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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檐声在海鲜区找到了濯枝雨,这人把一万多的羽绒服团成一个球扔在推车里,在看水箱里的鱼。

看得挺入迷的,消瘦的背影裹在宽厚的毛衣里,两条腿细长笔直,最近头发又长了一些,软软地盖住毛衣领,看起来能扎一个短短的低马尾了。

庭檐声冲他走过去,两人还离得几步远,濯枝雨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了身,巴掌大的鹅蛋脸被长发显得更小,皮肤在白炽灯光下细腻白皙,他微微瞪大了眼,没什么表情,但庭檐声莫名从那双杏眼里看出点儿等待已久的欣喜。

“吵架了。”濯枝雨没问,说的是肯定句,“还说我了。”

庭檐声这次真的觉得有点新奇了,“你到底是猜的还是真会算?”

濯枝雨翻了个白眼,往前走,“当然是真的会,不然这么多年我靠什么吃饭。”

“那你,”庭檐声从他手里拿走推车,跟在他旁边慢慢走着,“算算我以后会怎么样。”

“看这个很累,要收钱的。”濯枝雨说。

庭檐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直接放进了濯枝雨的手里,“够吗?”

濯枝雨捏了捏手里的钱包,特别震惊地看了看面前的人,“你怎么不把你房产证也给我。”

“你想要我就给,”庭檐声说,“回去就办手续,不过不能只写你的名字,我怕你又跑了。”

濯枝雨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被你爸妈气疯了吧庭檐声,你想干什么啊!”

庭檐声也停下,两人站在超市里最吵最乱的生鲜区,周围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不是个好地方,但庭檐声已经忍了十几年,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庭檐声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为了他和自己父母决裂的人,庭檐声心想,一厢情愿也好,他不需要濯枝雨对他有回应,他在这就行。

所以庭檐声开口了:“我想爱你,濯枝雨。”

“你疯了!”濯枝雨几乎没有一秒犹豫就吼了起来,“你说的这屁话什么意思啊!”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着忽然吵起来的两个人,庭檐声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濯枝雨不敢听了,转身就往收银台走,庭檐声追上去,跟在他后面结了账。

两人沉默着从超市出来才发现下雪了,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地上已经花白了一片,濯枝雨抬头看着鹅毛似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化成水,也没能让他发烫的脸颊凉下来半分。

他大步走到车上,羽绒服都没穿,整个人都已经冻清醒了,但还是没想明白庭檐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想爱他。

那是爱还是不爱。

是因为操了他一次操出感情了吗。

濯枝雨盯着刚上车的人,细眉紧皱,庭檐声凑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然后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家开了。

两人沉默了半路,雪越下越大,庭檐声开车的速度也慢了很多,经过一个公园时,濯枝雨忽然开口:“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庭檐声缓缓踩下刹车,“你不是不想听。”

“我没说不想听啊。”濯枝雨皱着眉扭头看他,“我只是没听懂,什么叫你想?”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庭檐声看着前方的红灯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想想算了,要是同意……”

庭檐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声音渐渐低下去,濯枝雨紧张了一秒,用力抓紧了安全带,咬着牙问他:“我要是同意了你怎样?”

“不怎么样,”庭檐声低声说,表情冷静,但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我就偷偷爱你。”

濯枝雨敲了敲车窗,指向前面的那个植物公园,说:“开进去。”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绿灯亮起后拐了个弯,车子驶进公园,里面的路弯弯绕绕,被大片高耸的树木挡住,庭檐声把车停在一处四季常绿的香樟树林之间。

雨刮器停了,挡风玻璃上很快落满一小层积雪,两人几乎被完全封闭在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濯枝雨解开安全带,去摸车把手,庭檐声眼疾手快地把车门给锁了,濯枝雨没打开,转头看他。

庭檐声正在看他,似乎已经注视着他很久了,“你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行吗?”

“没生气。”濯枝雨一开口惊讶地发现自己声音竟然很平静,“我……挺高兴的,你这么说。”

就算你是一时觉得新鲜,我也很高兴。濯枝雨在心里补上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不想让庭檐声不高兴,不想破坏现在少有的温情,也不想让自己想得这么明白,就算是做梦,他也要梦得痛快。

想到这,濯枝雨忽然起身,一条腿跪在副驾驶上,一边凑过去亲庭檐声一边去解他的安全带。

濯枝雨的虎牙撞在了庭檐声的下唇,两人唇齿相依,很快血腥味就布满两人口中,濯枝雨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用舌尖舔庭檐声嘴角那处被咬破的地方。

咔哒一声,安全带终于解开了,庭檐声按住他的后脖颈加深了这个吻,车内一时只剩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混乱的喘息声,在温度过高的暖气推动下,很快情欲盖过温情。

悍马的车厢宽敞,庭檐声抱着濯枝雨往后一推就把人放到了后排座椅上,然后他长腿一迈,压了上去,濯枝雨正挣扎着坐起身,又被庭檐声这一下压到角落里,扣着脖子深吻了好一会儿,从舌头到喉咙被舔得仔仔细细,满口庭檐声身上的烟味。

