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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征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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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得到的是不咸不淡、没有什么情绪的一句肯定。

隋唐突然一口咬在他侧颈上,虽然没有真的用狠劲,牙齿却毫不留情地磨了磨他侧颈柔嫩敏感的皮肤。

“啊!”姚星澜因为骤然的疼痛惊呼出声。

留下了一圈明显的齿痕,隋唐才松开口中的皮肉。

“妈的,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隋唐低声骂了句,掐着姚星澜的脖子把人从自己的身上抬起,开始猛烈抽插起来。

轻微窒息带来的快感加重了被插入的舒爽度,痛感令姚星澜浑身酸爽。他喜欢隋唐在性爱中又野又横的样子,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将他完全掌控,让他被拖入情欲的深渊中无处遁逃。隋唐在做爱的时候很凶,一点也不温柔,不论是手上还是下身的力道都很大,但给他造成的疼痛又能恰到好处得刺激他的性欲。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

他在持续高潮中变得神志不清,欲仙欲死的、堕落的快乐成了他在这个夜晚唯一追求和享受的事。性爱中的肉体疼痛也成了快乐的一部分,他不再空虚,不再感到痛苦,他放肆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了隋唐。

漫长的性爱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撑不住自己的上半身,被掐着脖子,在窒息感中后穴内壁生理性地收缩,把男人的精液绞了出来。两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在缄默中交换着陷入情欲的眼神,勾勾缠缠的让周身的空气都变热。

隋唐又一次把姚星澜摁在怀里,他的衬衫几乎都湿了,姚星澜也像刚从浴室里出来一样,汗津津的。他将人抱在怀里,把湿滑的躯体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接着握住男人还硬挺的性器开始上下撸动。

两人挤在狭窄的沙发上,姚星澜一丝不挂地躺在他怀里轻喘着,然后迅速释放在他的手心里。白浊的液体滴滴点点溅在泛红的身体上,留下了性爱的痕迹。

隋唐觉得姚星澜在床上挺厉害的,大概是身经百战的他睡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姚星澜在性爱中不爱说话,叫声也不响,大多数时候都会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除非承受不住过分的快感,和本人平时的样子差不太多,冷硬且不讨喜。可他在这个人身上品出了独特的风味,他觉得姚星澜浪荡的劲在骨子里,藏得很深,不表露在外,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勾引着他不断去探索。

他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人被逼到极限会是什么样的。

去浴室洗澡的时候,隋唐看到姚星澜的整个下身都狼狈不堪,全是红的。臀部上留下了交错的手印,腿根内侧被拍打得发红,腰胯部也都是他的指印。他没忍住,又把人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狠狠操了一次。

睡觉时,姚星澜已经很疲惫了,枕着他的胳膊迅速入眠。

他却酒醒了,睡不着。他其实没有抱着人睡的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对于只是发生性关系的床伴来说是多余的、没必要的。

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很冷酷。

肌肤接触会成为习惯,习惯会变成依赖,依赖会产生感情,感情会让保持距离的关系变质。好几段肉体关系的终止都是因为隋唐发现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超出纯粹性关系的感情,他需要抽刀断水,以避免不必要的纠葛。

抱着床伴睡觉这件事让隋唐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但他不愿多想,因为睡着的不设防的姚星澜就像上瘾药物一样,迷惑着他的神经,令他不太想放手。

隋唐的动作很快,没几天就官宣了签约libera,并且公布了新的巡演计划。

一时间双方的社交平台都舆论爆炸。

隋唐的微博下面大概有三种声音,一种是libera的乐迷撒花庆祝,因为谁都知道gs在业内的实力和这个平台能给乐队带来的巨大推动效益;一种是持观望态度的摇滚乐爱好者,隋唐签下新人直接公布巡演计划的举动十分罕见,他们从中察觉出了不一样的态度;另一种是痛骂隋唐“恰烂饭”,指责他为流量签下只有颜值没有实力的“男团乐队”,祝他在libera身上狠狠赔本,甚至还有人说隋唐和libera属于“烂人和烂人的臭味相投”。

他本人对于挨骂这种事情已经习惯得不能更习惯了,自从paranoia解散后转型做音乐公司开始,“背叛音乐”的骂名就长久伴随着。他试图在保护做独立音乐的本心和音乐商业化发展中寻找到一条平衡的中间道路,但尝试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成功的。

不过被骂多了也就不会把一些声音放在心上。早年的隋唐还会直接和网友互骂,现在他已经收敛很多了。

剪掉的长发就好像是他掩藏起来的脾气,别人看不到,不代表有的东西不在他心里。

巡演预计从十二月下旬开始,第一场就在海市,然后直接去北方,跨年那天在首都,接着一路南下,最后春季在西南收尾。

挨骂归挨骂,预售票的情况却比想象中好很多。libera在剩下的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重心就是排练。

