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2)
他当即长眉竖立,厉声责问陈小豆。
“怎的乱给大娘子吃东西?”
陈小豆一哆嗦,忙答:“大娘子这几日思乡情切,总是想吃荔枝。可荔枝火大呀,不能多吃。小的听闻宁保桥那一带有卖荔枝冰饮子的,就想着买来给大娘子尝尝鲜。”
严铄听了更气。
“胡闹!火气是吃点冰饮子就能中和的?”
楚雁君适时咳了两声,将严铄注意力拉回来。
“你骂他作甚?这一碗饮子拿回来只堪堪凉,都要热了,还能把我激过去不成?再说了,为娘这吃一顿少一顿的人了,可不得拣两口爱吃的来吃?”
听她频频说起那不祥之话,严铄心中惊痛,可他既不善安慰,也不会劝解,紧抿的唇线像是随时要崩断似的。
还是楚雁君自己转了话题。
“小豆子是你用官奉里的公使钱雇的小吏,又不是卖给你了。你看人家别的官儿雇的都是马夫、轿夫,只做公差。小豆子倒好,还得替你管家里这摊事。”
陈小豆最记吃不记打,见楚雁君斥责严铄,又马上为他开脱。
“大娘子折煞小的了。小的这不是还住您府上吗?要不是阿郎收留,小的这小命儿早就——”
当着病人说这话太过失礼,严铄眼刀过来前,陈小豆已然在心里骂自己千万遍,挠头笑笑。
“总之!小的为阿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经他这么不管不顾一闹腾,氛围倒是轻松起来,就连满屋的药味也被冲散一些。
楚雁君以帕掩唇,虽边咳边笑,人却精神几分,也有了说话的兴味。
“话说那饮子里的小团子做得极雅致,极可人。可惜糯米粘滞难消,为娘便剩下一些,实是有些辜负了。”
严铄依她所说去看,果然见碗内底聚着几颗小巧水团。
看那大小,倒是和端午在致达学堂看到的五色水团相似。只不过这一份水团,是雪白和嫣红相杂的颜色。
严铄神思一晃之间,那边陈小豆已经叽里呱啦又开始了。
“阿郎,您知道这荔枝玫瑰水团是谁在卖吗?”
本还只是连半分都算不上的怀疑,可他这么故作神秘一问,严铄心里就有了十成的把握。
果然,陈小豆迫不及待揭晓了答案。
“便是那一位虞小娘子啊!小的见是她也吓了一跳呢!”
见严铄没什么反应,他还当严铄没想起来,连声提醒。
“就是那个!被齐三调戏那个!被另一个娘子指着她弟弟骂那个!”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也太可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