混乱间濯枝雨被庭檐声抱到了腿上,羽绒服顺着胳膊落到座椅下面,没人在意,濯枝雨的裤子已经被脱了下去,庭檐声的手在他的毛衣里胡乱摸着,摸得他浑身发烫。

濯枝雨把手伸到下面别庭檐声的裤子,好不容易拉开拉链,碰到已经硬得不行的东西,又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撑着庭檐声的腹肌,小声催促他:“唔…快点儿,庭檐声。”

“湿了吗,车里没有润滑。”庭檐声抓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性器,他拉开濯枝雨的毛衣,露出大片肩膀和胸膛,白嫩的皮肤上还都是昨晚留下的印记,庭檐声有点急切地咬在那上面,盖上一层新的吻痕。

濯枝雨轻轻挺了挺腰,用露出来的肉缝蹭庭檐声的手,说:“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庭檐声的手指都没往里插就摸到一手温热的水,很快他就闻到了微微腥咸的味道,他就着那些水直接插进去两根手指,刚被操开过的地方这次很容易就被扩张开,吸着庭檐声的手指。

濯枝雨被庭檐声的手指轻轻插了两下腰就软了,没忍住往下一泄劲儿,肉缝贴着庭檐声的性器就坐在了那上面,顶到露出来的阴蒂,濯枝雨轻轻尖叫了一声,哆哆嗦嗦地想挪开,被庭檐声按着腰又用力坐了回去。

庭檐声挺了挺腰,阴茎紧紧贴着肉穴磨蹭了几下,碾着阴蒂磨,逼得濯枝雨很快就用阴蒂高潮了一次,水和精液一起喷出来,全都蹭在了庭檐声的衣服上。

“插进去操你,好不好?”庭檐声吻着濯枝雨的耳侧和鬓角低声说,濯枝雨扶着他的胸膛,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好。”

庭檐声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昨晚也是一直这样抱着他做到最后,把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怕他跑了似的。

濯枝雨低下头和庭檐声抵着额头接吻,被他握着腰慢慢压着坐下去,肉穴完全被撑开,一下进去了大半,濯枝雨不肯动了,推着庭檐声的胸口要往后躲。

“嗯……不行……你…你太硬了…”

庭檐声听见这话就叹了口气,没给他躲的机会,他抬了下腰,把剩下的全都插了进去。

“啊!”濯枝雨叫了一声后眼睛都红了,要哭不哭的,抖着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觉要被庭檐声插出形状了。

庭檐声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压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腰,一点缓冲都没有地动了起来,濯枝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乱晃,想伸手扶一下座椅又动弹不得,只能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庭檐声怀里,偏头靠着他的肩膀,细细碎碎地哭了起来。

濯枝雨实在受不了,张嘴咬了咬庭檐声的脖子,“我想……你摸摸我…”

“不摸,”庭檐声一开口语气也有点急,被他咬得太紧,恨不得再插深一些,“把你操到高潮好不好。”

“唔……我已经要…”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变成了尖叫,濯枝雨感受到一股酥麻细密的快感忽然从小腹下面炸开,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忍不住抽搐着发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被撑满的穴口含着庭檐声的阴茎喷出大股的水。

濯枝雨浑身都麻了,但庭檐声没停下,很快身体就被另一种感觉取代,濯枝雨忽然猛地挣扎起来,边哭边躲,“不行…我想那个……”

“什么?”庭檐声掰过他的下巴亲他,他一下就懂了濯枝雨想干嘛,但他动作一点都没有慢下来,顶着最深的地方操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摸自己,“想尿是吗,尿吧。”

“我不要……”濯枝雨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有些惊恐地看着认真的庭檐声,脸上因为高潮和快感已经红得不像话,“很脏……”

“不脏,”庭檐声笑了一声,动作更快了一些,但抽出又插进去的幅度更大,铁了心要让他爽到尿出来,“小雨,宝宝,尿我身上没事儿的,别忍着。”

濯枝雨猛地低下头咬住庭檐声的肩膀,下一秒,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尿和精液一起射了出来,本来就紧致的阴道瞬间缩得更紧,绞着庭檐声的性器射在了他的子宫口。

车里温度有点高了,濯枝雨从脸红到脖子,缓过劲儿后半合着眼不搭理庭檐声了,任由他给自己简单整理了一下,裹着没弄脏的羽绒服缩在后座,脸色十分难看。

庭檐声把已经不能看的外套脱下来反过来团成一团扔到旁边,去驾驶座之前凑过去想亲一下濯枝雨,被他反手扇了一巴掌,没什么力气,手指擦过耳畔,庭檐声捏住他的指头亲了亲,去开车了。

到停车场时雪还在下,天都要黑了,濯枝雨一路都没发出什么声音,似乎睡着了,庭檐声绕到后座打开门,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又给他戴上帽子,这才把人抱出来。

濯枝雨没睡着,他胳膊一抬搂住庭檐声的脖子,瞥见他身上仅剩的一件毛衣后问:“你不冷吗?”

“不冷。”庭檐声走到电梯前,“按一下。”

濯枝雨伸手按了上楼,还好电梯是一梯一户,上楼碰不到别人,但濯枝雨脸上的红还是没消退,他贴在庭檐声身上,总觉得能闻见不太正经的味道,一进门他就挣扎着要下去。

“去洗个澡。”濯枝雨被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晃着两条腿,庭檐声给他脱下羽绒服,然后蹲下给他换拖鞋。

“等会儿再洗。”庭檐声说着脱下了他的鞋袜,在他脚踝上亲了一下,濯枝雨被他握着脚腕,抬脚踢他的肩膀,轻轻的,庭檐声都没晃一下,濯枝雨问他:“什么意思啊?”

