恩……周围这些了解了不少,比如满打满算真正属于米尔恩爱人这个范畴的只有起司这个虫族皇,而后宫的数量可就不少了,起司、起司的雌虫后宫、米尔恩以前留下的科技孩子伊尔、伊尔的竹马,人鱼洛伊、精灵斐音,和起司的孩子西泽,以及待定的西泽未来的那些雌虫后宫。
“他吃得消吗?”得知这些组成,祁津很是好奇这么多……人,而就在这几天,他了解了一些,这些虫子是有强制的性生活安排的,不会像他哥一样,隔几天就跟一个神仙玩玩,看样子米尔恩完全没休息的时间啊。
郁望沉默的盯了祁津两秒,有些无奈的扶额,就知道祁津只看了一点:“强制是为了受孕怀蛋,据说都是一次就中的,到孵化前有两三个月,这期间都是不做的,也就是两三个月才一次,肯定能的。”
“是吗?”祁津不信,“可他儿子伊尔不是虫,不会受孕,可以天天的。”
“津津,你是不是没去幼虫房啊?”郁望问了一嘴,他中途离开了一段时间,因为虫族请他帮忙指导迎接方面,想着正好可以提前避开祁津不喜欢的就没拒绝,回来的时候祁津已经在吃饭了,见他点头便心下了然,估计是以为幼虫房都是虫子形态的,就直接去吃饭了,“因为强制怀蛋,所以幼虫房有不少小虫子要照顾,伊尔包括那个人鱼精灵,他们都是要一起帮忙照顾的,这就在之前的基础上,还要再加上不少时间,估计就一年两次的程度,顶多就是一次的对象有点多,即便吃不消,后面也可以补回来的。”
“哦~”祁津点了点头,“那我哥是不是也在补?”
“呃……”沉默震耳欲聋,郁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云淮是他上头领导啊,虽然离了祁津八竿子打不着,“我们大概是不需要补的。”
“哦!就是我哥也会补咯!”祁津恍然大悟。
不,不是!
郁望欲哭无泪,想补充解释,但祁津的样子显然是听不进去了,他只能默默希望回去的时候,祁津不会当着云淮的面吐出这句话,他没有造谣的……他更没有什么讲事实,他只是……随口一说。
“为什么雌虫是男性样子?不应该是女性吗?”祁津看不习惯,他埋在郁望怀里抱怨着,“为什么雌这个字要放在男性身上?”
“雌是因为他们是拥有生育能力的,世界很大很多,津津,为什么拥有生育能力的就一定是女性模样呢?”郁望揉着他的脑袋低声讲着,“又或者说,为什么我们认知中的那个形象就是女性呢?那是因为我们的文明造就了我们的印象,让我们认为那样就是女性,那样就是男性,不同的文明造就的形象同样不同,或许我们觉得很违和,但这个世界的生灵可并不会这么觉得,反而会觉得我们的认知是有问题的。”
“可这里也有人类啊,说明文明也是有相似的。”祁津晃着脑袋不想接受,“而且起司是雄虫,他不是也能生育吗?为什么他就是雄虫,不是雌虫?”
“津津,雄虫和雌虫是这个世界发展来的结果,你或许会觉得没啥区别,那是因为你并不是这个种族,我们了解的始终都是浮于表面的,而非更深层次的,接收到的信息不同,产生的认知就不同。哪怕文明相似,形象也不应是固定的,女性、男性甚至更多种族的形象不应该被文明造就的印象所禁锢,形象就像是灵魂,灵魂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形象也一样,我们不能因为形象的不同而去否认ta就不是女性或男性或更多。”
这一番话,好怪,不像郁望那个随时照顾他的人能说出来的。
祁津抬头,就看到郁望手里拿着一本书,而他的目光就看着书上的内容,定睛一看,嘿,书上的内容和他说的一模一样,这是找到了答案了啊!
“你哪来的书?”祁津抢过来,翻看了一下,涉及的内容很多,光扫的这一眼,就让他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合上,封面是个蓝黑的渐变,没有书名,只有两行字,一个标注从哪来的,一个是记录者的名字,“为什么只能看到记录者的名字,而看不到另一个名字,叫元什么啊?”
“这是天道师……师娘给的,说是让我多看看,然后好好解答你的问题,就是我还没记住,只能临时抱佛脚翻看找答案。”郁望解释了下,“看不清可能是我们等级太低了,等我们提升上去了,估计就能看清了。”
“大概吧。”提起这个,祁津就没兴趣了,他觉得他实力挺好的,他身后还有他哥呢,天大的事也有他哥在。
这次停留的时间不短,祁津亲眼目睹了洛伊这条人鱼产蛋并孵化,对那天说的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
瞧见米尔恩包好人鱼崽并没有递给洛伊,这跟他了解到的产后情况完全不同,祁津不解道:“不应该把孩子给他吗?再不济也要喂奶喂吃的吧?”
