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下)(1 / 2)
听闻声音,所有人纷纷寻声望去。
连小翠也止住了身子,见到来人,立即面露欣喜。
她连忙飞奔至那人身边,一边捂着被打的脸一边指着东方情极是委曲地道:“木总管,你来的正好,少夫人突然跑来不问缘由地就出手打我,自己打还不够,还让她的丫环也打我,木总管,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说完,y是挤出两滴泪水,委曲不已。
来人正是木逸风,身后还跟着刚刚偷偷跑去通风报信的一个厨娘。
木逸风听着小翠的哭诉,看到她红肿的脸,两道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
他转首望向翩翩立于厨房内安然自若的东方情,目光刚触及她时便让他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一席淡紫轻纱罗裙包裹着妙曼身躯,三千青丝别出心裁地编绑着垂于x前,她就这样盈盈立于那里,宛若那空谷幽兰,一尘不染,淡然出尘。
东方情瞥他一眼,见他怔怔望着自己,不由对他嫣然一笑,然后缓缓向他走了过去。
此时,她心中思忖着:另一位重要人物也将上场了吧。
来到木逸风身前,她却不理会他,反而看向他身后的那个厨娘,脸上漾着最温婉柔和的笑意,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以后定当十倍报达。”
那厨娘见东方情脸上虽挂着笔意,眼中却是一片冰寒之se,不由一个瑟缩,垂下头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再也不敢看东方情一眼。
东方情见状眨眨眼睛,故作不解道:“我又不会吃了她,g嘛这么怕我?”
语毕,她这才转首看向木逸风,这个据说与她有染的英俊男子。
“木总管可真是尽忠职守啊,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还是……你这个总管当得太清闲了,连这种j毛蒜皮的小事也要cha手管一管?”她笑着调侃。
闻言,木逸风眼瞳倏地收紧,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东方情含笑的眼。
这一刻,他从她清莹晶亮的水眸中地竟然看到了她对他的不屑与讥讽。
小翠见木逸风许久不置一词,丝毫没有要质问东方情的意思,更别说为她一雪耻辱了。
她不禁有些着急地拉住了木逸风的衣袖,轻声唤道:“木总管。”
“你……为何打她?”木逸风沉声问道,声音低沉质感,非常好听。
木逸风知道这个小翠是青衣夫人的丫环,仗着青衣夫人宠她,恃宠而骄,平日里更是有恃无恐,许多丫环家丁都怕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那下场只有一个惨字形容。
可今天,她似乎栽在了少夫人的手里。
东方情抬眸淡淡地瞥他一眼,红唇扯出一丝冷笑,“难道主子打下人还需要理由吗?我高兴打便打,若是不高兴了……说不定我会杀了她!”
她眼中的冷意让小翠冷不住一个哆嗦,心中突然升起一gu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于是她更加抓紧了木逸风的衣袖,悲愤填膺地道:“难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是人吗?主子想打就打,想杀便杀,这不是寒了我们这些下人的心嘛?木总管,你今天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东方情娥眉微挑,盈盈笑道,“那我今天便替你主一回公道如何?木总管,在天龙堡,如果下人对主子不敬、出言不逊该如何惩罚?”
木逸风凝眉,沉声答道:“杖责二十,赶出天龙堡。”
闻言,小翠脸se骤变。
东方情却笑弯了眼,看着小翠煞白的小脸,悠然道:“刚才这里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丫环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nv人,不知和多少男人上过床,早就应该被浸猪笼了。若按方才木总管所言,这个丫环我只打了她两耳光还是太轻了呀!哦,对了!她说我和许多男人上过床,其中也一定包括木总管你吧。”
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眼中尽是一片戏谑之se。
“木总管,我没有!你别听她胡说。”小翠急急为自己辩白,她好不容易才过上舒心的日子,可不想就这样被赶出了天龙堡。
“还有……”东方情突然将自己身后的小月拉到了木逸风跟前,指着她红肿的脸,道:“我的丫环因为替我辩了几句,就是被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她虽是我的丫环,但我却一直把她当亲人般看待。而我一向信奉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百倍地奉还!”