庭檐声笑着看了他一眼,濯枝雨也正低着头看他,热得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打开灯看起来亮晶晶的,在这明知故问呢。

“现在还高兴吗?”庭檐声还是那个姿势,蹲在他面前问他。

“嗯。”濯枝雨发出很低的一声,但回答得很快,没有犹豫。

庭檐声站起来去亲他,“你高兴就好,我也高兴。”

濯枝雨仰着脖子和他接吻,伸手摸了摸他的腰,含糊不清地说:“你为什么忽然爱我?”

“不是忽然。”庭檐声放开他,在他的唇上慢慢亲着蹭着,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因为你是你。”

濯枝雨想洗澡,结果连卧室都没进去,趴在门口的杂物柜上被庭檐声脱了个精光,下面的水和精液还都黏在肉穴周围,又滑又腻,庭檐声没有缓和地一下插到底,直接撞进最里面刚被他操到半开半合的宫口。

“你他妈的……庭檐声!”濯枝雨骂了他一句,但终归没什么力气了,额头抵着胳膊,咬着牙缓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继续骂道:“草你大爷庭檐声你是人吗,你是狗吧,我要死了!”

“不会死。”庭檐声把他拉起来转了个身,让他贴在墙上,低头亲他的侧脸和脖子,大手绕到他身前摸他的胸,柔软饱满的乳头被他搓得发热红肿,濯枝雨用小臂撑着墙,忍不住往后靠,让庭檐声插得更深。

“…呜……我有点累……”说着濯枝雨就开始贴着墙往下滑,庭檐声便把他转过来后抱起来,又顺势插了进去,抱着他往沙发上走。

庭檐声家的客厅大,走过去的这几步,又硬又热的龟头死死顶在最深处,挤着宫口磨,濯枝雨还没到沙发就射了一次,肉穴里喷出来的水顺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留下一路水痕。

濯枝雨被压着躺进沙发里,上次两人在这弄脏的沙发刚干净了没多久,濯枝雨觉得自己小腹都麻了,蹬了蹬腿,“我不来了!”

庭檐声少有地假装没听见,直接正面压着他顶撞起来,濯枝雨被撞得一晃一晃,头发全都蹭乱了,柔软地往后倒,露出光洁的额头,庭檐声在上面亲了一下,然后起身摸了摸他的脖子又轻轻用力往下按住,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操他。

濯枝雨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了,他一向最喜欢庭檐声这张脸,五官脸型都棱角分明到有些冷硬,大概是当了警察的原因,比上学时多了些骇人的戾气,但他的双眼皮很深,一双眉眼在他偏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浓墨重彩,盯着人看时有种看不透的深邃,此时被情绪席卷,双目中又只有濯枝雨一人,濯枝雨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上次也是这样,被庭檐声这样盯着看了一眼就高潮了,濯枝雨猛地咬住下唇,偏开头不看面前的人了,但密密麻麻的快感已经从体内翻涌而出,他从唇齿间发出几声断断续续地呜咽,轻轻发抖着被操得阴道高潮了。

庭檐声还没射,但忽然停下来了,他的手从濯枝雨脖子上松开,扣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挪回来继续看着自己,“不愿意看我?”

“呜呜…不是……”濯枝雨松开牙齿,急促地呼吸着,刚刚高潮后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连鼻尖都变成深深的粉色,漂亮得像个人偶,“你别那样看我。”

庭檐声听见这个回答就明白了濯枝雨为什么不看他,还插在他体内的性器忍不住狠狠顶了一下,然后抽出来,庭檐声站起来猛地把濯枝雨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我想看你,我恨不得把你锁在我身上时时刻刻盯着你。”

声音压得很低,带了点不知名的狠厉,濯枝雨反应不过来,直觉告诉他今天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卧室的被子没铺,还是濯枝雨醒来后的样子,濯枝雨想说被弄脏被单,昨晚刚换的,但庭檐声没把他放到床上,抱着他停在了卧室的飘窗上。

飘窗上铺着很厚的垫子和毛毯,是濯枝雨住进来后才铺上的,坐在这能看见对面的公园,风景很好,此时外面下着大雪,银装素裹,有种别样的美。

但濯枝雨没空看了,他被庭檐声扶着腰半趴着,一条腿跪坐在飘窗上,另一条腿耷拉下去,脚尖堪堪着地,勉强支撑着自己,整个人从背后看,脖子到后背,到不盈一握的腰,微微饱满的屁股,然后是细长笔直的腿,拉出一条极为漂亮的曲线,这条曲线因为身后人的顶操不停晃动,濯枝雨整个身体都泛起红晕,白里透红,一副被操熟了的淫荡模样,比雪景诱人多了。

“嗯啊……轻点…太多了……庭檐声……”濯枝雨嗯嗯啊啊叫了好一会儿,庭檐声这次操得太狠,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庭檐声让他怎样他都言听计从,一个劲儿地喊他的名字。

