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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六姐烹调鳗鲡时,一般直接将其切段清炖,葱姜加得足足以去腥味,再淋一勺酒。
马坚因为负责在店里做饭,所以回到家之后不进厨房一步,家里的饭都是田六姐来做。
可田六姐又何尝不是整日在店里闻油烟味呢?早就闻饱了。
如此,她自然没有细致烹调的闲情逸致,绝不会像虞凝霜这样起两个锅,来一个“一鱼两吃”。
而且,和自己挣钱自己花的虞凝霜又不同,田六姐被家中开销所累。
她要省钱给丈夫裁衣买鞋,要挂记着今冬需絮一床新棉被,要忧心着越来越高的米价……
因此田六姐花钱时精打细算,没法为了一顿饭如此奢侈。她回回只买一条鳗鲡,然后就那么清炖了。
其实,这做法简单归简单,但也很好吃,田六姐十分喜欢。
马坚也很喜欢,总是大嘴一张,就将几块最肥嫩的鳗鲡块秃噜下去。
所以那清炖鳗鲡甫一被端上来,就去了大半,马坚再飞快几筷子下去,田六姐常常只能嗦一嗦鱼头和鱼尾,咂摸咂摸味道。
田六姐从没想过,有一天单她和虞凝霜两个人,就可以完完整整吃两条肥厚的大青鳗。
不用计较价钱,不用让着别人,人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享受?
眼睛被金黄的鱼块映得闪闪发光,田六姐再次伸出筷子。
还管什么回家不回家,丈夫不丈夫的?
吃就对了!
夕食的鳗鲡汤面她也要吃!
就这样,虞凝霜用几条鳗鲡,哄得田六姐住在了她的冷饮铺里。
她本来还挺骄傲的。
然而翌日,她和田六姐就一起被宁国夫人好一顿教育,谁也没跑掉。
答应了、桂花凉粉
怎么还带突击检查的?!
看着眼前静静喝茶的宁国夫人, 虞凝霜表面端坐着微笑,实则正在心里无声尖叫。
在陆家时,明明说了三日后来找她, 为何刚过一日就来了?!
而且是直接找到这冷饮铺来,直接把虞凝霜堵在厅堂里,让她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虞凝霜深切体验到了考试提前的痛苦。
昨日一整天,她白天忙活田六姐之事,晚上回了严府也为她慨叹不已,只顾着想如何帮她收拾渣男,拿回杂煎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