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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虞凝霜一样,这几十斤柿子利润并不算大,本犯不上他如此亲自经营。
但既然是为宁国夫人准备寿宴,他自然不敢怠慢,加之汴京冷饮铺被泛索的名声在外,谁人不想与之搭上线?
虞凝霜未语先笑,回绝了王掌柜的一应邀请,只一心一意要先看看柿子。
王掌柜也知她向来不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便叫伙计赶紧将那精挑的柿子搬上来。
“按您说的给您摘了五十斤。瞧这果儿多大,一个就要大半斤了。”
“都是从今年果园里长得最好的几棵树上摘的,呵,那果儿挂的跟小灯笼似的,离老远就能见着。”
王掌柜并非夸大其词,他给虞凝霜的这批柿子的确是佳品。
因刚从树上摘下来所以仍是硬的,表皮光滑油亮,无碰无磕,周身一个小黑点也没有。
它们小山似的堆在那里,像是要将所有吸收的阳光都释放出来,好一方金光灿烂,琥珀澄香。
虞凝霜拿起一个细细查看,又见花蒂粗壮,柿叶碧绿,心中已经满意八分。
至于这些柿子是不是徒有其表,王掌柜也有自己的方法证明。
他已经备下几颗熟软可吃的柿子给虞凝霜品尝,与卖给她的那些是同枝而生,是早几天结出的早果。
这几颗柿子已然熟透了,通体变为更亮丽的橘红色。
果皮塌软下去,像是一件被鞣制得柔软又轻薄的皮衣,被贴身穿着,马上要藏不住内里细腻丰润的躯体。
果然,那柿子被虞凝霜拿小勺轻轻一戳,便流淌出殷红柔馝的柿子瓤儿来。似膏似汁又似冻,一口便是全然的甜蜜,没有半点涩味。
当然,最吸引人的永远是柿子里的“小舌头”。
它如同西瓜最甜蜜又最有营养的那一口瓜芯,如同椰子里经时间沉淀才长出的椰宝胚珠,如同牛乳表面凝的那一层香浓奶皮,如同鸭舌上丁点儿大的小脆骨,如同猪蹄里贴着骨头长的那几缕瘦肉……
总之,是自然的神来之笔,是该果的高光时刻。
那些小舌头又滑又脆,还带着一点点韧,好吃得紧。
虞凝霜尚未正式吃朝食,只喝了一碗白婶子温在小锅中的红枣粥。
对这柿子她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结果太好吃了,她既不舍得放下,又不敢空腹再吃。
王掌柜哈哈笑着看出了她的窘迫,未等她开口,主动将这几个柿子送给了虞凝霜。
虞凝霜自然投桃报李,说这糕饼做好了定送来给王掌柜也尝一尝。
王掌柜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他其实颇为好奇。以柿子入糕饼,固然并不少见,但都是以柿饼来做,切块加到月饼里、重阳糕里等等。
毕竟新鲜柿子是这样浓稠流淌的状态,要怎么用它来做糕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