庭檐声急促深沉的喘息忽然落到濯枝雨耳畔,引得他一阵战栗,“宝宝,能叫你宝宝吗?小雨,宝宝。”

“啊……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嗯…”

“是吗。”庭檐声低低地笑了一声,和低喘混在一起,直接把濯枝雨又弄高潮一次,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有穴口还在不停地涌出水来。

“叫你老婆也行吗?”庭檐声被他又热又紧的逼吸得忍不住加快了动作,“老婆,宝宝,你里面特别紧,你要不要摸摸试试。”

“……滚!”濯枝雨被他这一声叫得又要到了,忍不住缩了缩穴口,夹得庭檐声轻轻抽了口气,大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摸着,比刚才插得更深更用力,濯枝雨觉得自己的子宫都要被他操开了,“你怎么还不射……啊啊……你别弄那里……嗯啊啊……”

庭檐声抬起他的一条腿,让他转了个身从飘窗上下来,背靠着飘窗,在正面抱着他边操他边跟他接吻,“我射在外面吧。”

“……随便你。”濯枝雨愣了一秒后立马偏开头,不让他亲了,嘴硬得要命,庭檐声看着他忽然发红的眼尾,很快就后悔逗他这一句了,又凑过去吻他的眼睛。

“骗你的,我舍不得射外面。”庭檐声的声音仍然很低,但是没了那种压迫感,变得温柔讨好,大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抚摸着,哄他转过头来,“我想射你里面,你怀上了就生,不是说想给我生?”

濯枝雨被他骤然加快的动作操得微微弯了下腰,但还是不肯回头让他亲,但整个人还是贴在庭檐声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胸口,用哽咽的声音嘴硬:“现在……嗯…哈……不想了……”

庭檐声的动作更快了,又腾出一只手去摸到了他的阴蒂,毫不留情地按压着揉弄,濯枝雨立刻尖叫起来,指甲狠狠掐进庭檐声的胳膊上肩膀上,“慢一点……呜呜……庭檐声……我不行了…不要了……”

“想不想给我生?”庭檐声用力揉了一下后,手和阴茎一起停了下来,就那样不动了,他自己也快要射了,硬生生忍着,逼濯枝雨听话,“说话,宝宝。”

“啊哈……我…”快感骤然消失,濯枝雨下意识想动一动,但被庭檐声压住动不了,逼里烫人的性器还挤着他的宫口,细细碎碎又到不了的快感折磨得濯枝雨哭了出来,“想…”

庭檐声没太过分,怕真把人逼急了,得到一个字的回应就让他转回头和自己接吻,插在逼里的阴茎大幅度挺动起来,对着濯枝雨最敏感的地方撞,把阴蒂揉得肿胀不堪,濯枝雨高潮时仰着脖子哭出声,绞着庭檐声的性器,射在了他最里面。

这次真的做得狠了,濯枝雨坐在浴缸里时还在微微抽搐着哭,小幅度地喘着气,庭檐声已经给他清理干净了,抱着他泡在热水里让他缓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头亲他,和他接吻。

濯枝雨偏头任由他亲,张开嘴让他进来,自己凑过去舔他被咬破的嘴角,亲到最后濯枝雨已然昏昏欲睡,半合着眼仰头让庭檐声亲。

“我爱你,”庭檐声用鼻尖轻轻抵住濯枝雨的,“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好。”濯枝雨半梦半醒间,答应得很快。

庭檐声笑了,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不敢松开,心里涌上一股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满足。

雪下了两天,路上的积雪厚得走不了路,铲雪车铲了几天都没见好,太阳一晒,被压实了的雪还是亮得反光。

濯枝雨躺在沙发上午睡,垂在一侧的胳膊上布满星星点点的吻痕,庭檐声不上班,这几天把他折腾得不轻,今天吃过午饭要去警局一趟,临走之前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濯枝雨本来刚吃饱就犯困,做完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庭檐声什么时候走的。

睡了没多久,门口有人敲门,濯枝雨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庭檐声给他收拾干净套上衣服了,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庭檐声没带钥匙。

濯枝雨光着脚走到门口,没看猫眼就打开了门,门口探进一颗脑袋,是赵清河。

“怎么是你!”赵清河吃惊地喊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了濯枝雨一遍,最后停在他全是吻痕的脖子上,然后倒吸一口气,“你就是我师父的家里人!?”

濯枝雨还没睡醒,闻言挑了下眉毛,“他是这么说的?”

赵清河点头,“是啊,为了你工作都不要了,整个公安局都对你好奇死了。”

濯枝雨没听懂,“什么工作不要了,他不是休假吗?”

“我们这行哪有休假,师父是刑侦支队队长,更不能休假了。”赵清河从门缝里钻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师父让我来给你送饭,说你中午没怎么吃,他回来还得好久。”

“刑侦队?”濯枝雨关上门,眉毛都皱起来了,“他不是民警吗?”

“不是啊,他是刑警,我们这行被打击报复的不少,师父本来都要升总副队长了,怕牵连你才要调岗去治安队的,结果又查出他以前赌博的事,直接停职了,现在还在刘局办公室挨骂呢,师父爸妈都去了,好像有交情吧……”

“什么赌博!”濯枝雨喊了一声,“庭檐声怎么可能赌博呢?”