隋唐平时不会特别忙,在各种工作上他都有专业的团队可以应付,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但他一周有一半的时间会在公司露个面,和旗下的乐队一起玩玩音乐或者是纯娱乐,比如打牌、打台球、打游戏,可以说是难得能和公司里所有人关系都像朋友一样的好老板。

gs的员工的自由度也很高,只要完成了工作或者没工作的时候,干什么都可以,可以在公司里玩,也可以不来上班。不过隋唐的要求其实很高,对工作效率和完成度非常看重,真训起人来毫不留情。

libera有一回去gs和灯光团队交流的时候就撞上过他骂人。一男一女两名员工出来的时候,男的面如菜色,女孩直接哭了。

但到了晚上,隋唐组织在公司的人一起吃烧烤的时候,他俩又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耽误。隋总此人,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晚上大家兴致上来,喝了好多啤酒,在室外的草地上坐成一圈玩一些很无厘头的游戏。

姚星澜不爱凑热闹,拿着罐啤酒也没喝几口,坐在外围出神。

忽然间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抽走了他手里的啤酒罐,塞了一个马克杯给他,里头泡着茉莉花茶。

隋唐坐在他身边,挨得有些近,眼神带着一丝笑意,盯着他的侧脸看。

男人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一件深棕色夹克,里头是一件印花短袖,身上的香水散发着有些冲人的皮革味。

姚星澜安静了片刻,准备起身,胳膊却被拉住了。

“躲我?”隋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有。”姚星澜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别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了不好。”

隋唐恶意地挑了下眉:“怎么,怕被人说?”

姚星澜的面色有点冷:“你平时在公司对别人也这样吗?”

隋唐得逞一般笑了起来:“那倒没有,除了你,没跟公司里的人睡过。”

姚星澜移开眼神不去看他,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隋唐把手中的那罐姚星澜喝过的啤酒一饮而尽,低头看着手中的空罐子,把它捏成了不规则的扁状。

“我过两天要去趟外地,后天去看你们排练,排练完赏脸出去兜个风?”话里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暗示。

姚星澜也看着别处,两人说着话,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外人看上去只是不太熟悉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已经干过了最亲密的事情。

“好。”姚星澜惜字如金回复他。

隋唐隐蔽地拍了两下他的腰,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排练间隙,江世珏的师父邹祁来看他们了。邹祁是圈内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和另一个音乐人李途合开了一家音乐制作公司。李途原本也想签libera,但江世珏拒绝了,因为他们的公司还是以偏流行为主的。邹祁和李途跟他的关系都很好,也表示理解,在libera签去gs之后还发了微信祝贺。

听说他们马上要开巡演了,邹祁趁空来看了看自己的爱徒。

邹祁是西南人,好吃辣。傍晚边来的时候给他们带了好多辣菜,还有啤酒。几个人就在排练室的桌子上边喝边聊。

说起libera的新老板隋唐,邹祁的评价倒是不错。他们之间有过合作,虽然次数不多,但他很认可隋唐的能力和对音乐市场的野心。

男人一喝点酒,多说两句话,就少不了要开始八卦。

邹祁和paranoia的鼓手丁磊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邹祁真的收心要结婚了,丁磊一定会是站在他身边的伴郎。paranoia解散后,丁磊一度准备退圈,邹祁劝他留下,并把另一只流行朋克乐队推荐给了他,所以至今他还活跃在摇滚圈的现场。

话头是乐队里的八卦王曹润提起的,他好奇老板的感情生活,说老板这么有名、长得还帅,怎么三十四五的人了怎么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

“他不是没有,他是太多了。虽然没我多,但反正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邹祁乐呵呵地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要不是小江被个男的套牢了,到他这岁数估计也有的一拼。”

江世珏脸都皱了起来:“哎哥,说隋总就说隋总,别提这茬了行吗?我老婆现在跑哪儿去我都不知道呢,就别扎我的心了。”

邹祁挤眉弄眼地坏笑着:“你看吧,你就是栽得不够早,到了想安定的时候才栽,这不被人家拿捏了嘛!人隋唐就不是,他是栽得太早,后面学聪明了。”

“邹哥,什么意思啊!”曹润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这我也是听磊子说的啊。”邹祁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他说隋唐在德国那会儿有个初恋,跳芭蕾的,也是男的,长得据说特好看。但人家为了事业就把隋唐甩了,隋唐失恋了不想留在德国,才回的国内。”

姚星澜沉默地听着,仰头喝了半罐啤酒。

“磊子说他刚回来那会儿,好家伙,就跟小江前阵子差不多吧,天天买醉,睡在酒吧里。而且那男的特厉害,时不时还会联系他,吊着他。他一跟人联系过之后就要大醉一场,好久都走不出来。”

“你们别看他现在一副渣男做派,以前老痴情了。要不是受过感情的苦,现在也没法这么潇洒,小江你说是吧!”

