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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感觉自己脑袋像被密密麻麻的钢针扎一样，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头到脚。

每一块肌肤，每一根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不由自主捶着太阳穴，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

“轰隆隆——”

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谢歧看着失去理智的冷曦玄和心魔，这才发现红色的幻境一分为二，有两种不同的风景。

苍穹也变成泾渭分明的红白两色。

红色部分像大型的娶亲现场，一座繁华的宫殿矗立的山巅之上，一路上张灯结彩。

亭台楼阁皆是喜庆的红色，红绸漫天飞舞。

透过浓雾，谢歧隐隐约约看到数千人的仪仗队抬着聘礼和嫁妆。

七十二队提着灯笼的美貌侍女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手捧各种奇珍异宝的少年少女。

半空中，有一辆气势恢宏的云车，车内坐着身着红袍的一对新人。

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则是像得到天下的心魔。

前方是巨龙拉车，两侧有凤凰和鸾鸟环绕，有身着锦衣华服的修士御剑而行，鼓瑟吹箫，满天红山茶花瓣纷纷扬扬。

这是一场举世瞩目的盛大婚礼。

如此美好的景象仿佛被时间凝固了，定格在浓雾中，所有画面都是静止的。

另一边则是一片荒芜的雪原。

雪原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兴许是早晨，金乌从雪山后冉冉升起，日照金山，冰冷，圣洁，令人心潮澎湃。

雪山之巅站着一个身着血红长袍，面容精致漂亮，乌发雪肤，宛若盛开的红山茶一般的少年。

少年足下是覆盖整个天地的阴阳双仪阵，阵法上空浮着密密麻麻的魂魄，虚虚实实，那些人仿佛活了过来。

一抹鲜血从山巅流下来，是整个画面中唯一的颜色。

“这是心魔和冷曦玄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谢歧望着一点点往山巅‘回收’的鲜血，目光落在百年前的自己身上，横跨左右脖颈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苍白如纸的脸也渐渐有了血色。

心魔渴望与谢歧成婚。

冷曦玄渴望谢歧复活。

谢歧一阵恍惚。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笼罩其中，恶心呕吐之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让人灵台清醒的冷冽雪竹清香。

淡淡的冷雾凝结成一个结界，将少年保护在其中。

“嘭！”

心魔和冷曦玄斗法，强横无匹的力量轻松撕碎双方的幻境，空中下起了或红色，或银白的雪。

一时间，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谢歧的肩头。

冷曦玄赤红的长剑瞬间分化成为数万把密密麻麻的长剑，寒气逼人，覆盖整个天空，颇有万剑归宗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