赵清河被吼得吓了一跳,顺嘴说道:“确实查出师父十年前在赌场的消费记录了,但还没审举报人,不清楚情况。”

濯枝雨听见脑子里轰的一声,人都有点晃了,他莫名想起了老爸,当年就是被自己撞见庭檐声给他钱,老爸才告诉自己他沾上赌博了,他说是庭檐声怂恿他去的,濯枝雨没信,去问庭檐声,庭檐声怎么说的来着。

“他赌都赌了,你还问这些有什么用。”

“我操你大爷庭檐声!”濯枝雨忽然吼了一声,然后冲进卧室去换衣服。

赵清河吓了个半死,摆盘子的动作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犹豫半天,正想去敲门问他怎么了,濯枝雨换了件高领毛衣出来了,穿上羽绒服叫赵清河,“带我去你们警局,快点!”

在电梯里,濯枝雨脑子转得飞快,赵清河这张嘴说的话每一句都是濯枝雨不知道的事,他乱得要命,上车后要了赵清河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接得很慢,好不容易接听后很不耐烦地喂了一声,濯枝雨冷声说:“是我。”

“小雨?”老妈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你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了,你……”

“我问你你就说,”濯枝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老妈,“我爸当初是不是早就开始赌了?”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我……”

“快说!”濯枝雨压着火喊了一声,把老妈吓了一跳,老妈一向信鬼神,所以格外害怕濯枝雨。

“是,你初中他就开始赌了,欠了两百多万,好不容易才还上,不然妈妈也不能跟他离婚啊,小雨我……”

“谁给他还的。”濯枝雨咬着牙忍着心跳加速带来的难受问她,“两百万,谁给他还的!”

“是…是你那个同学,”老妈都快被他吓哭了,“你爸本来是要去学校找你的,想让你辍学去打工挣钱,结果被你那个同学先听见了,他说不让你退学,你爸欠的钱他还……小雨不是妈妈要瞒着你,是你同学不让我们跟你提赌博的事,不然他就不给你爸钱了……”

濯枝雨把窗户按了下去,冷风立马卷着吹起来的雪粒涌进车里,赵清河被冻得想骂人,但看了眼他师娘的脸色硬是忍住了,哆哆嗦嗦地开车。

“两百万,你们真敢要啊,”濯枝雨的声音在发抖,脸被风吹得苍白没有血色,他闭了闭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当时才十六岁。”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总不能真的让你爸爸去死吧……”

濯枝雨张口就骂:“反正他已经死了,还不如当初就让他死!”

“小雨你是不是会仙河了?你又碰见那个同学了吧,”老妈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变得有点激动,“他是不是喜欢你,他肯定喜欢你,两百万都肯给,当初他妈带律师去找我还钱,也是他拦下来的,那么多钱妈妈哪还得上,他还不让我去找你怕影响你上学……”

濯枝雨没继续往下听,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倒腾着,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从车窗里扔出去了。

“卧槽!卧槽!”赵清河狂喊起来,“那是我的手机啊!”

“我让你师父再给你买!”濯枝雨吼了他一声。

到警局的时候濯枝雨心里还是被怒火撑得满满当当,恨不得把老爸从坟里挖出来给庭檐声作证。赵清河带他到了局长办公室,站在门口正犹豫敲门后怎么说,濯枝雨跟上来,推开他直接把门打开了。

办公室里站着好几个人,濯枝雨全都认识,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就是刘局,庭檐声站在几人中间,满脸不耐烦,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下,看见是濯枝雨一下就愣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钟,庭檐声他妈最小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指过来,“就是他!刘局,他可以作证!就是他爸……”

“等会儿再说!”庭檐声猛地打断老妈,冲过去搂着濯枝雨的肩往外推,“你来干什么,我这没事……”

“我都知道了。”濯枝雨在他怀里,小声说。

闻言庭檐声顿了一下,濯枝雨趁机从他怀里出去,有走进办公室,对刘局说:“庭檐声没有赌博,那笔消费记录,是替我爸还债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去查我还有我爸,我说的是真的。”

“你能给小庭当证人自然是好,”刘局明显松了口气,“但是在调查清楚前他肯定要停职,这段时间你好好给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吧,事情到这一步,不全是外界原因。”

濯枝雨皱着眉,转头看了一眼庭檐声,没再说话。

几人从警局出来后已经快晚上了,濯枝雨在说完那些话后再也没开过口,站在警局门口和庭父庭母沉默以对,庭檐声正在不远处跟赵清河说话,脸色阴沉,最后吓得赵清河根本没敢提手机的事。

庭檐声快步走到门口,上去楼濯枝雨的腰,被躲开了,庭檐声把手放进口袋里,低声说:“我们回去?”

濯枝雨转身就往车那里走,庭檐声跟上去之前看了眼父母,点了下头,“你们也走吧,以后别来。”

说完追了上去,打开车,让濯枝雨上去。

悍马很快就从门口的两人面前一闪而过,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车上,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濯枝雨说:“我把你那徒弟的手机给扔了,你给他转一万块钱。”

庭檐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转吧,手机和支付密码都是你生日,六位数。”

濯枝雨接过手机打开,在联系人里找到赵清河,把钱转了过去,放下了手机。

庭檐声把车停在了一处有车位的路边,还不忘锁一下车门,濯枝雨听见咔哒的声音,扭头看他,庭檐声看着前面的路,“我觉得我得说点什么。”

“说吧。”濯枝雨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我不知道说什么。”庭檐声很快地说,“我要是知道,十年前就说了。”

“那我说。”濯枝雨抬起胳膊撑着车窗,“你早就喜欢我了?”

