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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虞凝霜置若罔闻,手都没有停一下,直到将自己打点妥帖。
她将要出门时,严铄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也正是在此时,虞凝霜忽然回头。
“放心,我不会死的。”
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则彻底打碎了严铄以为她和离只是气话的侥幸之心——
“我若是现在死了,便是以严家妇的身份死去。然而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入你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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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军巡捕铺的铺兵在后暗中跟随保护,随着虞凝霜去到约定地点。
三九隆冬的子夜时分,连汴京城中最热闹的坊市都少有人行。
更何况是这早已干涸的沟渠附近。
四周一片黑黢黢不辨人影,可所有匍匐埋伏的人都知道,这附近总共不下五十人分布在各处,时刻准备接应虞娘子,保护她的安全。
兵刃反光会打草惊蛇,是以并未出鞘,众人手中更多的是握着木棒、槌头或是弓箭,安静地等待着。
严铄亦是如此,他手握长弓置身于铺兵之中,也趴在地上,毫不顾忌满身脏污,下巴也要贴在冷硬的泥地上。
他紧张地注视着那一个独行的身影。
然而天色太黑,离得太远,严铄其实根本看不清虞凝霜面容。
只见那一盏灯笼似飘在空中,偶有一瞬,朦胧照亮她银红色的裙摆,像是在漆黑的河岸上开出了一片盈亮的花。
很快,有一个黑影踩住了花朵。
“真是见鬼了……!”
严铄身边一个铺兵低声骂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愣是看不清他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众人的心都随着那道黑影的出现提到了嗓子眼,可他们必须依照虞凝霜的要求按兵不动。
甚至眼睁睁看着她与那道黑影,一同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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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之后一般是蛇打七寸。
但在虞凝霜的计划中却并非如此。
光引出一条蛇远远不够,她要做的是深入蛇洞,将那老巢全部倾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瞥一眼身旁的刘刀子,虞凝霜庆幸地这样想。
刘刀子一现身,她便做出十分配合的模样。
先直接交出了银票,随后哭求对方赶紧放了妹妹和芝娘。
如果可以让猎物自己走进陷阱,猎人怕是懒得多动一下手指。
见到虞凝霜这样天真好骗,刘刀子不禁暗笑。
正好,他也不想在这般绝妙的商品上留下任何伤痕,要影响价钱的。
满眼的泪光、因为担忧而不住颤抖的嘴唇……这一切都完美地呈现了一个柔弱姐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