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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相处,虞凝霜已看出谢辉是个心思澄澈之人,虽有些颐指气使的小脾气,却并不惹人厌烦。
她处事圆滑,不愿与谢辉结怨;又深谙人心,不能当着他相熟的长辈让他下不来台,否则,到时候里外不是人的只是自己。
虞凝霜细眉一挑,这便开个玩笑,欲将此事揭过。
“哦?那我现在出价一千两,谢统领买吗?”
谢辉一怔,愣愣看着虞凝霜半晌没说话。
再开口时,他那惊雷一样的大嗓门已被一弯红镰寸寸削成蝇鸣般细弱,话也只剩一个字。
“……买。”
“买什么买?”
谢辉的魂儿被宁国夫人一声笑骂拽回,又被虚点着教训。
“你个小败家子儿。看老身去找你伯母,让她收拾收拾你。”
谢辉赶忙又是撒娇求饶。
厅堂里的氛围也重新欢快起来。
宁国夫人朝捂着嘴笑的田忍冬招招手,“你过来。”
田忍冬不敢怠慢,马上驱前见礼。
宁国夫人问:“不回去找你那夫君了?”
田忍冬犹疑一瞬,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回去了。”
田忍冬这些日子就寄住在冷饮铺里,算来已有四、五日。
她穿了新衣,气色也见红润,尤其是眼中又燃起了光亮,看得宁国夫人不由点点头。
“怪不得,看起来不那么蠢了。”
田忍冬:……
其余人众:……
老太太嘴毒是真毒,心软也是真软,又特意看了看田忍冬额角的伤口,已见大好,暗自放下心来。
虞凝霜在一旁,将两人情状尽收眼底,忽然惊觉这是个绝佳机会。
她一直想出钱,资助田忍冬在门口支个小摊,卖些杂煎。
可田忍冬生性倔强要强,不愿再拖累虞凝霜,虞凝霜劝也劝不动。但是,田忍冬对宁国夫人多有敬畏,很听后者的话。
毕竟田忍冬的名字都是宁国夫人起的,光凭这一事,今生今世,两人之间便有一条再难割舍的奇妙缘分。
想通这一点,虞凝霜霎时发力,在两人面前演了起来。
她左问一句“老夫人,您可用昼食了?”
右问一句“忍冬姐,你不是要给我做面条吃吗?”
她也不等两人回答,而是将这撮合的小心思毫不掩饰地剖白出来,最后问,“便让老夫人也尝尝你的手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