“是。”

“以前怎么不说?”

庭檐声沉默了一瞬,实话实说:“以前以为你讨厌我。”

濯枝雨皱眉,“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觉得我以前讨厌你了?”

“嗯,我觉得你以前应该,”庭檐声犹豫了一下,“也挺喜欢我的。”

“但我以前不怎么敢看你,所以没看出来。”

“神经病。”濯枝雨骂道,“难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吗?”

“能,”庭檐声笑了笑,看向他,“你看着我的时候,特别不一样。”

濯枝雨一瞬间脸红了一下,轻轻咬着嘴,问:“那我说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信了。”

“我没信,但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听你的。”

“好了别说了。”濯枝雨小声说完,转头看向车窗,背对着庭檐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把感情的事放在嘴上说,我也不是非要听你说喜欢我什么的,我做过的事都是我自己愿意,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想这些。”

说完,庭檐声解开安全带,过去把濯枝雨搂进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背,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你别走,你想做什么都行。”

认识二十多年,庭檐声从来没有一口气对濯枝雨说过这么多话,对谁都没有,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有自己的主意,什么事都做得很好,唯独爱人做得很差。

不过濯枝雨也做得不好,他心想,没人比他们更般配了。

濯枝雨从庭檐声怀里转过去,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抱住了他的腰,他下意识咬着下唇,咬了又咬,嘴巴都通红,他才下定决心似的,很小声很小声,红着脸说:“喜欢你,庭檐声。”

“我知道。”庭檐声也小声说,过了一会儿,庭檐声又小声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濯枝雨更小声了,“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庭檐声说。

“烦死了。”濯枝雨推开他,给自己系安全带,低着头不说话了。

全世界最别扭的两个人到了家也没说话,庭檐声去厨房热饭菜,濯枝雨脱了外套去卫生间洗手,磨磨蹭蹭洗了好一会儿,洗完一抬头,忽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不是很明显的笑,就嘴角微微弯了一点,眼角眉梢都很柔软,濯枝雨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

庭檐声喜欢他,早就喜欢了。

想到这濯枝雨猛然高兴了一瞬,然后又想起十六岁的庭檐声单薄的背影,他看过无数次,就是没想到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年纪里,那样瘦的肩会想要扛起他的人生,濯枝雨自己都不在意的人生。

“还没洗完。”庭檐声忽然出现在门口,见他两手湿漉漉的,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手,“饭热好了,去吃点。”

濯枝雨伸着手让他摆弄,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今天去警局特意穿了正装,脱了外套就剩件蓝衬衣,领带都没来得及摘,非常板正,非常……那个。

濯枝雨立马低下头,挤了点护手霜擦了擦,又问庭檐声:“你饿吗?”

“还行。”庭檐声说,“你不想吃吗?要不出去吃点你想吃的。”

“算了,太累,我懒得动。”濯枝雨慢吞吞地搓着手,茉莉花的香味蔓延开,很好闻,他举着手凑到庭檐声面前,问:“香吗?”

庭檐声挺认真地闻了闻,“香。”

“我身上也很香。”濯枝雨歪了歪头看着他,手顺势放在庭檐声脖子上摸了摸,“你过来闻闻。”

庭檐声笑了一下,真的弯腰凑过去,在濯枝雨脖子附近很仔细地闻了闻,“是很香。”

说完在那亲了一下,抬手要去开灯。

“先别开。”濯枝雨搂着他的肩推着他转了一下,两人换了位置,庭檐声背靠着洗手台。

客厅也没开灯,他看不清濯枝雨的脸,只看到他凑过来,在自己嘴上亲了亲,主动用舌尖勾了一下庭檐声的舌根。

一下就把庭檐声的火勾起来了,他搂住濯枝雨的腰,还想继续,濯枝雨偏头躲开了,然后把手伸进了庭檐声的裤腰里。

制服腰带扣得很紧,濯枝雨伸到一半就动不了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低头抵着庭檐声的胸口开始解腰带。

濯枝雨不得要领,摆弄了半天也没打开,庭檐声本来不想帮忙,但濯枝雨的动作大,又软又热的手指时不时碰到包裹在裤子里的性器,庭檐声叹了口气,捉住濯枝雨的双手,带着他解开了腰带。

“麻烦死了。”濯枝雨抱怨了一声,声音嘟囔着,很可爱,庭檐声笑了,低头想去亲他,结果濯枝雨忽然蹲了下去,庭檐声扑了个空,低头看向蹲在自己裤子前的人。

濯枝雨的手指勾着裤腰的边缘,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拉开拉链往下轻轻一拉,已经硬了的性器弹了出来,还蹭到了濯枝雨的脸,很烫,濯枝雨的脸很快就红了。

“我……”濯枝雨想说点什么,结果没说出来,他舔了舔嘴唇,轻轻抬眼看了下庭檐声,看不清他的表情,濯枝雨放松了点,抬手握上庭檐声的阴茎,慢慢撸动了几下后,明显更硬了,上面的青筋都鼓起来,脉络分明。