“夫人!”小月回首望着东方情,感动得泪盈满眶,心中更坚定了某种决定。
木逸风定定望着东方情脸上的那抹狠绝,脑中不禁浮现出她以前一副柔弱无助、郁郁寡欢的模样,竟发现眼前之人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木总管!”此时,小翠心中已是骇到极点。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少夫人居然也是个厉害角se,难道她以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
想起这几日青衣夫人每次见过她之后都会一反常态地带着怒气回去,不知砸碎了多少名贵花瓶,愈想心中愈是害怕。
“木总管,您还不动手吗?”东方情一双美丽的杏眸斜睨着他,唇边噙着淡淡的讥诮。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人未到声先至。
“终于来了么?”东方情轻轻挑眉,露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似是已等了很久。
小翠听到声音如遇救星般立即迎了上去,“夫人!”
语落,人已是泪如雨下,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
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的青衣望着小翠红肿的脸,脸se倏地y了下来。
她缓步来到木逸风面前,下颌微抬,一脸傲慢地直视着他的眼,道:“木总管,我不管小翠犯了什么错,但她既是我的人,即便犯错也该由我处罚,不用劳烦木总管。”
闻言,东方情却轻笑出声,不急不徐道:“妹妹这么快就把你的我的分得这么清楚了么?可是娘还健在呢,难道妹妹就想分家了?”
青衣脸se一变,望着东方情的眼神充满了歹毒的怨恨,她立即反击道:“难道姐姐不想吗?你不想离开天龙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是想啊,可是天云不让我离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无聊度日吗?”东方情一副苦恼模样,气煞了青衣。
“好,我会叫天云立即让你离开天龙堡,让你如愿以偿。”青衣咬牙切齿地说完,又狠狠瞪了东方情一眼,然后转首对她的两个丫环怒道,“走!”
“等等!”
东方情却出声唤住了她,她浅笑盈盈地看着青衣,漫声道:“妹妹可以先走,但她必须留下。”
她伸出纤纤玉手指向小翠,转身又对木逸风道,“木管家,你还不动手?难道你想寻私枉法么?”
“夫人!”小翠见东方情仍不依不饶地不肯放过自己,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主子。
“我说了我的丫环我会自行惩罚。”青衣也丝毫不肯妥协。
在她看来,这已不是惩不惩罚丫环的事了,而是有关她的颜面,是她在下人面前经久建立起来的威信问题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退让。
东方情冷冷睨着木逸风,轻描淡写地道:“木总管,你别忘了,在天龙堡我才是少夫人,你连我的话都不听,难道你也想被赶出去么?”
木逸风紧抿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正紧紧凝视着东方情,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少夫人?”青衣听了忍不住嗤笑起来,“是,你是少夫人没错,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即将被休的少夫人罢了。”
说完,她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得意与骄傲恣意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东方情闻言不气也不恼,反而巧笑嫣然地说道:“对,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不过……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始终都是一个妾,成不了这天龙堡的少夫人,难道不是吗?木总管,还不执行家法!”她厉声对木逸风下达命令。
“你……”青衣被气得脸上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好似变脸般。
“夫人,救我,我不想被赶出天龙堡,小翠要一辈子都服侍夫人您。夫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小翠“咚”得一声跪了下来,声se俱泪地苦苦哀求。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后悔了,悔得几乎想咬掉自己因逞一时之快的舌头。
“木总管。”青衣不得不将视线再次落在木逸风身上,眸底深处隐隐有着丝丝的哀求。
木逸风却仿佛对她视而不见,幽深的黑眸久久凝视着东方情不语。
似是感觉到他略些迫人的目光,东方情唇角微g,如春水般流转的眸光轻轻对上他的眼,然后蓦然一笑。
那是一种媚到骨子里的笑,犹似狐媚化身,瞬间夺去了木逸风所有的心神。
东方情倾身凑近木逸风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媚语道:“你知道吗?在她们的眼中我们可是一对j夫y1ngfu呢!若你真的将小翠赶出了天龙堡,就会被他们认为j夫在偏袒y1ngfu,你说……到时候我们会不会被一起浸猪笼呢?”
语毕,她转身翩然离去,只留下一串窃窃低笑与闲闲话语,“本夫人最不喜欢看太过血腥的场面,还是回避b较好。不过木总管,可别忘了还有那两百下的掌嘴,如果少了一巴掌,我就会拿你补上。小月,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似闲庭漫步般悠然离去,青衣恨得银牙紧咬,双手更是用力地紧握着,美丽的黑眸里快速掠过一丝恨意。
而木逸风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目送着她们离去,目光深沉而复杂。
不久,小翠因得罪了少夫人而被赶出天龙堡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天龙堡上上下下一千余人全震惊了。
他们的少夫人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午后,东方情又命人将睡椅搬到花园的亭子里,自己则躺在睡椅上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她是绝对不会在这天龙堡待一辈子的,想也别想。
要她和别的nv人共侍一夫?
