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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金银花又叫什么?”
田六姐更愣,摇了摇头。
虞凝霜听了,却抬睫凝望,任凭一阵热意涌上眼眶。
她拉过田六姐的手,摸到上面厚厚的茧子,感受她偏凉的体温,在自己手中慢慢回暖。
金银花耐寒耐旱,坚韧非常,因其凌冬而不凋,固又称……
“忍冬。”
虞凝霜轻轻道。
“金银花又叫忍冬。这是个好名字,和你姓氏也搭。”
终于捱过了漫长的冬季,沃田长林处,定然是满目绽放的草木葱郁,花枝灿烂。
虞凝霜吸吸鼻子。
这一次,不是装哭博同情、占便宜,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她真心实意地忍不住想哭。
捏了捏还没反应过来的田六姐的手,虞凝霜问,“你想我叫你‘忍冬姐’吗?”
田六姐的喉咙一阵紧涩。
她仍然懵懂,仍然对前路迷蒙,却在冥冥之中感应这个名字就是走出的第一步。
她用细细颤抖的手,紧紧回握住虞凝霜,也像是牢牢抓住了某种她从未拥有之物。
田六姐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忍冬姐。”
虞凝霜张口就叫。
和数月前,应着对方邀请叫她“六姐”时一模一样,没有半分犹豫。
可是,怎么能一样呢?虞凝霜想。
天啊,她有了一个名字。
一个她三十多年前就该拥有的、好听又盛满了祝福和期许的名字。
虞凝霜到底没忍住哭。
虞凝霜在田忍冬眼中是聪慧能干的,在谷晓星眼中是无所不能的,在宁国夫人眼中是不拘绳墨的,在刚见面的杜若眼中,则是俏丽娇美的。
总之,她们中没有一个人预料到虞凝霜会突然这样嚎啕大哭。
她哭得如此委屈。
又如此解脱,如此畅快。
当天,虞凝霜顶着哭肿的眼睛回了严府,着实将严铄惊到了。
煎奶渣、莲藕排骨
虞凝霜向来不缺聊天的对象。
整日陪在身边的谷晓星、热情又健谈的严府仆妇们, 还有温柔和蔼的楚雁君。
而且,与其他受限颇多的出嫁女不同,她甚至能借着每日外出的便利, 隔七日就往家里的蒲履铺子跑,和阿娘说说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