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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口凉粉都不是吃进去的,而是好似一沾舌,便自己渗到身体里去,再转化成无数对虞凝霜的赞美飘出来。
饶是虞凝霜,也难免被他们吹得有些飘飘然,更为自己所做饮食被喜爱而欣慰不已。
所以,等到她看着严铄面无表情地吃他那碗凉粉,才感到特别闹心。
这人真是一句好话没有。
虞凝霜暗自摇着头,微侧过身去以袖遮着自己的碗,呼唤系统往里加了一点细细的碎冰。
在严铄眼皮子底下吃独食,她心中难免涌现恶作剧的快意。
再加上沁凉滋味抚慰心神,也将方才在后厨折腾的疲倦一同卷走。
夫妻俩相对无言,都只顾着吃自己的冰点。
还是宋嬷嬷的到来,打破了这东厢房的寂静午后。
她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神秘兮兮递给虞凝霜一卷画。
“这是福寿郎送给娘子的。”
“给我的?”
虞凝霜讶然擦干净手,忙将其展开。
只见一尺见方的雪白宣纸上,画着那只漂亮的小绣眼鸟,而它正在啄食黄梅,旁边是一列歪扭的题字——“梅子吃梅子”。
“这是福寿郎画的?!”
虞凝霜拍案称奇,难以相信这笔触精妙、构图老练的画作竟是出自严澄之手。
直到宋嬷嬷告辞退下,她仍将那画卷上下左右细看,点头咂舌着赞叹。
方才严澄在摆盘方面展现出来的艺术天赋,此时纷纷得到了解释。
那话都不会说的小小郎君,竟是一位隐藏的丹青妙手!
而且他是会写字的,虽然那手字丑得有些离谱。
虞川可已经能写一手精悍的小楷了。而虞含雪今春才开始跟着开蒙,写得竟和严澄差不多。
虞凝霜愈发搞不明白严澄的情况,干脆朝眼前的男人发问。
“福寿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娘胎里就这样吗?”
“不是,是三岁时变成这样。从此不与人言,也不再出门。”
怪不得还是会写几个字。
“哦。那当时……是发生了什么?”
虞凝霜料定其中有隐情,已将语气放得优柔又谨慎。
而严铄不再回答,只那目色如冷凝的山雾,森然漫过来裹住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