“小人鱼不能养在这里,没有谁能教导的,得送回人鱼的地盘。”米尔恩摇摇头解释着,“雅冉在忙着母树的事,我得亲自送过去。”
“他不是人鱼吗?他不能教吗?”祁津指着洛伊继续问。
“洛伊不是在人鱼地盘长大的,受到的教育和人鱼的不同,但因为他的诞生不普通,所以他不需要教导也能活,但小人鱼不一样了,没教的会死。”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祁津对人鱼那边产生了好奇,这些日子他都是跟郁望在虫族和人类那边转着玩,还了解了哨兵和向导,人鱼和精灵他还没了解过呢。
“啊……可以啊。”
郁望把东西带来,就瞧着整个虫族宫殿都没了祁津的身影和气息,茫然无措时,起司路过,想起米尔恩交代的,转述让他放心,郁望只得乖乖在这里等着祁津回来。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郁望等得好像要发霉长蘑菇了,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
米尔恩回来就直奔卧室睡觉去了,祁津看起来也有些懵,看见郁望的身影就扑过去埋他怀里嘀咕着:“为什么他们都格外看重孩子?”
“怎么了,津津?”顾不上收拾自己的形象,郁望急忙抱起祁津询问起来,“不开心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津抬头蹙眉看着郁望,随后低下头继续埋起来,模糊的讲着这一个月的情况。
刚到那里,祁津问的基本都是关于历史方面的,比如都怎么诞生的、什么时候发现存在的,听完了历史,就问了一些关于实力的问题,因为发现之后就是四个种族的共同历史,难免问着问着就问别的种族去了,等问到实力问题时,已经十几天过去了。问清楚了,祁津就开始转悠,欣赏这里的景色,但不知是不是巧合,祁津撞见了好几次弄孩子的情况,比如两个精灵共同跟母树要精灵果诞生小精灵、两个人鱼产蛋孵化,就这频率,让祁津产生了疑惑,就去问米尔恩,从他口中得知了两个,不,三个种族之间的特别知识,他们是不存在所谓的父母之情,他们是只讲究新生数量的。
“可能是更早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导致基因里面带上了这个。”郁望从祁津的表述中并不能猜出什么准确原因,只能猜测着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回来的路上,我问了之前发生过什么,米尔恩说,之前差点四个种族都要灭亡了。”
“距离现在不久吧?”郁望猜到了大概,“如果不久的话,现在应该还是处于战后重建阶段,难免就要求生育率、新生儿数量了,毕竟只有新生才能保证文明传承下去,等这个阶段过了,就要限制新生了,很正常的。”
“不是……为什么他们只要孩子,而自己不教不管呢?”祁津摇头,问出自己的不解,“这样不会降低新生数量吗?”
“津津,你是不是把他们当人类了?”郁望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无奈叹气,“虽然他们保持了人形,但本质不是人类,你不能用人类的认知去看他们,你看啊,就我们见的,一个小虫子就能通过吃东西很快长大并接受教育,换个方向,这就是大自然里的群居动物,并不是自己不教不管,而是整个群体潜移默化影响,人类也其实跟这没差的,人类能教孩子几年?也就两三年,然后就送学校教育了,都一样是要专门的教学机构来教的。再者,他们现在在追求生育率,怀孕周期也没人类长,所以不存在降低的情况。”
“唔……好像也是。”祁津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本质上区别不是很大。
“吐槽”这件事——
出去游玩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瞧瞧了,祁津指挥着郁望把他看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自己则慢悠悠的吃着他刚做的冰激凌跟在身旁。
回来的正是好时候,云淮正跟那一群情人们“聚会”,虽然郁望及时的捂住了祁津的眼睛,但耳朵可没顾上,祁津还是听到了一些。郁望很担心他,但瞧他也没好奇个什么,慢慢就放下心,按着安排把东西送了过去,直到回来……
“郁望,我哥他就是,嗯……”祁津眼里冒着兴奋,郁望莫名一激灵,不太对,就看着祁津像神棍一般晃着食指,“你看啊,上次说的神仙动情,三界不宁,虽然我们不是被供奉的,职责也不是像一些文明里面讲的那般,但毕竟都是职责在身,难免也会出现不宁的情况。”
“所以?”郁望眉头一跳,该不会是还记着那天的事吧?看起来他下次得做好各种准备了。
“你看啊,我哥跟那么老多都有情,而这里却没有不宁,我哥也挺厉害的啊!”祁津的语气里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大抵是他真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吧,“他比……八爪鱼还厉害!”