江世珏无奈地摇摇头:“哥你又挤兑我呢!反正我学不来,我就是被我老婆吃死了,宁可受感情的苦。不管他回不回来,我这辈子就这么个老婆……”

邹祁恨铁不成钢一般地叹了口气:“年轻人,一根筋,就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邹哥你别理江哥!他就这样了。”曹润边嗑瓜子边说,“所以隋总不结婚不谈恋爱的,就是因为被伤透了心,不相信爱情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邹祁摊了下手,“反正听说他现在就是只跟人睡觉,不谈感情。”

姚星澜喝完了一罐啤酒,又开了一罐。

冯越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地说:“唉你今天怎么喝两罐啤酒呢?不是不爱喝吗?”

姚星澜面不改色地回了句:“口渴。”

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成了感情的旁观者。原来这些看似多情又薄情的男人也是会爱人的,原来他们爱人的时候都会那么热烈。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为自己感到悲哀。

这是他不曾体会过却一直向往的热烈的情感,他会爱人,却从未被爱。他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又刻薄又不讨喜,但他不想为了讨好任何人去演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人。没人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前任也好、江世珏也好、隋唐也好,都不会。

前任从他身上寻找偷情的刺激,江世珏用保持距离来隐晦地拒绝了他,隋唐在他身上纾解自己的性欲,他好像总是被动接受结果的那个。

不过隋唐也没错,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只有肉体关系没有别的。这样也好,姚星澜心想。

只要直白地打破任何幻想的可能,不给他留任何产生遐思的余地,他就不会为任何的暧昧所迷惑。他希望隋唐不要温柔地对待自己,这样他就不会再一次陷入自欺欺人的幻觉中。

“我有一姐们儿,两年前跟隋唐还有过一段,也就维持了半年不到吧。”邹祁还在继续这个八卦话题,“她说隋唐有四个习惯:不接送人、不接吻、不抱着人睡、不带人回家,反正关上门就开干,要多冷酷就多冷酷。她自己最后受不了,就提出了结束。”

姚星澜愣了一下。

自从答应了成为隋唐的床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基本上每周会有三四天的时间睡在一起。隋唐有时候会连开几天房,两个人直接住酒店,确实从来都不把他往家里带。做爱的时候,男人很猛、花样也很多,常常会把他搞到筋疲力尽,确实也从来没吻过他。

但每次开房前,隋唐都会去接他,偶尔空的时候也会送他回家。而且每回做完后,隋唐都会抱着他睡觉,以至于他甚至有些习惯了枕着男人的手臂。

隋唐长年打拳击,身材保持得很好,虽然不像江世珏这种健身房撸铁狂魔一样练成了双开门,但他肩宽腿长,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190的身高加上精壮的身形,穿西装的时候特别好看。手臂搂着人的时候,能把姚星澜的肩膀整个圈住。

想到隋唐抱着自己的样子,姚星澜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他的手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暗下去的屏幕如果点开,会看到一条隋唐的微信,跟他说因为合作方临时调整了时间,自己明天就得走,没法去看他们的排练了。

手机屏幕忽然又亮了一下,姚星澜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是隋唐发来的。

【周二你的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姚星澜又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周二排练,排练完会和大家一起吃饭。】他动了动手指,回了过去。

那头没了声音。

“不过据说隋唐选人的审美倒是蛮统一的,喜欢长得美、身段好、放得开的。看他自己那副样子也能理解,估计玩起来还挺野。”

“得亏小江他老婆不在,不然他真得把人看好了,隋唐最好这一口。”

邹祁话一直往姚星澜的耳朵里钻,令他无端有些烦躁。

“哥,你少胡说八道行不行!我老婆心里就我一个!”江世珏最在意别人说夏书贤,一拍桌子站起来又要跟邹祁急眼。

“你看你,又急!心里就你一个不也走了嘛,说是一年时间,谁知道……”

姚星澜懒得听他们再吵,揣上手机走出了排练室。

十一月初开始降温了,黑夜也来得越来越早。6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穿着一件加绒的卫衣,站在路灯下抽烟。

没一会儿,冯越也出来了,走过来跟他要火。

“你心情不好?”冯越吸了口烟,问道。

“没。”姚星澜弹了下烟灰,低垂着眼。

冯越有些不信似的打量着他:“有事儿就说啊,别放心里。”

“真没事。”姚星澜抬起眼来,朝他淡淡笑了笑。

冯越皱着眉,吐出一口烟:“你也别嫌我啰嗦啊,哥几个也玩乐队有两年了,你这人吧虽然平时就这么副样子,高不高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姚星澜伸手把自己落下的碎发夹到耳后,灭了燃尽的烟头,双手交叉抱胸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最近看着情绪比之前网上闹出那些事的时候还不好,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冯越轻叹一口气,“老江也问过我,他可能不方便自己问你。是不是网上那些事情让你又难受了?或者有别的什么?你要真不愿意说,我也不至于非缠着你问到底,但真有什么不开心的,其实都可以跟我们说。”

