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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依旧冰冷且冷漠,但如果辛月影没记错的话,沈清起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辛四娘,不论辛四娘从前如何谩骂或是吵闹,都无法换回沈清起哪怕一个正眼。
他更像是一隻病入膏肓的老虎,任由孱弱的小狗在旁边狺狺狂吠,他提不起兴致去驱赶那隻聒噪的狗。
而眼下,这老虎睁开了他的双眼,带着几分新奇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辛月影。
这样的目光,甚至使辛月影一度怀疑沈清起看透了她不是辛四娘。
在暮色四合时,辛月影将轮椅编制成了。
她抬眼望着沈清起,挤出一个笑意来:“你试试。”
沈清起目光落在这把轮椅之上,那双眸子,黯淡无光。
再精致的轮椅,也比不过一双健康的腿。
辛月影见他不肯试,便隻好搬着轮椅出去了:“那我去把这个先卖了,咱们换了钱,能买药。”
她一路去了市集。
这条街大多都是木匠铺子,也算繁华,街尾有家寿材店,与寿材店相邻的一家名叫杨氏木匠。
不同于别家的客似云来,人们大概是因为嫌挨着寿材店,所以觉得这家晦气,故而无人问津。
她选了这杨氏木匠铺子进去了。
杨木匠正弯身给镜台雕花,见来了客人,放下了手里的活:“姑娘要打什么?”
辛月影:“我是想来问问你收不收这个。”
杨木匠走过来,低头打量着这架轮椅,看着倒是很轻便,编制工艺也不错,有心想收:“你打算卖多少?”
辛月影本想说三两银子的,可眼眸一转,便改了主意:“三十两银。”
“多少?!”杨木匠摸着藤椅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吃惊的望着辛月影:“三十两银?”他抬手指指窗下尚未完工的一方妆台:“我打这一台黄花梨的妆台,上配妆奁雕花镜台,外加一把黄花梨的玫瑰椅,精心打磨至少三四个月,最后也不过才卖二十两。”
杨木匠沉声道:“你这东西看着虽是新奇,可你也别乱要价吧。”
辛月影坐在了轮椅上,用手轻轻一转轮子,轮子便就自行滚动。
她前后荡了荡,坐在轮椅抬眼望着杨木匠:“这个轻便,不用倚靠别人推行,自己便可来去自如。”
杨木匠看着是很新鲜,可再新鲜的东西也是个竹藤製成的,三十两实在太贵了些:“你还能不能让让价?”
辛月影摇头:“就三十两。”
她得拿这三十两打霍齐三十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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