除非她脑子有病,疯了不成。
si过一次的她,是绝对不会再相信男人了。
前世的她可是商界出了名的nv强人,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她一样可以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一样可以自食其力。
只不过……
蓦地,她唇角微微弯了弯,g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
目前她还不想离开,这里有一个不ai自己的丈夫,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情敌,还有一个传言与自己有染的情人,这么好玩的事,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拍拍pgu走人?
怎么样也得搅乱这一池春水吧,j犬不宁最好!
既然他们让以前的“她”不好过,最后还让“她”徇情而si,那么她也不会让他们过安宁舒心的日子。也算是报达“她”将这副身子借与自己,让她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反正日子还长,她会慢慢地与他们玩到底……
正要入睡之际,东方情忽闻一阵急急地碎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不由疑惑地睁开眼,看见小月端着一碟糕点返了回来,小脸上还挂着极是开心的笑容。
“捡到钱了?这么开心!”东方情忍不住调侃她,这个小丫头,她就是无法像对待其他人那般待她。
也许就是她眼中的那一尘不染的纯洁与幼稚的天真让她无法虚伪以对,将她玩弄于gu掌间吧。
每次看到她再想起当时同龄的自己,那时的她还溺在父母的怀抱,享受着父母的宠ai,和同龄的好友在校间校外嘻耍玩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更不用为生计而伤神。
可是小月,只有十六岁,就因生活所迫而被卖入大户人家当佣人,为家里减轻负担。
小小年纪就得学会看人脸se行事,小心翼翼地在这尔虞我诈、g心斗角的深宅厚院中求生存。
虽然饱受欺凌,但她仍咬牙一路走了过来。
光想想就心疼!
不过如今,那些凄惨的往事都已成过去式了。
只要有她在,她是决不允许再有人欺负她。
“b捡到钱还开心呢。”
小月走进亭子将点心轻轻放在石桌上,然后走过来将东方情身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这才兴奋地道:“夫人,您知不知道小翠已经被赶出天龙堡了,是被抬着出去的。而且看到她的人都说她的脸肿得像猪头,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连话都不能说了呢。现在天龙堡里的好多人都对夫人您刮目相看、赞口不绝呢。”
“哦?”东方情微微挑了挑娥眉,淡淡笑了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小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好多人都不喜欢小翠,仗着青衣夫人宠她,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平日里对我们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如果要是被她听见了谁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她就会让青衣夫人把那人调去做最苦最脏的活,甚至还有几个人都被赶出了天龙堡。所以大家对她是敢怒不敢言,又怨又恨。这次夫人将她赶出了天龙堡,大家都很感激您呢。”
“我可没赶她,赶她的是木总管。”东方情将关系撇得一g二净。
小月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红又肿的脸看起来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反正呀大家都对夫人您感激不尽呢,还说……”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东方情睁开眼,看到小月一副懊恼得想咬掉舌头的模样,扬眉问道:“还说什么?”
小月犹豫着,始终开不了口。
“说吧,再难听的话我都听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听得?但说不妨。”东方情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耐心地等待着。
小月想想也对,如今的夫人再不像从前那样,一听到那些侮辱伤人的话语就只会暗自流泪。
现在的夫人,像极了刺猬,别人再也伤不了她,反而会被她所伤。
于是放心大胆地道:“他们说原来夫人以前的胆小、懦弱、无能,受了欺负就只会哭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他们差点都被夫人您骗了呢。”
“那他们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呢?”东方情悠然问道。
“当然是现在的您啦。”小月开心地道,“小月也很喜欢现在的夫人呢。”
“是么?”东方情淡淡道,不再言语。
法、怪异的招数b得节节败退,极是狼狈。
但她生x骄傲,做什么事都要强人一筹,此时,更是不会主动认输的。
东方情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再看方依依也根本无还手之力,不想让她一个姑娘家太过难堪,遂突然停了手,撇撇嘴道:“没意思,不打了。”
“那这场b试……”对于休战,方依依自然十分乐意,但对于结果,她仍是b较在意。
“平手。”东方情淡然道,然后转身对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小月道:“走吧,吃饭去。”
小月呆呆地点头,望着东方情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似是仍没从刚才的震撼中醒过来。
“等等!”