姚星澜把手揣回口袋,捏着自己的手机,低头沉默了半晌。

“嗯我明白……”他低声说,“最近就是有些胡思乱想,没什么事。我可能比较容易钻牛角尖,所以情绪受了点影响。不用担心,真有什么会和你们说的。”

冯越还是不放心地皱了下眉,但他知道姚星澜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天天顶着张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脸,其实嘴硬心软。或许是以前经历得太多,心里头比谁都敏感,可从来都不往外说。

“行吧,那进去吧。外头还挺凉。”

姚星澜跟他一块儿往排练室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手机点开,竟然又是隋唐的微信。

【我定了餐厅,周二结束排练请大家一起吃,给你过生日。】

丝毫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隋唐像独裁者一样直接把决定抛给他了。

姚星澜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去懂了。

如果要放纵,不如彻底放纵,放纵自己跟着直觉走。至于隧道的尽头是灿烂的阳光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只有走了才知道。

【好。】姚星澜简短地回了过去。

第二天排练的时候,姚星澜把吃饭的事情和其他人说了。一帮直男都想得很简单,只觉得隋唐是真的很重视libera,而且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

其实姚星澜有些紧张,他前一天回完隋唐的微信就有点后悔。

尽管他的性向大家都知道,但他不想被成员们看出来他和隋唐有别的私人关系。因为他们总有结束的一天,他担心大家会闹得尴尬。

不过他悄悄观察了一下,至少目前为止这几个人都没多想。

“我本来还想请你吃个大餐,好好感谢你之前给我煮粥呢。但老板都发话了,这个风头必须让给老板出啊!”江世珏大喇喇地支着腿,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调侃着说。

五月底他男朋友夏书贤刚走那天,江世珏在家里把自己喝了个半死,要不是冯越收到夏书贤的微信及时赶去他家,恐怕他们就要在急救室门口等人了。那天深夜,姚星澜给他煮了一锅白粥,让他醒来后能喝着垫肚子解酒。

“你是一点诚意也没,到现在都快半年了才想着感谢我。”姚星澜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调整合成器。

“这不没合适的机会嘛。”江世珏头也不抬地在打字,“想着借您大寿的光,谢谢哥几个。算了,回头等我老婆回来,再请大家吃个好的!”

“澜哥,隋总那天请我们吃什么呀?”年纪最小的曹润问,“我寻思着万一是特高档的餐厅,我也不能穿得太随意是吧?”

廖文泽也跟着搭腔:“对啊,不然给老板丢人了咋整?”

姚星澜顿了顿,才低垂着眼说:“他没告诉我。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能去什么太高档的地方?平时怎么穿,照常就行。吃个饭而已,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隋总不是有钱嘛,万一大手一挥直接给临江米其林餐厅弄个包间呢?”富二代江世珏对于这个话题很有发言权。

“那不都是求婚用的吗?”冯越表示不解。

江世珏又开始散德行:“求婚哪够?我要是跟我老婆求婚,高低得国外找个海岛什么的。你们看隋总那平时的打扮,讲究人,给人过生日绝对不会少了排场。”

谁也没想到,真的被江世珏说中了。

那天傍晚,隋唐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他们的排练室。190的个头在西装严丝合缝的包裹下显得身高腿长,外头穿了一件米色的长风衣,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隋唐带着姚星澜,江世珏开自己的大g,曹润和廖文泽没好意思坐老板的车,就上了冯越的jeep。

车里放着freddiercury的《lovelikethere’snotoorrow》,姚星澜莫名感到有些拘谨。隋唐今天进来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一丝错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男朋友来接自己去过生日一样。他不得不努力提醒自己,他和隋唐之间只有性关系,没有肉体欲望以外的其他感情。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隋唐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后颈。

“怎么了?”

姚星澜的睫毛颤了颤,默然不语。

隋唐的眼神落在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他压低着声音问:“不高兴吗?”

