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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那天,那天黄昏,那比现在要青涩、要消瘦,甚至有点不近人情的李贺煜跪在被暖光照亮的狭小客厅,姑姑穿着枣红色的格子外套垂着头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沉默地坐在角落。
破旧的房子里,只有得知他被学校开除带着她匆匆赶来李秉承,拿起扫帚打在李贺煜身上,那种被生活压到窒息的氛围,是她对那靠近海边的小屋无法磨灭的印象。
“这些你们都知道?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情本来不是这样的。”
余梓茵无力地道,她所知道的事情在这场复杂的局完全是被烧了一角的白纸,在这张她仅仅解开一面的网中,她以为可以帮助她的李贺煜,才是目前最危险的人物。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们没有把话说开,但许旭知道余梓茵已经明白这一切,他侧目看了眼林渠,林渠没有躲避他的目光,沉寂的目光中带着无法逃避的负疚。
“其他的事情我没法去办,但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保护好你。如果可以,你带着东西去我那里住,你两个弟弟都不在家,至少比你一个人在家里安全多了。”
余梓茵听罢,微微张口,吸了口屋内因为人多聚集起的热气,想要应下他这话。
但她没有立马说出,老板娘端着一个木盘子快步走来,将两碟菜和一瓶酒放在了桌上,还没有回到厨房,余梓茵身后的楼梯就下来了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
余梓茵斜看着那个从她身边跑出去玩的小男孩,藏在桌下的手掌将那冰凉的戒指握在掌心。
她要去熙州找李贺煜?不,她知道那样只会给他添麻烦。
“抱歉叔叔,我想要待在家里。”她毅然地看向许旭,皱着眉,瞥了一眼林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道:“我暂时不会有事的,因为比起担心我,我更担心哥哥。”
听她故意侧开话题,许旭忽然有些激动的要说些什么,可察觉到他动作的林渠只在桌下碰了碰他的腿,许旭抑制住情绪,侧脸看了他眼,两人对视,交换的目光令他沉静了下来,他撇开目光看着被擦得油乎乎的桌面,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