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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县令的余光一扫,竟从人群中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虽然头戴斗笠,却藏不住眼神的锐利,他正紧紧地盯着县令。见到县令看过来以后,他便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铁匠,而后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县令只是被他盯了一眼,便被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把偷奸耍滑的心藏得严严实实。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县令往地上扔了根令签,这是要对铁匠动刑。
衙役得令,把跪在地上的铁匠拽起来,按在一旁的刑凳上。举起厚重的板子,一下下地打在铁匠的身上。
铁匠虽是做力气活的人,但到底是年岁大了,身子不顶用了,挨了几下板子便有些扛不住,他大声地嚷着:“别打了,我招!我招!”
县令示意衙役移开板子,问他:“你要招什么?”
铁匠心下一盘算,同样都是认罪,不如认下一个轻一点的。偷逃兵役必是死罪难逃,而强奸妇女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终归还是能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
“当日是我趁着夜色潜入了王春花的家中,强奸了她。”
铁匠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悔过,反倒是听出了几分“屈打成招”的委屈。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谎言几乎天衣无缝,为什么县令还是要对他动刑。
听了这话,县令装作沉思地不发一言,实际上眼神却在偷偷地往堂外瞄。如今怎么判他说了可不算,还得看那位大人物的意思。
偏偏他这小心的眼神扫过去,大人物早已经拂袖离开。
这是要他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县令心一横,判道:“根据胤朝律法,强奸妇女者,仗一百七。念其情节恶劣,公然挑衅公堂,加罚三十,共计二百大板,现在执行。”【注1】
铁匠听得眼前一黑,怎么会判这么重?
但衙役没有给他反应的功夫,就已经把他拖了出去,按在了刑凳上。县令给行刑之人使了个眼色,行刑之人得了令,用上了最重最厚的那块板子。
这打板子啊,可轻可重。个中学问,可大着呢。
县令的眼神传递的意思是:“狠狠打死,不留活口。”
行刑之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每一次都将板子高高地抬起,又狠狠地敲下去。不过数十下之后,铁匠便已皮开肉绽,没了气息。
饶是人已经没了,板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直打完了二百大板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