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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如今闫景山选拔的那些人,皆是寒门子弟,皆是和爹一样的人,他们因为不肯同流合污,所以在官场抑郁不得志,但如今不同了,闫景山,给了他们机会。
我想,闫景山一定与爹讨论过很多次他们的抱负了。
那么问题来了,闫景山都与爹讨论过他们的抱负,那么与爹朝夕共处的娘亲,爹爹能没有和她讨论过吗?
长夜漫漫,夫妻俩一定会秉烛夜话,彻夜长谈。
他一定是和娘说过他的抱负,他的志向,以及他走这条路的后果。
但是她坚定的一路相随,在面对刑具加身,她在笑骂,她说‘有死而已,断我十指又何惧。’
如果她对丈夫的抱负理想,毫不知情,在这一刻,她应该极力辩解为丈夫抱冤,或惊惶不定,或大哭委屈。
绝非是笑骂这个反应。
所以,爹爹一定也和娘亲阐明他走这条路的后果,但是娘亲毅然决然的陪着他走下去了。”
室内经久无声。
一盏烛光,影影绰绰的勾勒着两个人。
辛月影忽然朝着沈清起张开双臂,烛火轻轻一抖:
“你想哭吗?想哭的话,我可以借你肩膀哭一哭。”
善解人意的小仙女,甚至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理解他的父亲。
他的心被小仙女填补的满满的,他并不想哭了,甚至觉得释怀了:
“人生有死,我爹死得其所,他求仁得仁,也值了。”
静了一阵,辛月影问道:“走吧?去吃饭吧?你好久没吃肉了,我们今天大吃一顿,怎么样?”
沈清起望向辛月影,他的目光渐渐上移,望着她光洁的额头。
他极力的扯出一抹笑意来:“往后我都吃素了。”
辛月影:“我都说了,那是骗你的,我根本也没走啊。”
他没说什么,只是探出食指来,将凉凉的指腹落在她的伤口上,她的伤口愈合了,血痂也早就脱落了,额头并没有落疤,可他仍然可以精准无误的找到她当初受伤的位置。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
“小仙女”那双好看的眼睛闪动着泪光,他眨眼速度变得很快,声音艰涩:“商量件事好不好?”
“嗯?”辛月影歪着头望着他。
沈清起:“往后,你恼我了,打我骂我都行,倘若真回了天上去,我等你便是。
你回家一天,我等你十年,回家两天,我等你二十年,哪怕穷尽一生,等得我头髮都白了,我也等你。
但你得应我,你不能做那样的傻事了。”
话音未落,他泪如雨下。
他将辛月影揽在怀里,泣不成声:“你知不知道你撞柱之时我多害怕!我怕你疼啊!傻不傻啊你!你罚我!罚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