“八爪鱼?”郁望回想之前的经历,他是有让祁津接触什么奇怪的读物吗?他的任务可不简单呢,既要让祁津成长起来,还要让他保持赤子之心等等,这听起来就意味不对的词汇很明显是不能出现的,可从哪来的?
郁望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等着祁津的下一句。
“对啊!”祁津点头,“我听见他们有说什么八爪鱼,说好几只手什么什么的,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讲的跟我哥的情况很像!”
听完郁望的陈述,云淮面无表情,只是拿起酒杯在手里轻轻晃着,云缈直接贴脸嘲讽:“哟哟~这谁啊~这不八爪鱼哥吗?又幸福了,哥,毕竟是你弟的评价,你不最喜欢了吗?”
下一秒酒杯冲着云缈飞去,只不过只打中了墙壁。
云缈轻轻拍了拍衣服,随意又挑衅道:“谁让你选择继续保持,而不是断了呢,你既然选择了保持,那为了保持而做出的事情就注定会被祁津知晓,你瞒不住的,这毕竟是公知,即便你有心,但他们啊,可不一定了。”
郁望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试图远离这剑拔弩张的二位,但他是被叫来汇报的,没得命令不得私自离开,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俩别打起来波及到他。
索性并没有打起来,郁望安然的回到了祁津身边。
“你干什么去了?”祁津仰躺着,听见声头也不抬就问,“你觉得我们休息多久再出发?不知道下次会是个什么世界。”
“去汇报情况了。”郁望爬上床,见祁津一直盯着天花板,翻身跟他一起躺着,这才注意到天花板被他投影了一个电影……很小,也没声音,不过看起来挺有意思,“津津想什么时候出发就出发,我跟着津津。”
幼子buff这件事——
这次世界是个看起来相对普通的,祁津跟郁望在这里转了一周左右了,有天道开的后门,他们见识了这个世界的不少豪门世家,但最有权势的堪称垄断全世界的那一家,他们始终没接触到,祁津对此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想通过天道了解,但天道始终缄默不言,不曾提过这方面,祁津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真正接触到。
郁望对这起了警惕心,他从那一家流露出的信息感受到了不属于这个科技世界的气息,那是属于更高位面的隐匿屏障,这也是为什么不管他们还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无法真正接触这个家族的主要原因,而天道的反应也在说些什么,这个世界不安全?不,他们旅行的基础就是要安全,所以这里是安全的。可为什么不提呢?
直到这天祁津遇见了一个疑似迷路的少年,少年身高不过一米五左右,脸蛋是肉乎乎的婴儿肥,周围一个人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孤零零又茫然的拿着一个雪糕,祁津顿时萌心上来了,主动过去跟这个小孩搭讪,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如果茫然且无辜的眼神是回应的话,那还是有的。
以防他被坏人诱骗走,祁津当即决定带着他去找郁望,然后问解决方案。
“津津,你去哪儿了?”天知道回来一看人没了,郁望多无措,他就去给祁津换下物品,顶多几分钟的事,怎么能没影儿呢?检查了一遍,确保祁津没变化,郁望才松了口气,把重新换的一把新玩具递给他,“我跟老板说了问题,重新给你选了一个没有任何瑕疵的。”
“你看,我捡了个孩子。”祁津没接,只是举起拉着少年的手晃了晃,激动的跟郁望讲着,“我嫌热就溜进旁边的商场去转转了,没想到遇上了一个孩子,他好像迷路了,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我怕他遇上坏人,就带过来了,我们怎么把他送回去啊?”
郁望顺着祁津的手看去,陡然对上一双无悲无喜的眼眸,头发盖住了一部分眼睛,但还是能看出他的眼眸透着蓝,而这眼里他并没有看到瞳仁的存在……这是个人类吧……人类怎么会没有瞳仁?
压下心里升起的诡异,郁望认真的给了提议:“报警,让警察去找、联系他父母,我们毕竟是陌生人,难免会因为不信任而不说话,但警察就好多了,书上都这么教育的,警察叔叔姐姐会帮我们解决问题,有警察在,他应该会说出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警局在哪儿啊?”祁津两眼懵的看着郁望,他做过各种游玩攻略,但从未做过警局的攻略,“我们去了那里,该怎么说啊?会不会怀疑我们拐孩子啊?有没有模板可以套用?”
祁津正问着自己的担忧,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冰冰的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你们要带我家孩子去哪里?”