姚星澜的目光移到了窗外:“没有。”

“那是怎么了?”隋唐失笑,手指背部在他的侧颈上来回摩挲。

冬季的天色暗得很早,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方,天空呈现出一种黯淡凄迷的深蓝色,人来人往和车水马龙都无法减弱这种没有光泽的、惆怅的景致。姚星澜不喜欢冬天,他觉得冬日就像暗夜,令他的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寂静地凝结起薄薄的冰霜。只要一点点的温度就能融化,却没有温度让它融化。

可偏偏他的生日就在冬季,仿佛预示着他无法告别孤独。他在凛冽呼啸的寒风里,像一片弥留在树梢的枯叶,颤抖着等待掉落。

“iguesswedriftaloneseparatewaysidon’thaveallthatfartogogodknowsilearntythelonelyani’veneverfeltloallylife*”

歌声回荡着,哀切的音符融化在热气里,男人手指的温度融化在他的皮肤里。

姚星澜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你今天穿得好正式……”

“不好看吗?”隋唐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太有魅力了。姚星澜默默想着。

“没有。”话说出口却是干巴巴的。

不过隋唐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态度,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就继续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lovelikethere’snotoorrohisiodbyeandveryoniillbeoverbuttodayjtlovelikethere’snotoorrow*”

姚星澜在后视镜中静静凝视着隋唐的脸,侧颈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移开眼,再次看向车窗外,逼迫这莫名其妙的温度降下去。

车子一路开往临江的一家高级珠宝品牌旗下的酒店,一行人从地下车库上到47楼的意大利餐厅,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进了一间包间。包间私密性非常好,连着一个开放式露台,可以同时看到夜晚海市的街景和江景,还有江对岸的地标建筑。

江世珏意味深长地看着姚星澜挑挑眉,姚星澜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

曹润他们三个在露台上拍夜景拍得十分投入,趁江世珏去洗手间的时候,姚星澜走到隋唐身边,轻声说:“这也太破费了……”

隋唐十分大胆的地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笑容竟有些温柔:“你过生日,不破费。”

姚星澜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眼神似乎有些惊慌地四处飘移,就是不落在隋唐的脸上。隋唐知道他害怕被看见,又故意使坏地走近半步,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

手刚放下,江世珏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姚星澜迅速与隋唐拉开距离,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绕过男人去露台上。

江世珏看了眼姚星澜的背影,随即走向隋唐,感叹着说:“隋总今天大手笔啊!”

隋唐也朝他笑了笑:“对江二少来说,应该只是小场面吧?”

“也不是,反正我没见过对自己签约艺人这么好的老板。明年我生日是不是也能吃上米其林大餐啊?”江世珏的眼神中带着试探的笑意。

“江二少想吃米其林,还需要等到生日吗?”隋唐回避过他隐藏在话语之中的问题。

江世珏嘴角一咧,却没想轻易放过他:“倒不是米其林的问题,就是觉得隋总好像对他挺上心的。”

隋唐微笑不语。

正当江世珏还欲说什么的时候,露台上的人都走进来了。隋唐顺势让大家都坐下。

姚星澜坐在长桌靠窗一侧的中间,左边是隋唐,右边是冯越。而江世珏坐在隋唐对面,曹润和廖文泽都在他那一侧。

隋唐定的是最贵的品鉴套餐,还开了一瓶波尔多黑教皇城堡庄园的长相思和一瓶伦巴第博斯克酒庄的霞多丽,都是具有复杂香气和饱满口感的白葡萄酒,风味浓郁且很有层次,是姚星澜喜欢的。

正式用餐前,隋唐先提了一杯。

“我也不多说了,就两句话,祝星澜生日快乐,祝libera即将开启的巡演顺利!”隋唐举起了酒杯,“大家随意,我干了。”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星澜!”

姚星澜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上边有一个蓝色毛线针织口袋,清新的设计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谢谢大家,希望libera之后能顺顺利利。”他简单地回应。

晚餐全程轻松愉快,隋唐是个很健谈的人,几乎什么话题都能聊,而且风趣幽默。加上有廖文泽和曹润这两个话多的在,两个半小时的用餐时间里一直笑语连连。

“还是隋总面子大,澜哥以前都不愿意庆祝生日。”曹润边嚼着鲜美的牛里脊边说,“所以我们就是聚餐,也不说给他过生日。”

隋唐看向姚星澜:“哦?为什么不愿意过?”

姚星澜垂着眼,专心小口咀嚼着。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也没有抬起眼。

等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后,他才淡淡地说:“不喜欢冬天。”

“你还真是……”隋唐不由自主地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但又迅速停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其他乐队成员面前,自己和姚星澜说话的语气似乎过于亲昵了。果然,对面的江世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姚星澜一眼。

姚星澜轻轻咳了一声,默默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有这么多朋友给你过生日不好吗?我想过生日都没人给我过。”隋唐转而自嘲起来。

廖文泽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

“是啊,隋总应该有好多朋友吧?”冯越也搭腔。

隋唐放下刀叉,无奈一笑:“怎么不可能?家里回不去,乐队解散了,为数不多能让我生日都愿意和他们一起过的朋友,不是忙着工作事业,就是有老婆小孩,谁有心思来关心我一个孤家寡人。”

“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江世珏慢悠悠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眼神别有意味,“如果我老婆不在身边,我也懒得过生日。生日这种事,除了家人和最亲密的人,跟别人过就没意思。”

姚星澜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隋唐倒是一副听不出话里有话的样子,保持着微笑,贴心地往姚星澜的餐盘里夹了一些烤芦笋进去。

“老江你这人是真不地道,心里成天就惦记着老婆,忘了兄弟!五月那会儿你要死不活的,兄弟几个怎么对你的?”廖文泽的及时开口缓解了姚星澜的紧张。

“就是就是!”曹润一边吃着小土豆一边跟着声讨江世珏,“江哥就是个老婆狗,‘狼心狗肺’的‘狗’!”

