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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诗人不惜写诗“雪不能甜橘小酸,若为有此蜜冰团”拉踩,将这一味金橘团夸得天上有地上无(1)。
虞凝霜还特意在这冰糖水里加了薄荷,看着金橘碧绿相映,闻着则有净气清风入脾肝。
严铄一碗,她一碗。
虞凝霜自顾自喝了一口,心火被薄荷这位清凉君子浇了一浇,倒是冷静了下来,重新思考。
看来严铄娶她,是为母冲喜。
早在与楚大娘子有接触之前,虞凝霜就从别的路径知道她患病。为人子者,也不可能无端诅咒母亲,是以严铄此时并非骗她。
而因之前的斗智斗勇,她知悉严铄并非贪恋美色之人,如今给出的这个理由倒也合理。
只是这样想来,便有另一个问题浮出水面,虞凝霜口随意动,直接问了出来。
“那又为何是我?”
不算这次,她与严铄只见过两面。
且只凭那两面,他就该知她根本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妻子”。
不仅如此,虞凝霜还觉得,顺从乖巧与她无缘,柔婉贤淑和她无关……这样的自己,应该正是清冷自持的严铄喜欢类型的反面。
她与这位严大人,是真真正正毫不投缘,相看两厌。
所以她攒着怒气,又不住好奇,想知道在自己的容貌和家世对他并无吸引力的情况下,对方为何要寻她来冲喜。
因此虞凝霜说这话时,语气挑衅。似是想听听严铄迫不得已东拉西扯几句好听的话,或是夸她貌美,或是给她编出几个优点来。
然而,严铄似是有备而来,只絮絮将严虞两家给他们定的那半吊子婚约说了。
这实是虞凝霜第一次正式听说此事,可个中细节,又与她之前在父母房外偷听到的内容符合。
加之严铄言之凿凿,“虞小娘子若是不信,尽可归家询问令堂。”
虞凝霜心下便信了七八分。
严铄又道:“我为母亲顺心而娶亲,自然要娶她合意的。虞小娘子与我的因缘,母亲自是知晓,也容易应准。且我看虞小娘子孝顺父母,友爱弟妹,宜室宜家,故来求娶。”
真得了严铄这夸赞,虞凝霜怒火倒是更胜。
“严大人看人真准。”她皮笑肉不笑,“只是不知是何时‘看’的?”
怎么就知道她有弟有妹了?怎么就知道她家中情形了?
她现在是完全看清了严铄举动。
他急于找人成婚为母亲冲喜,可又知自己被禁了子孙科举,已绝非世人眼中乘龙快婿,娶不得官家小娘子,连稍殷实些的寻常人家也不会将他来青睐。
那再到哪里去筛品貌还不错的小娘子呢?
严铄便只能将和虞家那残破的婚约做由头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