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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块并不值钱的黄玉,间有杂质,品相不算好,唯独颜色深得虞凝霜心——是漂亮的青黄色,像是一颗将要成熟的梅子,也更像严澄养的那一只名叫“梅子”的绣眼鸟儿。
虞凝霜将印章石比在梅子身边, “是不是颜色很像?所以我一见到这块印石呀, 就想到买来送给你。”
梅子在鸟笼中蹦哒, 清脆的啼鸣仿佛在表示同意。
令人何其欣慰的是, 它的小主人现在也不再默不作声,而是能和虞凝霜交流。
“像, 很像……梅子漂亮。”
看着严澄软乎乎的笑脸, 虞凝霜心中百感交集,最终交集成了苦尽甘来之后的一抹甘甜。
她们叔嫂初见那一日, 玩找梅子颜色的游戏还历历在目, 如今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能说话了。
严澄的语言能力恢复得很快。
紧闭的心门一旦打开, 有光线进入,便会瞬时光辉盈室。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便是如此。
因为他并不是在学习说话, 而是重拾起了说话这项技能, 因此进度喜人,如今已能说出意思明确的短句和词组。
“好看, 谢、谢阿嫂。”
严澄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一方小印石。
即使他角髻上的那颗红玛瑙珠,就能轻易买下十方这样的印石。
这是尚未刻字的原胚石,他摸着那光滑的底面,又问:“印章刻字?刻、刻名字?”
虞凝霜想了想,一歪头,“应该就是刻名字罢?还能刻什么?”
这琢玉错金的文人雅事,虞凝霜其实是七窍通了六窍的,根本不甚了解。
她当时头脑一热买了这方印章,如今还真是有些麻爪。也是,她还得负责帮严澄去刻字呢。
“你想刻什么字,用什么、呃,什么字体?”
她问的这些问题都很显外行,模糊得很。但是虞凝霜从一而终,既然送了,就一定要将这份礼物送得明明白白的。
“我明日上街帮你找人刻。”
严澄却摇摇头,手往东厢房一指,“阿兄、阿兄很多印章。”
宋嬷嬷笑着解释,“阿郎于金石篆刻之事很懂行。福寿郎的意思应该是,让您和他去找阿郎给参谋参谋。”
“哦,好呀。”虞凝霜了然,和严澄保证,“那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找他。”
严澄重重点头。
随后他却见虞凝霜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包他最爱吃的脆枣来,郑重宣布。
“但现在!阿嫂要先带你去做好吃的喽!”
严澄欢呼一声接过脆枣,咯咯笑个不停。
宋嬷嬷在一旁欣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