餐桌上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就是妻管严、老婆狗,怎么了?”江世珏对此毫不在意,又迅速把话题绕回隋唐身上,“哎,我倒不是说兄弟不重要的意思啊,这不说隋总嘛。隋总就没有想一起过生日的人吗?”

姚星澜的手不动了。他身体里的所有能量都停止了,他不知道隋唐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直到隋唐的声音把静止的一切打碎。

“以前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以后嘛……还不知道。”隋唐迎上江世珏略带审视的目光,平平稳稳地回答。

一个堪称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的答案。很诚实,无可诟病,没有任何暧昧,却似乎保留着一点希望。

“啊,这样……”江世珏向隋唐举起酒杯,“我倒是很期待将来隋总找到一个一起过生日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

隋唐微笑着和他碰了个杯,沉声说:“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

酒杯相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姚星澜的内心震颤。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大拇指的指腹不自然地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磨了两下。片刻,他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骤然停止了动作,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

隋唐用余光捕捉到了这个动作,面上依旧四平八稳、不动声色。

到了上甜点的环节,隋唐请服务生把定好的蛋糕拿来。生日蛋糕是来自酒店自家烘焙坊的经典黄金巧克力太妃百利,点上蜡烛,大家不能免俗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在音调不一致的歌声里,姚星澜闭上眼,双手合十,认真地许愿。

暗沉沉的包厢里,只有烛光映在他的脸上,睫毛的阴影温柔妩媚地落在眼下,脸部明晰有力的线条在温暖的光影下变得柔和。他仿佛不再那么料峭到难以接近,反倒像冬日里的炉火一样,暖洋洋的,令人萌生亲近之意。

隋唐移不开自己的目光,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或许是那小小的蜡烛的火烧得太热烈,燃光了封闭房间里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地需要深深呼吸。

姚星澜睁开双眼,火光涌入了眼中,变为了闪烁的星辰,流淌着淡淡的幽光。

隋唐无端想到了海涅为舒曼的曲子写的词:“当我凝视你的眼睛,我的痛苦悲伤全部消失;当我亲吻你的芳唇,我的身心狂喜若失。”*

在姚星澜吹灭蜡烛后,隋唐请服务生为他们一起拍了一张合影,他和姚星澜站在中间。又去露台上,他以临江的夜景为背景,给libera拍了一张照片。

隋唐将这两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配文是【libera-star生日快乐!借此机会预祝libera巡演顺利。】

成员们非常自觉地转发祝福,姚星澜也转发了。他微博的风格和他本人平时的性格如出一辙,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谢谢隋总。】

生日晚餐结束后,隋唐表示他会送寿星回去。等江世珏和冯越都等来代驾、上车走后,他才带着姚星澜回到电梯间,重新上楼。

*“看来我们只能各走各的,我并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天知道我已经习惯了孤独,我这一生从未如此落寞……毫无保留地爱我吧就像世界末日一样,把我拥入怀里告诉我你是真心的,这是我们最后的告别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但今天毫无保留地爱我吧就像世界末日一样”——freddiercury《lovelikethere’snotoorrow》

*当我凝视你的眼睛,我的痛苦悲伤全部消失;当我亲吻你的芳唇,我的身心狂喜若失。”——海因里希·海涅,《诗人之恋·当我凝视你的眼睛wennideeaunseh》

隋唐定的是临江景观的套房,一进房间就能看到临江两岸最华丽的夜景。对岸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火通明,五彩的灯光流泻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反射出朦胧的丝绸般的光辉。在这个人欲横流的城市里,无数的悲喜离合都消融在五光十色的景观里。就像那流动的江水,留不下任何经过的痕迹,闪动的灯光的倒影没有移动过位置,但这一秒经过此处的水滴却与下一秒的不同。个体的情感也好、故事也罢,都如同江里不起眼的一滴水,转瞬即逝,无关紧要。

“今天天气很好,看得清楚夜景。”隋唐揽住姚星澜的腰,声音低沉得好像江里的流水,“进去看看你的礼物?”