濯枝雨蹲得有点累,他动了动,直接把膝盖跪在了庭檐声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皮鞋上,很软,他动作很轻,怕把庭檐声硌疼,放好后,濯枝雨摸了摸手里的家伙,然后凑过去,在龟头上舔了一下。

舔完就听见庭檐声轻轻喘了口气,濯枝雨终于大胆起来,张嘴含住圆润的龟头,用舌头轻轻舔着,他口腔很浅,含不了多少进去,只能慢慢舔着顶端,再试着往喉咙深处吞。

然后被庭檐声抓着胳膊一把拉了起来,濯枝雨一脸懵,他都还没开始呢,嘴都没来得及闭上,下一刻就被庭檐声吻住了,舌头伸得比自己的性器深多了。

濯枝雨被他抱到洗手台上亲,亲到毛衣都脱了一半,领口直接拉到胳膊下面,露出锁骨胸脯,庭檐声这才放开他,濯枝雨抱着他的脖子,被他亲得喘不过气,一边缓气一边说:“我第一次做这个……让你难受了吗。”

庭檐声握着他腰的手更用力了,硬得发胀的性器忍不住隔着内裤磨濯枝雨的逼,很快就把内裤给磨得湿透了,濯枝雨扶着他的肩小声呻吟,双腿紧紧夹着庭檐声的腰。

“不难受,”庭檐声说,“我怕你难受。”

“我也不难受,”濯枝雨把下巴靠在庭檐声肩上,“我想给你做点什么。”

“不用,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庭檐声叹了口气,轻轻摸着他的背,“你爱我就够了。”

濯枝雨抱着他往前一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和庭檐声脸贴脸,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爱你,爱庭檐声,给你做老婆,给你生孩子。”

濯枝雨的脸非常烫,传染得庭檐声脸也热起来,两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抱在一起脸红了半天,好像只有在黑暗里才好意思说想说的话,毕竟是很别扭的两个人。

安静了好久,庭檐声下面一直顶着濯枝雨的屁股,竟然一直都没下去,濯枝雨收紧胳膊,“做吗?”

“你不累吗?”庭檐声把他放在洗手台上。

濯枝雨往后仰了仰,把毛衣脱了下来随手一丢,说:“你操我的话,我就不累了。”

这次没润滑,也没前戏,庭檐声把人带到浴室给两个人都冲了冲身上,然后把濯枝雨按在墙上就直接低着穴口插进了最深处,濯枝雨被这一下撞懵了,立马后悔地叫起来。

“我不做了!庭檐声你给我滚出去!”

庭檐声没说话,搂着他的腰撞,低头把下巴放在濯枝雨肩上,亲他的耳朵,很快濯枝雨浑身都软了,贴着墙往下滑,庭檐声抽出来抱着他转了个身又正面插进去,一点缓和的时间都没给他,这时候濯枝雨还想到自己的头发打湿了,黏在脸上。

“不行这样!”濯枝雨抬起胳膊挡脸,“我很丑了……”

庭檐声把他往身上一抱,濯枝雨整个人忽然腾空,吓得他尖叫了一声,放下胳膊去楼庭檐声的肩膀。

“不丑。”庭檐声抱着他走到洗手台前,让他转身从后面操进去,胳膊从后面绕到他身前,一直掐住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多漂亮,宝宝,没人比你漂亮了。”

“你他妈的……”濯枝雨看着镜子里脸色红到不正常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庭檐声死死盯着自己,两人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濯枝雨被他掐着低不下头,只能用力仰了仰,不看镜子了,“总掐我脖子……嗯…干嘛?”

“因为喜欢,漂亮。”庭檐声低头亲他的脖子,顺着往下亲凸起的肩胛骨和后背,“哪里都喜欢,喜欢小雨。”

说着松开手,让濯枝雨面对自己,去亲他的眼睛,鼻梁上的痣,还有脸,“哪里都漂亮,好漂亮……老婆。”

濯枝雨哪听得了庭檐声盯着他说这个,哆哆嗦嗦地高潮了,浑身都红了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他总会哭。

“娇气。”庭檐声笑着说。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濯枝雨被抱出来后饿得要死,围着毛毯团成一团,等庭檐声给他弄东西吃。

庭檐声知道濯枝雨爱吃甜,把麦片和奶粉都倒进碗里,用热水泡开,搅拌了一会儿后麦片被泡得软烂,庭檐声才端出去放到茶几上。

濯枝雨靠着沙发扶手闭着眼休息,头发半干,把他半张脸都埋起来了,庭檐声把头发给他拨开,濯枝雨睁开眼,庭檐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把人抱进怀里,端起麦片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好甜啊。”濯枝雨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麦片,嘟囔了一句,庭檐声以为他嫌奶粉放多了太甜,结果这人又喝了一口后说:“想吃蛋糕。”

“吃完我给你点。”庭檐声小声说,看着手里的勺子和他的嘴巴,喂得仔仔细细,怕烫到他,喂了大半碗后就开始笑。

“笑什么?”濯枝雨舔了舔嘴,推开了碗,“不想喝了。”

庭檐声放下碗,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凑过去亲他的时候还是笑,“也没什么,就是你越娇气我越想笑,越高兴。”