身后的方依依突然唤住了yu离的东方情,只是开了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她垂首立在那儿,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俏生生的芙蓉面上是一副挣扎、犹豫不决的样子。
“有事?”东方情转身望她,见她许久都不开口,于是又转回身,淡淡道:“如果没事那就恕不奉陪了。”
终于,方依依脸上有了一抹坚定之se,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朝东方情的背影大声说道:“虽然我不愿承认自己输了,但这场b试确实是我输了,所以,我会依照约定给你一万两银子,只是今天我身上并没有带这么多银两,你留下地址,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送去。”
东方情万万没想到骄傲、刁蛮如此的方依依竟会主动认输,不免有些欣赏她了。
她驻足,微微g唇,道:“天龙堡。”语罢,领着小月重新踏进了聚仙楼。
“天龙堡。”方依依喃喃念道,望着东方情的背影怔忡。
而那位于三楼之上的蓝衣男子在听到“天龙堡”三个字之时,原本一直悠闲淡定的俊容倏地沉了下来,一双如鹰利眸微微眯起。
男子沉思着,良久,x感的唇瓣微微g起,一抹迷人的笑意自唇边慢慢漾开。
聚仙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小月一脸崇拜地看着淡然坐于对面的东方情,羡慕道:“夫人,您什么时候学了武功?小月怎么从来不知道?”
东方情微微笑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让人知道。
b如,她的来历。
“那夫人您以后可以教我武功吗?”小月满脸的希冀,一双天真的大眼紧紧瞅着东方情,让她不忍拒绝。
“你学武g嘛?”东方情淡淡瞥她一眼,清冷的水眸中有着一抹不认同。
“如果我学会了武功,以后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或是夫人您遇到危险了,小月就可以保护夫人了。”小月十分认真的说道。
东方情看着她小脸上的那份真挚,让她那双宛如寒潭的清眸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好。”她轻轻点头应允,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会帮她寻个师傅。
她的那些花拳绣腿哪叫武功,根本不能伤人,更不能救人,最多只能自保而已,若是一旦碰上了真正的高手,恐怕只会si得更快。
“真的?夫人您答应了?太好了!”小月喜出望外,开心地雀跃起来。
这时店小二将她们之前点的菜一道道端了上来,望着那一盘盘令人垂涎yu滴、se香味俱全的jg致菜肴,小月不禁吞了吞口水。
“坐下一起吃吧。”东方情望着小月那副馋样不禁微微笑了笑,并先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r0u送进了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嗯,口感不错,肥而不腻。
味道也不错,丝毫不b五星级酒店的厨子手艺差。
再尝了些其它的菜se,东方情均不住地点头。
真不愧为龙yan城第一酒楼,这厨子的手艺,确实没的说。
看来她以后若要开一间这样的酒楼,也得找一个这样厨艺jg湛的厨子,这样才能留得住客人。
小月在东方情的对面坐了下来,捧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菜,一边不停地称赞道:“好吃,真好吃!”
最后,一桌子的菜几乎全进了小月的肚中,而东方情只是浅尝则止,她的本意也只是来品尝菜se而已。
看着小月完全没有形象地孩子吃相,东方情笑了。
有人笑自然有人急。
“少夫人回来了没有?”行天云第十八遍问负责打扫“惜情园”的家丁。
“回大少爷,少夫人还没回来。”这也是那家丁第十八遍的回答,答案通篇一律。
行天云再次转身离去,一双好看的剑眉深锁,冷如寒冰的黑眸里有着隐藏不了的风暴。
这个nv人四年来鲜少踏出“惜情园”,今天居然有家丁报告说看到少夫人和她的丫环小月出了天龙堡。当时他并不相信,结果等他亲自跑到“惜情园”一探究竟,她果然不在。
难道一个人失忆后反差真有这么大吗?
简直判若两人!
在回书房的路上,他突然折身,又朝账房走了去。
“大少爷?”