脊背顿时被寒意笼罩,强烈的危机感让祁津当场没了逃生的能力,冷汗唰的就流了出来,他僵硬的回头,原本还有些热闹的游乐场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而他身后是一群保镖,位于中间的是一位穿着淡雅看起来慈爱的女士,但她身上散发的威压和杀意足以说明慈爱只是表象,祁津合理怀疑,如果他说不上来,他会死在这里。
郁望瞳孔骤缩,什么时候来的人?他为什么没注意到这变化?他伸手想把祁津拉出威压范围,一道风刃直接打在他手臂上,瞬间整条手臂都失去了控制,郁望只得踏入范围里挡在祁津身前,白着一张脸开口:“还请您高抬贵手,我们只是见贵公子只身一人,恐其遇不善之人,想……”
“你是在诅咒我家宝宝?”女人打断郁望的话,眉眼轻睨,不悦地扫过郁望那被她打伤的手臂,碍眼。
“妈妈。”少年甩开祁津的手,朝着女人走去,女人脸上瞬间洋溢起喜悦,弯腰把他抱在怀里唤着:“宝宝怎么了?是不是想回家了?那妈妈带你回家。”
“困。”说了一个字,少年便靠在女人怀里打了个哈欠,脑袋点了点就睡了过去,女人轻拍着他的背,临走丢下一句话。
“既是客人,那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祁津和郁望却深知这是在邀请他们赴鸿门宴,两人对视一眼,这是不得不去了。
“我可以向我哥求助吗?”祁津第一次遇见把他逃生本能都给逼走的对象,他害怕,虽然他知道可能他哥来了也没用,但万一呢,万一有点人脉呢?
“不好说。”郁望拍着祁津的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平复平复心情,“但她给的我那一下,不是很重,应该多少是顾忌咱俩这个身份的。”
祁津正襟危坐着,眼神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瞧着这一个个看似普通,实则每个都散发着纯度极高的不知是仙气还是何种物质的家具,又瞄了眼给他和郁望设置的以防他们被撑爆的专属屏蔽阵法……这等级维度是不是差的有点太大了?他们这算羊入虎口了吧?
“你在看什么?”先前被祁津带走的小正太站在祁津面前好奇问着,他随着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家……好,好富啊!”突然出声把祁津吓得一激灵,都结巴起来了,他谨慎的开口回着。
“乖乖,来这里。”楼上传来一道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唤着小正太,看着小正太身影消失,客厅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祁津默默地继续往郁望怀里钻了钻,虽然已经没有地方能让他钻了。
“喝点什么?”
随性的声音响起,带着温和的让人信任的气息,祁津下意识看去,入目是一头亮眼的火红色大波浪,女人带着浅浅的笑意,身上的家居服掩盖不住她那风情万种的气质,但是……他没看错的话,这头发周围是火焰在跃动吧?这人背后的金红虚影又是什么?
郁望跟着看了眼,感觉有些许熟悉,凑在祁津耳边轻声问着:“津津,这位本体是凤凰吗?”
“嗷嗷呜呜~~~”
一道奇怪的声音从沙发里面传出,祁津和郁望蓦地一愣,该不会这沙发是什么奇怪生物吧?两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女人眼眸微眯,朝着他们走近,随后伸进沙发缝隙抓出了一条很小的小白龙,她提溜着小白龙的尾巴晃了晃,随后轻嗤一声直接扔向了楼上。
不知是他们的错觉,还是现实也是这样,祁津只感觉自己明明被郁望拥着紧贴着他,却陡然腾空了数秒。
“就当做客了,不用紧张,一会儿开饭了。”似乎是察觉到他们心神不稳,女人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轻声安抚着,“希望你们会喜欢,这可是你带走的那个孩子喜欢的口味哦。”
祁津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意思不就是威胁吗,但凡他们敢说一个不喜欢,他们是不是就得交代在这里?