姚星澜跟着隋唐走进房间,卧房里有一个带镜梳妆台,上头摆着一大束浅蓝色的大飞燕,一个伯爵的首饰盒、一个很大的来自酒店烘焙坊的盒子,一个某国内小众设计师品牌的袋子和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手提箱。

“我其实不太了解你的爱好,所以凭感觉随意买了一些。”隋唐笑了笑,温声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梳妆镜前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有些不真实,姚星澜站在一旁,低声说:“其实你不用……”

“来看看吧?”话被隋唐打断了。

他拆开伯爵珠宝盒,从里面拿出一条白金的项链,轮形的吊坠上镶嵌着两列透明无暇的钻石,是最具代表性的款式possession系列,又名时来运转。

“时来运转,取个好的寓意。”

隋唐把姚星澜拉到镜子前,让他坐下,从身后替他戴上。

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右手轻轻从他的喉结抚摸到侧颈,手背上狮子的眼睛和男人深邃的眼睛一起透过镜子盯着他们的猎物。

“很适合你。”隋唐自己下了结论,“戴着吧。”

姚星澜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表示,安安静静地在镜中与他对视。

隋唐没指望他回应什么,伸手指了一下烘焙坊的盒子:“买蛋糕的时候顺手买的巧克力,吃点甜的会对心情好。”

然后他又拿起那个小众设计师品牌的袋子,塞到姚星澜的手里,俯下身耳语:“进去洗澡,把这个换上。”

姚星澜默不作声,拎上袋子往盥洗室里走去。

隋唐走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

城市为身在其中的人构建出虚无缥缈的华丽的幻境,似乎这里的繁华能提供人们一切欲望的能量。可他却觉得不真实,这种空洞令他成为钢筋世界里的困兽,他的精神像是被禁锢的力量,丝毫无法在浅薄的表象里得到满足。

男男女女之间混沌的关系和找不到灵魂交点的本能联结,成了度过夜晚的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他甚至不愿消耗自己的一丁点情绪。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眼色沉了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姚星澜出来的时候,隋唐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高大的身躯包裹在合身的淡灰色西装中显得格外英挺。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任何建议,即便有也不重要。”隋唐的声音难得听上去有些冷淡。

他听到脚步声,侧首看向站在卧房门口的姚星澜。

男人身上穿着品牌“游园惊梦”系列的走秀款,是一件薄纱质地的透视中式旗袍,只有衣领和肩膀上的镶边是黑色的绸缎,和他的发色一样黑。裙身上有蕾丝花纹,上面叠着白色的立体花朵和用银色的亮片勾出的枝叶,朦胧且华丽。黑色透纱旗袍包裹着他白皙的身躯,盖住了带着银色乳链的乳头。

视线被黑色的桌子挡住,隋唐看不见他的下半身,但眼神已经和浑身上下的神经一样被拖入亦真亦幻的良辰美景之中。

他已经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了,姚星澜只是略有些羞怯地垂下了眼,就把他身体里的火彻底点燃。这种半遮半掩的样子比完全的赤裸更能勾起人罪恶的欲念,他觉得这才是姚星澜应该有的样子,剥开冷硬内敛的躯壳,里头是摄人心魄的诱惑。

“不说了,我还有事。”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匆匆挂掉电话,然后直接把手机关机。

“过来。”他总是习惯于发出简短的命令。

姚星澜有些拘束地看了眼窗外,似乎反复确认着在这个高度,无人能够窥见自己正在取悦着男人的身体。

当黑纱下的身体完全展露在隋唐的眼前时,他忍不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扔到了卧房的大床上,然后倾身而下,直接咬住了黑色立领上方裸露的脖子。

舌钉刮过姚星澜的喉结,让他的身体迅速开始颤栗起来。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今晚的性爱会是推翻他此前一切体验的极度癫狂,会是隋唐具有攻击性的暴虐,会令他在灭顶快感中痛苦地啜泣。

一双手揉着他的皮肤,揉得非常用力,快要把脆弱的薄纱都撕烂。略微粗糙的纱织摩擦着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很快就红了一片。

身体上方的男人脱掉了西装外套,单手拉开领带,解了三颗扣子,俯身开始舔包裹在黑纱里的身体。他非常认真仔细地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寸皮肤,从脖子到肩膀,从锁骨到乳头,从胸口到小腹,从大腿到脚踝,嘴唇、舌尖和牙齿并用,隔着那层黑纱在削瘦苍白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形状不一的痕迹。沐浴露的芳香融入了皮肤的味道里,他完全沉浸在姚星澜身上的肉欲气息里。

姚星澜闭着眼,仰着脖子,双手抚摸着在他身上移动的寸头,身体已经湿了。

当男人隔着黑纱旗袍去舔他小腹下方的皮肉,他的双腿甚至忍不住夹住了那颗脑袋。大腿内侧不断摩挲着短硬的头发,下身的阵阵痒意令他的性器很快抬头,前端抵在男人的下巴上。

隋唐投入地舔了一会儿,才略微抬起身,摸着他的侧脸和下巴,嗓音里都是喑哑的欲望:“今天玩点让你舒服的……”

