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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铄最终改了七八回, 虞凝霜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唔,还是第一版最好。”
对于这一句该遭天谴的话, 严铄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只是应了一声“好”。
当虞凝霜正欲将那些印章石和字稿收起来, 严铄却按压住了纸角。
“我有相熟的匠人。”他道,“交给我就是。”
那敢情好,虞凝霜自然乐得清闲。
只不过……她想“相熟的匠人”, 大概是像她和梁大娘那样的关系?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严铄的一切都知之甚少。比如此时, 她就不太能去想象, 严铄如何与友人把酒言欢,谈天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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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 就说你团子吃太多了。”
看着严澄艰难地咀嚼着鸡肉,想要多吃几块,虞凝霜不禁出言笑话他。
她教养孩子就是这样的方针,该夸的时候使劲夸,该嘲的时候也尽情嘲,与他们平等自然相处。
严澄果然被闹了一个大红脸,磕磕绊绊保证下回不贪吃点心了。
严铄今日回府已算很晚,三人又为着印章消磨了不少时间,不多时仆妇们便摆了饭菜。
严澄瞪着满桌丰富的饭菜,摸了摸自己仍滚圆的小肚子,深感力不从心。
最可惜的,还是不能多吃几口那一道板栗炖鸡。
选的是一只童子鸡,肉质极其细嫩,毫无腥膻之气。
鸡肉需先剁了小块煸炒,均匀地入味上色后才开始炖煮。
因此那些鸡肉是油亮的褐色,板栗则是明亮的金色,两者大小也差不多,相映得当,成了盛入碗中的一份灿烂秋色。
只看一眼,便会拼命刺激人的食欲。
严铄夹了一颗栗子入口,香甜软糯,焖煮得极其到位。
大概是看他光顾着吃栗子,严澄着急起来。
“阿兄,汤汁!”
他说着,干脆起身,努力地舀了一大勺汤汁淋在严铄的米饭上。
这是严澄的招牌吃法。
之前虞凝霜给他炖山药羊排,炖土豆排骨,他就最喜欢这样用汤汁拌饭。
虞凝霜看得直笑,“这是自己吃不了,让阿兄替你吃啊。”
汤汁本就鲜美,与米饭一结合更是美味。粒粒分明的大米,被酱料一染,更添晶光。
严铄吃了一口,只觉得酱汁的浓烈滋味与大米的天然清香和谐融合。
再吃一块香甜的板栗、一块嫩滑的鸡肉,多种滋味在口中相互交融。
他又添了一碗饭。
虞凝霜也吃得欢畅,只不过照旧,身为完美主义者的她还在自己给自己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