云缈看着下发的工作,悠哉悠哉的准备去执行,身旁经过了两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存在,云缈停下脚步,扭头看去,瞧见是祁津和郁望二人,就是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怎么看起来颓废又恐惧又惶恐不安的呢?借着能力观察了下,没有任何恢复的痕迹,说明没受任何伤害,大概是被吓到了吧,他记得提供的范围里,是有存在鬼怪的世界。
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云缈继续朝着目的地前去。
“祁津去了哪里?”琉惊突然上门询问,云淮抬头不解,云缈疑惑,想起之前看到的,看起来遇上的不简单啊,都把琉惊给引出来了,“我师父说我师娘听说上面那位在休养时碰上了两个旅行的,那位当时正在特意准备的商场里等着拆礼物,就被带走了,吓得他们以为出事了,对着那俩吓唬了一通,然后我听着对这两个旅行的描述很像祁津他们两个,所以是吗?是的话,你可以问问,然后观察有没有留下什么阴影,祁津毕竟修行不算多好,那里的本源哪怕只有一点也能轻易伤到的。”
“小津现在在睡觉。”云淮回了句,“他回来时就说他要睡觉休息,其他的我还没问。估计是被吓到了,先让他平复平复吧,他休息期间我会关注他的变化的。”
“注意点就行。”琉惊也是带着点好奇,不过更多的还是转述,“他们两个属于特殊的旅行者,实力太低了,要不是我师娘听说了,觉得可能是他们两个,我们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旅行者很多吗?实力都在什么水平?”云缈产生了好奇,这还是第一次从琉惊这里听说,之前也只是从那个合同上了解了一点。
“不多,可以说很少,能成为旅行者,说明他们已经没有所属地、家人等。”琉惊摇摇头,“实力的话,大概摧毁或创造一个世界是随手的事情,我曾听说的一个旅行者,大概跟我师娘不相上下。”
“那他们两个可真特殊。”云缈眉头微挑。
五月的气温已经很高,学生们基本都换上了短袖,时轻却依旧穿着长袖,虽同班许久,同桌依旧好奇时轻不热吗?可看着他淡淡的表情,裸露的额头并没有汗珠,好像他是个天生不怕热的人,同桌有些羡慕了。
时轻把餐盘放下,顺手接过对面递来的筷子,刚准备夹菜,就感觉对面餐盘里面的颜色不太对,抬眼扫了眼,有些诧异地问对面的同桌:“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你不是要补充营养让头发重新黑起来吗?”
听着时轻的疑问,同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的回着:“没用,我这黄头发不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前几天放假,我跟我妈回我姥姥家了一趟,翻到了我姥爷的照片,我的发色是遗传的。”
“天生的?”时轻带着些许的疑惑看向同桌那在室内并不明显的黄发,“还不错,之后染发的钱少了。”
“不染发,染发伤头发,我会秃的。”同桌抱着头使劲晃了晃,看向时轻,他已经低头安静吃饭了,犹豫了下,她问道,“你觉得我适合染发吗?”
“不知道,不过据说好多人都更喜欢稍浅一些的黄色,你的发色看起来很像那种颜色”时轻轻轻摇头。
“哦……”
“副班,你跟班长有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课间难得的轻松,教室里有些喧闹,听到好友凑过来的打趣,同桌有些惊慌地看了眼身旁做题的时轻,见他根本没注意她们这里,心里有些失落,压下情绪敲了敲好友的手臂,压着声音质问:“你说什么啊!”
“你不行啊~”好友轻笑调戏着,“你不行就让我来啊!”
“一边去!”看着好友嘻嘻哈哈的躲开她的拍打,同桌收回视线,余光偷偷观察着时轻,手里的笔没停下过,纸上是很漂亮的字迹,她侧过身子,支着手臂歪向时轻那边,“班长,你喜欢什么发型?”
“嗯?”时轻疑惑抬头,思索了两秒,“你跟我说话,好像一直在说关于头发的事情,你很想做点学校不允许的事吗?我感觉你再等等吧,等高考后再弄比较好。”
“没有。”同桌摇摇头,时轻没在意,重新低下头做题,她咬着唇,半嘀咕着,“是班长一直很在意我的头发啊。”
大概是又临近高考了,这个话题的热度不小,连他们高二都一直有在说这个,同桌捏着笔帽好奇问着:“班长,你大学想去哪个学校?不过班长学习很好,那几所知名院校班长应该可以随便选的。”
时轻顿了片刻,垂眸看着夹在书页的便签,蔚蓝色的天空中是一架帅气的战斗机,是一部电影里面的画面,摩挲着便签,时轻开口回答:“我想当空军飞行员,或者能参与降落训练的士兵。”
“诶?”同桌有些惊讶,军人啊,这个回答好像好少的,“那,那我应该去哪里?”
“你想去哪个学校,就朝着哪个学校努力呗。”时轻没理解这个问题,“我应该已经不长了,现在一米八整挺好的,身高体重都在飞行员的标准内,剩下的应该也没问题。”
“努力啊,我会的。”
步入高三,班主任突然宣布有一个转校生要到他们班,这个阶段突然来人,大家放假也会刷刷视频,自然知晓有一些人会去高考简单的地方参加,虽然他们这里不算太简单,但多一个人,上理想大学的概率就小一些,同学的情绪多少有些不太美好,但人已经来了,他们只能接受。
“我叫展白玉。”
很简单的介绍和清朗的声音,让人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学霸,随后就瞧见展白玉那一头耀眼的红发,顿时整个教室都沉默了,有学生不解的举手询问:“班任,这是转校生?学校不是不让染发吗?”