账房先生看到行天云,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站了起来。
“今天少夫人来取银子,你知道她要做什么吗?”行天云沉声问道。
闻言,账房先生却是一愣,有些疑惑地道:“今早少夫人是有来过账房,说是要取两千两银子,可是我说没经过大少爷您的同意是绝对不可以领取的,少夫人听了之后就离开了,我以为她是同大少爷您说去了,钱都准备好了,哪知少夫人就再也没来过了。”
“你是说少夫人没有取走银子?”行天云寒眸不禁危险地眯起。
他明明已经答应她了,她却为何又未取?
如果她身上没钱,又怎会离开天龙堡?
“没有。”账房先生摇摇头。
思忖了一会儿,行天云又问:“今天还有谁来过这里?”
账房先生想了想,才道:“在少夫人离开不久后,木总管曾来过。”
“他来g嘛?”行天云面se一凝。
“木总管只是过来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走了。”
账房先生如实答道,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不禁疑惑地抬起头,可眼前哪里还有行天云的影子,整个人立即如脱了虚般瘫坐在椅子上,又用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才发现浑身早已sh透。
今天的大少爷,真可怕!
木逸风!
行天云走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名字。
等到他停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又来了“惜情园”。
直到夕yan西下,东方情主仆二人才终于离开了龙yan镇。
若是天黑了,城门一关,那她们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回到“惜情园”,东方情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白se身影如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的坐在桌前,俊美如斯的脸上是一如往昔的冷冰,还有一种山雨yu来的y沉之se。
“大少爷。”小月一见行天云脸上的骇人之se,一天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散。
“出去!”行天云冷冷吐道,吓得小月连忙退出了门外。
“等等!”
东方情却又唤住了她,她转身对有些惶恐的小月悠悠道:“今天玩了一整天有些累了,你去叫人烧些热水送过来,我要泡泡澡去去乏。”
“是。”小月领命离去,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东方情一眼。
小月离开后,东方情转身看着行天云,嫣然笑道:“怎么,今天是在特意等我?”
行天云冷凝着她巧笑嫣然的芙蓉面,有那么一刹那的怔忡。
“我来是要告诉你,下个月十号是你父母的忌日,到时候我会同你一起去拜祭。”他为自己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知道了,还有其它的事吗?”东方情含笑睨着他,见他不语,她便开始送客,“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请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你……今天去哪了?”终于,行天云问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也是他在此枯等半天的目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东方情扬眉,唇角g起一抹淡淡的讥讽笑意。
“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吗?”她脸上的嘲讽激怒了他,可是冲口而出的话语刚敛口,行天云就立即后悔了。
果然,东方情听了之后便掩嘴笑了起来,故作惊讶地道:“唉呀,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还以为在你的心里只有青衣妹妹才是你的妻子呢。相公,你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他就知道,以她的一副伶牙俐齿,肯定会对他一番讥讽挖苦的。
真是自讨苦吃!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他仍不si心地问她。
可东方情却偏偏不如他所愿,她凑到他面前,与他眼对眼鼻对鼻,然后又对他露出神秘一笑,俏皮道:“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丽颜,她的笑,她的俏皮,还有她带着淡淡幽兰的气息让他的心脏狠狠地狂悸了一下。
“今天你哪来的钱出去的?”眯起眼,他问出心中第二个疑惑,暂时不去想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从何而来。
闻言,东方情愣住。
她站直身子看他一眼,淡然道:“不是你给的么?”
“可是账房那里却说你并没有去领钱。”行天云说完仔细端凝着她,注意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想从中看出点端倪。
可让他失望的是,东方情听了之后却只是轻轻一笑,道:“我没去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叫别人帮我去领啊。”
“今天没有一人去领过钱。”行天云冷冷地告之。
“那倒奇怪了,难道那两千两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突然,东方情想起了她问木逸风钱从何来的时候,他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心中顿时了然,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是木逸风给你的?”行天云不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吃味,他自己没发觉,倒叫东方情听了出来。
“怎么,你在吃醋?你觉得他一个小小的总管会有那么多钱吗?”她冷眼睨他,忽然眼波一转,又柔媚笑道,“不过他没钱并不代表别人也没钱。”
“谁?”
“嗯……至于他的名字嘛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小偷,据说偷遍天下无敌手,那些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他是手到擒来,只要他随便偷一样,就足够我花上一辈子了。”东方情胡编乱造,既然他想知道,那就让他猜去好了。
“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