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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这样的品相珍贵难得,而是她本人笃信佛法,自然觉得这样的金鱼尤为庄重可亲,还总与宫人玩笑,说这几尾鱼有慈悲相。
她看一眼低眉敛目、泪痕犹在的虞凝霜,知道她此时就在请求她的慈悲。
而且这糕点起名“双鲤糕”……
王祥忍苦孝亲,为母卧冰求鲤,天地感其孝心而冰自解,于是双鲤跃出。
刘太后心中长叹一口气。
罢了……且随她去。
刘太后身为母亲,此生始终浸在和小儿子骨肉分离的痛楚当中,不久前又受了大儿子至高无上的赐酺供养祈福。
如今见虞凝霜如此含蓄哀求,她自然也是不忍心做那令母女分离的恶人。
翌日,慈宁殿上下众人都听说,那一位正风头无两的虞凝霜虞女官,因母亲病重特得太后推恩,准她辞官挂印,回家奉养母亲。
且太后娘娘念虞凝霜忠孝仁德,屡屡建功,于是虽收了那外朝光禄寺的官职,仍是封了她一个诰命。
虞凝霜本是六品女官,这诰命却进了一阶,封做五品“令人”。
虽远远比不上凌玉章那样的一品“国夫人”,却也足够虞凝霜享一份俸禄,得无尽优待。
又过几日,事事都打点、交接完毕,阖宫众人便亲眼见着虞凝霜带着刘太后赏赐的百两黄金,叩谢涕泣,出了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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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凝霜正懒洋洋赖床,就见许宝花端着餐盘,亲自将昼食端到她的床边。
感受着阿娘的溺爱,前几日还是宫中雷厉风行女官的虞凝霜,也难免露出小儿情态撒起娇来,抱怨许宝花将她养得越来越懒了。
许宝花只温柔笑笑,“懒点儿好,瞧你都累瘦了。”
阿娘的手,轻柔地按在虞凝霜的额头鬓角,她这下真的起床不能了,神态松弛地嘟囔起来。
“本想着起了就去冷饮铺看看,现在看呐,还是等明天罢。”
许宝花凡事都顺着虞凝霜,闻言便笑回。
“也好,这几日几个铺子里人满为患,都是等着要见你的。你莫去了,免被得闹。”
虞凝霜荣归故里,身上还加了诰命,这在街坊邻里间可是天大的喜事。
甭管是熟识的、不熟的、还有那干脆不认识的,都乌泱泱迎着风声来凑热闹。
等着和虞凝霜打招呼说话的人,能排出去二里地。
因为去铺子里主持生意,虞凝霜已经被迫连续应付了两日,今日确实疲乏,便决定不去了。
“我不出门也无妨,只是阿娘你不闷得慌?”
毕竟,许宝花现在还应该是一个“病重”之人。
自打那消息传出来,她已经在家躲藏了近十日。别说出门了,在自家院子里走动都怕被邻居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