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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爹去世,铺子就被传到田六姐和她那入赘的夫婿马坚手里。
从此,田六姐主外,负责招待客人和采买等一应杂事;马坚主内,负责在后厨烹饪。
夫妻俩分工明确,向来是缺一不可,田六姐怎么会总也不在铺子里呢?
直到虞凝霜送走那两位熟客,她也没得出问题的答案,之后便一直忧心此事,以致回了严府,和严铄说话时仍是心不在焉。
“抱歉,什么?”
虞凝霜晃晃头回神,睫毛尽力托举着沉重的眼皮。
“我刚才没听清。”
严铄暗叹于心,果然,自己那一番起承转合、拐弯抹角暗示要送虞凝霜开业贺礼的话,她是一丁点儿也没听进去。
可看着她脸上那抹被疲惫和暑热侵袭而来的绯色,严铄又连半分脾气也起不来。
他只能近乎自暴自弃地直白发问。
“我说,铺子新开,你想要什么贺礼?”
井华水、铺兵帮忙
虞凝霜惊讶反问, “你为什么要送我贺礼?”
严铄轻咳,顾左右而言他,说出一个他自以为正确的“事实”做掩护。
“我听闻府中所有人都给你送了贺礼。”
“不是所有人啊!”虞凝霜诚挚且无辜地点破真相。
“那黄郎中就没送。”
严铄:“……”
他知虞凝霜厌恶黄郎中, 自两人初见就结下梁子。
母亲咳嗽,虞凝霜便送止咳平喘的甘草话梅。且那甘草还是二人神交已久的证明,明明是一样在各种意义上都应景的巧思礼物,但是被黄郎中批评得一文不值。
她的心情,严铄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虞凝霜心中已然沦落到和黄郎中一样了——
毫不被在意,能被如此轻巧地拿起和放下。如同漫长旅途中无趣而不变的风景, 会偶尔撇一眼, 但是不会多占她一丝心神。
就是这种眼神。
又见虞凝霜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便复低头整理今日收到的礼物, 这个瞬间,严铄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落后得有多么彻底。
被无措和不甘同时撕扯, 严铄急于说些什么弥补。
然而在这从未有过的情感冲击下, 向来不会聊天的他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首先想到的,是为黄郎中说话以修正虞凝霜对他的印象, 如此, 自己的地位或许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严铄便道:“黄郎中医术高超、医德充沛, 他整日忙于母亲病症,想来是没时间替你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