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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到一半,想起眼前还有更闹心的事情,那就是楚雁君今晨朝食又是一口未动。
“阿郎跪着劝了一个时辰了,也不好使。”
武三娘急得打转,“其实我就想不明白了。阿郎和离了,大娘子为何会对阿郎那般大动肝火啊?”
楚雁君那一片慈母心怀,曜如日月,她们这些年看得清清楚楚。别说罚跪了,都没见过她和严铄说一句重话。
白婶子直犯嘀咕,“难道是阿郎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子的事?这才——”
接下来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几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还是蔡厨娘先振作起来,“不论如何,先让大娘子吃饭才是正道啊。”
她抄起虞凝霜做的那碗鹅油饭,便疾步去了正屋。
她打了帘子进去,果然见严铄跪在榻前。
蔡厨娘非礼勿视,只强装镇定与楚雁君说话。
楚雁君不好当着外人落儿子的面子,也不能迁怒于蔡厨娘,这便把严铄赶了出去,自己与蔡厨娘叙话。
只是一看那鹅油饭,楚雁君的眼泪就下来了。
“这、这是霜娘做的,对不对?”
严铄脚下一滞。
新甜品、温汤羊肉
楚雁君既需要补充营养, 又不能吃得太过油腻。在她的“病号餐”食材选择上,优质的鹅肉鹅油是不二之选,因此虞凝霜曾经常给她做鹅油饭。
虞凝霜烹调时, 色香味形,无一不讲究,哪怕只是一碗鹅油饭,她也会将那些肉片摆做牡丹花形状,肉片舒展晶润,如同濯露的花瓣。
此时,一看那些鹅肉片的摆放方式和这碗饭整体的风格, 楚雁君就知道是出自虞凝霜之手。
甚至那些虾米粉, 也是虞凝霜买了上等小虾米用文火焙过, 然后亲自细细磨的。虾米粉咸鲜无比, 只需撒一丁点儿,就能将餐食的鲜度提高几倍。
再没有做得这样精细的了。
楚雁君不禁睹物思人, 捧着一碗饭啪嗒啪嗒掉眼泪, 看得蔡厨娘手足无措。
她只得承认去见了虞凝霜,说是买些糕饼, 又说这鹅油饭是虞凝霜特意做的, 大娘子可得趁热吃啊。
楚雁君听了这话, 纵然嘴里苦涩无味,毫无食欲,也只能动作缓慢地舀了一勺鹅油饭。
入口, 还是那熟悉的滋味。
喷香的鹅油蕴着炙烈的葱香, 没有什么起承转合的铺垫, 更不需欲扬先抑的衬托,一上来就将这最浓郁的滋味尽数呈现, 唤醒全部的味蕾。
真正的美味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才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