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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来的时候,尤其是年长那两位四十出头的郎君,还颇为端着架子,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也不好好按虞凝霜的要求操作。
然而,虞凝霜教过他们一回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又温和又恭敬,待她真如待师长一般。
毕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对于要守的秘方,虞凝霜自是严防死守;可对于说好要共享的配方,她也大方地倾囊相授。否则成品不好吃,岂不是砸了她自己的招牌?
她这个完美主义者不能接受。
从虞凝霜的用心教授中,众人自是受益匪浅。
本来轻看人家资历浅,实则人家道行深千年,偶尔的一两句话灵气四溢,让他们如醍醐灌顶。
比如做那奶黄馅时,若是让他们自己去想,是八辈子都想不出用香橼果的酸味,同时达到去除蛋腥味,以及衬托乳香这两个目的的。
厨人们学得认真,姜阔那边也一切顺利,总体来说,四季糕的制作按计划稳步进行,虞凝霜没操什么心。
只是这一日,铺子外却又来了不速之客。
“六姐,跟我回去!你不顾家里在这儿摆摊像什么样子?”
——正在招呼食客的虞凝霜听到这人声,当即抡圆了胳膊冲了出去。
死渣男!等你很久了!
斗渣男、我不要了
马坚本来是在温声赔礼的。
左一句“娘子我这些天很担心你”, 右一句“你离家多日,街坊邻居都开始说闲话了”,但是田忍冬软硬不吃, 从他过来这摊子,竟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在低头整理调料碗。
马坚憋着气窝着火,终于忍不住上手来拽她,高声斥责起来。
这正是虞凝霜听到的那一句。
于是虞凝霜一冲出铺子,正好看见的就是拼命挣扎的田忍冬,以及死死攥着她手腕的马坚。
虞凝霜太阳穴直突突, 周身血沸如焚。
她在田忍冬抗拒的尖叫声中大喊, “放开她!”
她扑上去意图解救田忍冬, 然而马坚人高体壮, 虞凝霜的那点力气还不足让他趔趄一下,自己反而往后倒去。
田忍冬一见, 又奋力伸手来扶她。
这般推搡扭结之间, 那一个个她们精心准备的调料小瓷碗,像是一朵朵白花坠落, 在她们脚下碎裂死去。
闹出了此等动静, 不少铺里的、街上的人都围观上来。
马坚便赶紧收手, 退后几步站得远远的。忽见地上有一汪银色,他手快捡起来,那居然是络子上穿着的一个小银锭, 成色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