“展同学……”班主任一时间也有些卡壳,她能直白说,对方家里给他们学校投资了,所以他们宽容了一些吗?好像不能。
“我爸妈让我来这里熏陶熏陶,说这里一本率很高,说不定我也能上个好学。”展白玉双手插兜,刚才干净利落的气质一扫而空,吊儿郎当的痞气十足,“他们投资了不少,所以我是个例外。老师,我坐哪里适合熏陶?”瞅见班主任指了一个稍靠后的位置,展白玉追问了句,视线扫过下面的面孔,“你们班长在哪儿?”
时轻盯着那蓬松的、随意跳动的红发,好鲜艳,对上展白玉唇角的轻笑,和他们这些循规蹈矩的三好学生完全不同,时轻抬手出声:“我是。”
展白玉挑眉,没想到一众人里面,发型看起来最乖巧的那个是班长,他走向时轻身后,对着后面的学生询问,毕竟这里都是好学生,他多少得压着点自己的性子,就是他无法保证压下的他们是不是能接受:“我可以坐这里吗?或者我用钱买下这里。”
没人想到转校生会是个刺头,他们这群被教育包裹的学生多多少少多不谙世事,从未见过这种人,也说不出拒绝,在展白玉的眼神下乖乖地搬走了桌子,给他换了一个空桌子。
“你叫什么?”展白玉并不安生,大概是知道这个班级学生成绩都好,老师都不会怎么管学生的事,上着课他就用笔戳着时轻的后背问着,“我可以睡觉吗?”
时轻扭头看了眼展白玉,他趴在桌面上,抓在脑后的头发散到了前面,不短,有一些好像都蹭到了他的衣服,白色的校服衬得那红色更加艳丽,时轻抿了抿唇没搭理。
“你怎么不搭理我?”展白玉有些稀奇,这乖乖的学生竟然不管他,老师也不多管他,他随手把笔扔桌子上,伸手拽了拽时轻的校服,理直气壮的质问,“班长不应该帮助同学吗?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展白玉有些泄气了,他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不少,说这里一本率高,说这里规矩挺多,说这里学习很严格,不过他不觉得学校能有什么不同,管得再严又如何,他家有钱,人都对权势趋之若鹜的,但现在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怎么能这么平静?哪怕书呆子也会因为他的行动有反应吧,比如像他哪个姐姐来着,她化妆时打发时间看的无脑小视频里面,书呆子就会直接向老师说明,怎么现实不是啊!
走神中,一道铃声响起,展白玉收回神,目送老师出了门才反应过来是下课了,刚想开口,就听前面的女生对着时轻道:“班长,要不让老师给他换个位置吧,万一影响到你怎么办?”
“喂,你叫什么?”展白玉皱起眉,他有做什么影响到这个女生吗?“这是我跟班长的事吧,班长都没说什么,你管这个做什么?”
“她叫裴婳,是副班长。”时轻微皱眉,扫了眼展白玉,“她管也是出于考虑,不过我觉得还好,换不换的也不影响我的学习。”
“班长……”裴婳想再说些什么,但也知时轻的性子,不影响他的,他都不会介意,也就闭口不言。
“你叫什么?”展白玉继续问,见时轻没打算回他,他伸手按住时轻的肩,强迫他转过来看向自己,下意识想冒出一句威胁,便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并不卷翘的长睫轻颤忽闪,微蹙的眉让他带上了一丝茫然,被这眼神盯着,展白玉颇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像是解释一般补充,“你一直没回答我,还不搭理我……我就是想……想听你回答我。”
“时轻。”时轻对着那头红发,更近距离的观看,他甚至能闻到从展白玉身上传来的气味,似乎是喷了香水,淡淡的很好闻,心脏怦怦直跳,稳了稳情绪,时轻垂下眼眸回着,“时代的时,轻如鸿毛的轻。”
垂下的长睫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打下了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更是一个三好的乖乖学生,只是依旧微蹙的眉和抿起的唇看起来像是受了欺负却隐忍不发,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微握,指节附近的白皙肌肤都带上了粉……好像他跟着见世面瞅见的,但当时看到的跟时轻不同,时轻是自然而然的,而那个多少是带着装模作样的味。
再次和那双眼眸对上,展白玉才恍然醒来,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他看了半天,急忙回了句:“我知道了。”
直觉告诉裴婳,这两个人很奇怪,让她有种危机感,但她又不知这种危机感从何而来,未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而这倒给了展白玉机会。
展白玉有些失神,撑着脑袋盯着时轻的后颈,大抵是教育的原因,学校对学生的体能并没有太在意,时轻的皮肤很白,似乎看不出一点锻炼过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盯太久眼花了,竟觉得时轻的脖子红了。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正经一些,眼神就扫到了时轻的耳朵,红了,确确实实红了,展白玉一愣,他是盯太久了?还是这乖学生第一次遭遇这种事很无措啊?
