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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坛酒酿放到现在,发酵得越发彻底,比之前更甜了。虞凝霜稍加一点清水进去,解了这甜腻,口感更清爽。
最后成品的饮子是浅浅的乳白色,其中有雪白的米粒和金黄的桂花一同打着旋儿舞动、再一同簌簌降落,像是一个闪亮的雪景水晶球。
与上次只加一勺酒酿借味的桂花冻不同,这次酒酿是主角,那独特的风味更加凸显,酸甜适口。
宁国夫人不顾女使的劝阻,喝了两碗。
如果虞凝霜知道宁国夫人酒量极浅,浅到居然喝两碗酒酿也能喝醉的话,她一定会帮着桔梗一起劝阻的。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于是,谢辉拿着钱跑回来的时候,就正见到宁国夫人拽着虞凝霜,硬要和她义结金兰。
谢辉整个人都不好了。
鸡头米、义结金兰
“这、这恐怕不妥呀老夫人。”
虞凝霜难得打了磕巴, 看着宁国夫人一双醺然醉眼,心里哭笑不得。
“当然不妥啊!”
谢辉人都麻了,赶紧在一边跟着喊。
宁国夫人虽然终身未婚, 在汴京也没有亲族,但她常伴太后娘娘凤驾,这辈分自然随她老人家。
如此算下来,谢辉的伯父算是宁国夫人孙辈。
要是虞凝霜和老夫人混成同辈,那他岂不是超级减辈……要将眼前这看起来比他还年少的小娘子视作太奶了?!
太奶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
谢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然不止是他,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为宁国夫人这别致的耍酒疯震惊不已。
尤其是虞凝霜。
按说, 即使是酒后醉言, 能得宁国夫人青睐至此, 她也应该高兴的。
……可这老太太的主意实在太劲爆, 虞凝霜顿感茫然失措,只能前言不搭后语地劝。
“老夫人, 承蒙您厚爱。但以您的年纪, 与我、我结义姐妹,确实不妥。”
“你是嫌我老?老了怎么就不能做人姐姐?”
宁国夫人瘪瘪嘴, 平日满是威仪的面容, 居然露出一点孩子气的委屈来。
虞凝霜便哄, “我的意思是,以您的年纪,都能当我母亲, 不, 应是祖母了。这——”
“不对!不对!”宁国夫人晃着手, 决绝地打断虞凝霜。
“老身一辈子未曾嫁人,你倒是说说, 我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祖母?叫起来岂不是奇怪?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我比你年纪大了一些,自然就是你的姐姐。”
都说天子尚且避醉汉,喝醉之人是不讲道理的。
可是,宁国夫人这番话,其逻辑之严密,其角度之刁钻,几乎要把虞凝霜这个常忽悠人的大明白都绕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