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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听了县令这句话心里有了个大概判断,跟她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并非是这个案子有多么复杂难判,县令的拖延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白桦福了福身子,又道:“话虽如此说,但县令大人何其冰雪聪明,不可能没有法子解决吧。”
“有倒是有,就不方便让姑娘知道了。”县令得意地扯了下嘴角:“下次见到楚将……楚郎君时,还请姑娘帮我打声招呼,就说是杨家村县令向他问好。我跟楚郎君有些私交,下次若是有机会碰见,还请姑娘将楚郎君带到我府上一聚。”
“没问题。”白桦痛快地应了。
真是官僚主义,打个招呼还要托人代做。白桦在心里蹙了蹙眉,面上却并不显山漏水,一脸真诚地深鞠一躬道:“谢过县令,县令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定谨记心上,他日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尽管开口,小女子若能够做到,必当万死不辞。”
白桦虽然不知道县令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也看不上县令周遭的一副官僚气场。但知恩图报的道理从古至今通用,既然县令愿意出手帮助,那白桦便会将县令的人情记在心里。
县令听了这话,心里都激动得要跳起来了,面上却冷静道:“这个方法,我也只能勉力一试。能不能成,尚未可知。”
县令一脸严肃地走了,白桦和方婶都是一副石化的表情。
事情是在半月后出现转机的,朝廷中有人举报杨家贪污受贿。经查后属实,引得龙颜震怒,被判抄家,在朝官员全部清退,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没有了官员身份之后,县令判案子也就没有了阻碍。判方婶婆婆为老不尊,欺辱儿媳,罚了三十大板,几乎让她丢了半条命。
因为县令的“特殊照顾”,出狱之后,方婶婆婆腰部以下受刑挨板子的地方全部溃烂,哪怕一年半载都好不了。
对于一向矜贵的杨家来说,挨打却不是最重的惩罚,接下来的一切简直让他们生不如死。
杨家一夜之间从杨家村首富,一落千丈成了一贫如洗。
方婶的婆婆过惯了富贵的日子,一辈子连一件衣裳都没有洗过,遣散了一家奴仆之后,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洗衣服,边洗衣服边因为牵动了伤口而声声叫唤。
杨家从前培养的都是科举的人才,家里没有人懂得务农或者耕织,也就没有了收入来源。渐渐地不得已一次次变卖房屋,最后终于还是沦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