“喂,轻轻,食堂在哪儿?”展白玉搭上时轻的肩膀,歪头抵着他脑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问着,“带我去呗,顺便给我推荐推荐有什么好吃的。”
时轻身子一僵,一缕红发被挤到了他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觉得这颜色有些晃眼,他看了眼展白玉,抬手装作碰自己头发,实则试着去碰面前的红发,大概是被照射的原因,指尖的发丝像是带着温度,没敢碰太久,时轻很快收回手应了声。
这是第一次,时轻没跟裴婳一起吃饭。
“副班,班长怎么没坐这个常坐的位置啊?”好友疑惑的询问,转头在餐厅内寻找着时轻的身影,但没瞧见,“班长没来吗?不应该啊,他的时间最固定了,这个时间他不就该在这里、在这个位置吃饭吗?”
“被那个展白玉拽走了。”裴婳摇摇头,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脱轨了,“不知道那个转校生怎么就盯上班长了。”
“估计是觉得班长好欺负,毕竟班长还是青少年,那张脸虽说是冷了一些,但胶原蛋白还在,更多的还是乖。”
“轻轻,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应啊?”展白玉坐在台阶上,仰头看了眼天空,转头看着身旁坐着做题的时轻问着,他收敛了好多,但有些话还是带着点故意折腾的味,没想到时轻没什么表态,让他有些纳闷这群学生这么好欺负的吗?
没有任何回答,展白玉也习惯了,时轻很多时候都懒得回,他凑近盯着时轻的侧脸,脸部轮廓还柔和,少年气十足,展白玉捏了捏自己的脸,又伸手捏了捏时轻的脸,还带着肉乎乎的手感,这就是说的胶原蛋白吧?这么对比,他好像没有了,怪不得他比时轻还小点,却看着比时轻大。
“你是除了做题,什么都不做的吗?”展白玉带着失落问着,“你们这个学校好穷,什么设施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投资了些什么。”
“我有运动。”时轻用舌尖轻轻抵了抵展白玉碰过的地方,好像还能感受到展白玉的玩弄,余光扫过展白玉的头顶,在这里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出新的头发了,发根都是黑的,看起来发色好奇怪。
“就每天上午的跑操?”展白玉靠上时轻的肩膀,“那不算锻炼的,等放假,我带你去专门的地方瞧瞧,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锻炼。”
“放假我要回家。”时轻咕哝了一句。
“诶,这有什么难的,我让老师给你家说,就说我请你当我家教,你给我讲题什么的。”展白玉耸肩提了一嘴,“你在家做什么?写完作业,然后打游戏?”据他所知,基本都是这种情况,再不济就加上帮父母干点活,“跟我一起去呗,带你见见世面。”
“……行。”
时轻的家庭也算不错了,应该可以够得上中产阶级了,但到了展白玉带他来的地方,时轻还是不免惊讶,一整个大平层都是健身锻炼的器材,很多他都没见过,甚至都不知道是练什么地方的。
“这栋楼都是我的,这里你觉得不够,还有几层呢。”展白玉顺手从冷藏柜里拿出一听饮料,“顶楼的夜景据说最美了,我还没看过,今晚我们一起看看吗?上面还有一个泳池,可以玩玩的。”
“怎么这么高?”时轻从落地窗外的风景收回视线,“在这么高锻炼,不觉得麻烦吗?”
“为什么会麻烦?”展白玉摊了摊手,指了指来的方向,“有电梯呢,电梯又不会有别人。”他挑挑选选,拿出一瓶冷藏的牛奶,递给时轻,“高处好,更安静,而且你不觉得这里像跟天空融为一体了吗?”
“所以?”时轻没懂这个回答。
“所以……不知道。”展白玉愣了下,什么也没说出来,“这里的设计我不清楚,反正听他们说,设计师给的理由是窗外风景很好。不过确实,尤其是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玻璃上,隐隐的雨声很催眠,我最喜欢在这里睡觉了。”
站在镜子前,展白玉抓着自己的头发朝着那边试着用器材锻炼的时轻问:“轻轻,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补上这发色?这一黑一红看起来好奇怪。”
“……都行。”
“你跟我一起染呗!”展白玉走到时轻身旁,伸手挑着他的头发提议着,“感觉你换个发色可能会变个风格。”
“不了,我爸妈不让。”时轻摇了摇头。
“不喜欢吗?”展白玉把他手里的抢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追问,他蹭着时轻的鼻梁,“你不挺喜欢碰我的头发吗?你又不小了,染发又没什么的,反正都会长出新的,而且你现在归我了,染了也不会被发现。”察觉到他眼里的躲闪,展白玉有些不解,“难不成你不是喜欢头发?你喜欢……我?”