没等姚星澜作反应,他径自下床,打开那个手提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情趣道具。姚星澜只是瞥了一眼,就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被隋唐戴上了黑色皮革制成的手环、腿环和脚环,双手通过皮环上的锁扣和在大腿根部往下的腿环被扣在一起,双腿呈字状打开,仰躺在床上。带着乳钉链条的乳头又被横着夹上了乳夹,他能感觉到乳夹挤压着乳头里的金属横杠。一开始是酸痛的,慢慢的,舒爽的感觉就如同涟漪一般以乳头为中心,在胸部扩散开来。

乳头落在了男人的手里,被拨弄摁压着,三重效果叠加下快感和痛感一下子同时爆发了出来。他眉头微微蹙起,轻轻闷哼了两声,忍不住扭动身体去逃避这种酸爽的感觉。

“舒服吗?”隋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毫不留情地玩弄着他的乳头。

他依然不作声,只是开始发出颤抖的呼吸声。

隋唐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意思极了,明明那么倔强别扭的性格,上了床却会如此乖顺地配合。

“不说话?”他懒洋洋地笑了起来,“行,不说话我就不会停了。一会儿受不了了,自己求我。”

手指抹上少量润滑液,掀开旗袍下摆,把丁字裤的带子扯到一边,毫无阻碍地探入隐秘的小洞里。隋唐这次一点都没有客气,手指直接插入后就开始在里头快速上下按压颤动。从一根手指加到三根手指,像在游戏里点击鼠标那样飞速动作,粗糙的指腹不断刺激着内壁深处,又抠又摁地专门挤压最敏感的地方。

“啊啊,啊!啊……”姚星澜的声音瞬间压不住了,变了调子地从口中往外窜。

快感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下体内里发狠似地抖动的手指似乎比男人的阴茎还要凶狠,如同摁压他体内的开关一样,逼得他整个下半身都高高抬起。他像一尾被从水里捞起的鱼,在粗糙干涸的地面上疯狂跳动着。但他的手腕和大腿根被固定在了一起,双腿被折叠着无法伸张,手也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抬起自己的屁股,反弓起腰背,试图躲避如钻机一般在他体内深挖的手指。

衣服里的乳链到处乱晃,乳夹也随着胸部上挺的动作给他更大的刺激感。

他难以想象,隋唐仅仅用手指就能让自己爽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娴熟的手法、刁钻的角度和令人难以抵抗的力道直接逼着他达到了高潮。大腿和腹部强烈地抽搐着,腰部高高拱起形成了桥状,双腿大张着支在床面上,没几分钟,姚星澜已经受不住地不停扭动身体,手腕和大腿环带边的皮肤因为激烈的动作拉扯而发红。

而隋唐还规规整整穿着衣服,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被情潮折磨得身体失控,并且怀有恶意地继续加速这种失控。他的屁股抬起又放下,而男人的手指始终冷酷地插在里面,像上了发动机一样以更快的速率刺激敏感的穴肉。

左手手心带刺的舌头纹身拍打在会阴处,发出阵阵声响,右手扣着半边不停扭动的屁股,隋唐用手指把姚星澜一次次送上高潮。看着眼前的身体抽搐到全身的肌肉都绷出清晰优美的线条,断断续续的高亢的叫声回荡在耳边,他硬得下身西裤鼓出一大包。

“你这屁股,好敏感……”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沉声说。

回应他的只有姚星澜难耐的叫声,和黑纱下连绵起伏的色情的身体。

隋唐总算抽出手指,让姚星澜得以喘息。

他仰躺在床上,身体像波浪一般以轻微的幅度涌动着,脸上细细密密出了一层薄汗,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汽。

“还行吗?”隋唐抚摸着他张开的大腿,然后在大腿内侧落下好几个吻痕。

姚星澜依旧没有回答,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闭着眼慢慢平复自己的气息。口中的喘息变成了鼻腔中呼出的热气,他从高潮的余韵中渐渐清醒过来。然而隋唐在他大腿上的亲吻令他下身发痒,心里也发痒。

“让你在床上说出句话来可真难。”隋唐抬起身,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一声不吭的,喊起来倒是挺好听。”

姚星澜没什么表情,偏过头去也没有理睬他。

隋唐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挺贱的,越是被这个人冷脸相待,就越是来劲。他不得不承认,姚星澜只有在情欲中才会露出的那种任人摆布的样子和脆弱、难耐、痛苦的表情令他有些着迷。他在性交时喜欢支配,他强势地控制着性爱对象的舒爽、疼痛、叫床声和高潮。但从最早的那次一夜情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性欲容易被姚星澜牵扯,这让他兴奋不已。他很久没有在性爱中遇到过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几乎不需要说话,仅凭几个眼神和表情就能让他亢奋到失控。

越是被甩脸,他就越想把姚星澜逼到不得不开口求自己。他很好奇,如果这个男人彻底失控,本能的反应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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