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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就是昨夜没受委屈……不对,何止是没受委屈啊!这是夫妻俩鸾凤和鸣,情好甚笃啊!
李嬷嬷喜不自胜,待见到那乱七八糟的元帕更是笑开了花,将其好生郑重地收到宝匣里。
她本就是厚道之人,如今知阿郎心悦娘子,更是殷勤,忙上前要帮虞凝霜梳妆。
可虞凝霜不习惯被人侍候,又因她和严铄最好独处,免得要一直演,怪累的。便道了谢将嬷嬷屏退,自己打扮起来。
她想梳一个云鬟髻,显得喜庆些。她不太熟练,梳得略微蓬乱,反倒显得那发髻峨峨,似润着云雾。
因是新婚,首饰又都是长者所赐,虞凝霜便挑了那对最贵重的金帘梳,一左一右,戴在前额。
数条细金链织成纤丽的一面花网,连排的珍珠做了坠脚儿。
有这金帘掩鬓,已足够华丽,虞凝霜便不欲再加贵重的钗环,搭一件彩纸剪的花胜倒是不错。
严铄看着她在一堆花胜里认真挑了好半天,才拿起一件龟鹤延年纹样儿的戴了。
这不止是一个别具慧心的选择,更是一个诚挚的祝愿。
严铄眸光微闪,总是绷紧的一双长眉不自觉松动,如同雪峰将融,显出柔缓的弧度。
“你的衣物首饰都是母亲安排置办的,等下记得致意称谢。”
虞凝霜点头。
“这你大可放心,按着之前约法三章,我必然尽心孝顺她老人家。哦对了,这些衣饰也是。还有严府帮我充作嫁妆的、乃至以后母亲若是给了什么……那说到底,都是合该属于她正经儿媳妇的。”
虞凝霜很有原则。
她只赚严铄的钱。
现下听严铄提起那些衣饰,就怕他以为她连这些都要丧心病狂地搂走,便诚心诚意地保证。
“这金帘梳我也就是在内宅戴戴,哄母亲开心,不会弄丢的。”
“此间所得一切物件,我离开严家时分文不取,全数奉还。”
严铄静滞半晌,眉峰重凝,只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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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拜堂,要先拜家祠。
那里已支起一张八仙供桌,摆了妆奁、镜子、针线等巧物。
虞凝霜行礼拜过,便拿上自己亲手准备的礼品,和严铄、李嬷嬷去拜见楚雁君。
微茫晨曦中,严府彻夜燃的灯烛仍是彩光熠熠,将鸦青色的天烘出一片喜气。
从家祠往正房不长不短的这段距离,李嬷嬷一直在说话。她一会儿夸虞凝霜“仙女一样”,一会儿问起她的饮食等喜好,一会儿又向她解释“大娘子本该在厅堂见您,可她早起一般都极为虚弱,这便改在屋里,请娘子见谅”,极为健谈。
虞凝霜自是连连回应。有李嬷嬷陪着说话,一言不发的严铄更显得有些不必要。
行走间,三人来到正屋,掀开那在夏日里过于厚重的棉帘子,先后步入屋内。
甘草梅、新妇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