时轻完全不知道展白玉怎么想的,扯了扯嘴:“你想多了。”
“我不可能想多!”展白玉感觉这是在质疑他的直觉,他的直觉不会出错的,“那你为什么不染?你明明喜欢的,而且你完全没有不染的理由,所以你就是喜欢我咯。”不管时轻的表情有多奇怪,展白玉继续道,“喜欢我你直说嘛,小爷可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不会歧视的。”
“你能让开吗?”时轻重新拿回,想继续锻炼,展白玉像是屏蔽了他的发言,继续自顾自的讲:“唉,小爷的桃花可不少呢,不过轻轻你要是真喜欢我,小爷也不是不可以,我就勉强同意一下,答应你的表白吧!珍惜吧,这可是小爷十多年的初恋呢!”
展白玉后退几步,抓着头发潦草做了个发型,摆了个pose对着时轻抛了个媚眼:“在这里等我,我去弄头发,我得好好维持我的形象才行。这里的饮料零食你随便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有事你可以用电梯旁边的呼叫,会有人来帮你的。”
时轻只觉自己浑身都在抽搐,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展白玉的头发,但他确实不想染,至少目前几年都不会,为什么展白玉会理解出这种意思?
“当当~”展白玉臭屁地吹着额前的刘海,开屏一般的在休息喝水的时轻面前展示,“轻轻,瞧,金发,怎么样?我特意让他们给我烫了卷,我现在跟国外那些天生的小卷毛差不多吧?”
时轻擦着汗水,对上照旧耀眼的头发,心脏跳动的更加快,想……他想要。
接收到时轻的渴望,展白玉弯腰捧着时轻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红润的脸颊,笑嘻嘻的开口:“呦~轻轻喜欢啊,那喜欢该做什么,你知道吗?”
时轻呆呆地摇了摇头,随后清醒过来,肯定地点了点头。
“知道啊~”展白玉拉长声音,眼眸微眯的瞧着时轻的反应,说喜欢时轻吧,有但不到那种程度,但他又不排斥这方面,他也能从时轻身上感受他对他的一点欲望,而且他也该谈个恋爱玩玩了,总不能一直处子之身吧。虽然有些草率,但毕竟都要搞恋爱了,肯定都要来的,试试又不亏。想着,展白玉便在时轻略带疑惑的眼神下亲了上去。
“你干什么?!”时轻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慌乱推开展白玉,眼睛圆圆的带着不安,只是依旧红润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像是害羞极了。
“谈恋爱该做的啊。”展白玉很想回味一下,但砸吧嘴也不对,抿唇也不对,只能盯着时轻的唇靠想象回味,软软的,大概是因为喝了凉水,带着一点凉意和水意,好像……还不错?有点后悔当时年轻气盛,对这方面嗤之以鼻,早知道多了解点了。
展白玉走上前,坐在时轻面前,抱住慌乱得像只小兔子的时轻,轻拍他的背,状似安慰着:“哎呀,虽然这个年纪不允许恋爱,但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事的,而且我也是初吻的,我们两个这是等价交换了,谁也不亏的。”话毕,展白玉按住时轻的背,强硬的再次贴上去,笨拙地想演出电视剧中的那种场景。
时轻瞪大眼睛看着展白玉,眼睛眨了眨,听着他说的,时轻有些犹豫,但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试着抓住展白玉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睫毛好长,都扫到他的脸了,痒痒的……
展白玉有些晕乎乎的,盯着时轻水润的眼睛瞧了半晌,又吻了上去,不知是不是有两次的尝试,这次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舌吻,带着骨子里的强势勾着时轻的舌不让他逃离。时轻呜咽想出声,但始终逃不走,只能试着用手推展白玉,而已经融会贯通的展白玉顺势跟他十指交握,压着他倒在休息凳上继续折腾。
不知过了多久,时轻没有任何时间感知,他仰躺着喘着气,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展白玉满足的勾着唇角把他抱在怀里,揉着他的脑袋腻歪着:“轻轻,你好乖啊~竟然都不反抗诶~”
反抗数次无果,最后只能随着展白玉胡来的时轻宕机了两秒,不敢置信的侧头对上胡闹半天的展白玉。
展白玉全然无视时轻的控诉,手指点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之前见到的场面,不管是哪家的少爷小姐,但凡有对象且被他看到了,展白玉就是一通比较,这个没时轻乖,那个没时轻白,那那个没时轻单纯……那群人都比不上时轻,他们眼光怎么那么差,真不想承认他们是同一圈子认识的。
时轻不知道展白玉在想什么,但搂太紧并不舒服,他试着挣了挣,挣开就继续去练,也不管坐着傻笑的展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