“有病。”濯枝雨躲开他,满嘴奶粉味不想让他尝,“你去吃饭。”

庭檐声不吃饭,把他从沙发扶手上拉进怀里抱着,又觉得不够似的,两手在他肋边一抱,把濯枝雨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搂在怀里,拿着手机给他点蛋糕。

“挑个漂亮的蛋糕。”濯枝雨贴着他的肩膀说。

“漂亮小孩吃漂亮蛋糕吗。”庭檐声用嘴唇轻轻蹭濯枝雨的下巴,嘴角,说话声音很低。

“不是小孩。”濯枝雨任由他亲。

庭檐声摸了摸他的腰,“是。”

“神经病。”濯枝雨偷偷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他的脸玩,又说:“你别调岗了,行吗?”

庭檐声没想到他话题拐得这么快,抽空看了他一眼,“怎么说这个。”

“不想让你因为我……麻烦自己。”濯枝雨小声说,他还是不太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但又想说,“我不害怕,真的。”

“嗯,真勇敢。”庭檐声点完蛋糕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过他的手亲了亲,脸上没什么表情,更别说动摇,“但是我害怕。”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用想。”庭檐声垂着眼看他,“我没因为你放弃什么,我没多喜欢警察这份工作,所以哪个部门都一样,我压根儿就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都无所谓。”

“我就喜欢一个你,喜欢你的时候,做什么我都高兴。”

这事不了了之,濯枝雨除了骂人的时候嘴快,其余时候说不出几句中听的话,况且庭檐声做事有分寸。

他哪管得了庭檐声啊!

而且濯枝雨晚上掐指一算,庭檐声也调不走,更懒得说了。

事情查清楚那天局里叫庭檐声回去复职,庭檐声把濯枝雨也带去了,给他办身份证。

“你怎么不早说,谁堵你嘴了啊,我头发都没梳,刘海还湿着,我真服了你有事不能早说吗,憋着当王八啊!”

濯枝雨烦得要死,从上车埋怨到下车,碰见警局的同事后才闭上嘴,不让庭檐声没面子。

办完后庭檐声去找刘局,先带濯枝雨回自己的办公室等着,濯枝雨把他办公室翻了个遍,发现衣柜里挂着衣服制服,还有薄被子和枕头,柜子里放着泡面面包,把这当家一样。

不过濯枝雨回来后,不记得庭檐声有哪天不回家,天天回,有时候还回两趟。

濯枝雨拆了桶香辣味的泡面给自己泡上,他很久没吃了,庭檐声不往家买这个,他自己也懒得去,看不见还想不起来,看见了就馋了。

庭檐声带着赵清河回来的时候濯枝雨刚掀开盖吃了一口,一进办公室全是泡面味,庭檐声拿了个杯子去接水,赵清河愣了一下,看见办公桌上好几滴油和碎屑,赶紧抽了几张纸过去擦。

“没滴文件材料上吧!”赵清河边擦边喊,“这可都是手写的。”

“哦。”濯枝雨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局促,端着泡面放到茶几上,去沙发上吃,庭檐声接了杯温水放到办公桌上,转身把泡面桶又拿了回去,“坐这吃,窝在那对胃不好。”

“烦死了你俩。”濯枝雨拿着叉子又不耐烦地坐回去了。

赵清河快尴尬死了,把卫生纸扔了,站在旁边不吭声,庭檐声靠着办公桌喝了口水,“继续说。”

“啊,”赵清河抬了抬头,“哦,就是举报的那人从赌场老板那听来的,好巧不巧以前你就抓过他,他就把这事说了,还真别说哈,您在仙河还挺出名呢,抓一个人一个认识您。”

后面吃泡面的濯枝雨忽然笑了一声,师徒俩都回头看他,赵清河问:“怎么了师娘?”

濯枝雨不笑了,庭檐声笑了,放下杯子,“你出去吧。”

赵清河出去带上了门,庭檐声抽了张纸给濯枝雨擦嘴,被濯枝雨抢过去胡乱擦了两下扔桌子上了。

庭檐声把纸扔了,靠在他旁边摸他的头发,“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少管我,对我也不好。”

“我管你了?”庭檐声笑了笑,给他拿了罐可乐打开。

濯枝雨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推给庭檐声,“你吃,别浪费了。”

庭檐声接过来站在那吃了,“这叫吃的什么饭。”

“早午饭。”濯枝雨说,把可乐也给他了。

“刘局说在暂时不能调岗,快过年了这阵儿忙,就算我要辞职都不行。”庭檐声伸手在濯枝雨嘴上蹭了蹭,“你这嘴开光了。”

“那你就待着吧。”濯枝雨懒洋洋的,头一歪靠着庭檐声的腰不动了,“最近特别困。”

“你一直挺困的。”庭檐声摸着他的脖子,“赵清河他妈是二院科室主任,我带你去检查检查身体,想去吗?”

濯枝雨坐了起来,“我没病。”

“知道你没病。”庭檐声又把他拉回来,“我就是怕你身体哪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我记得你高中就这么高,一点儿没长,还总觉得累。”

“身体素质差呗。”濯枝雨小声说,“去也行,反正我有身份证了。”

身份证办了加急的,半个月后户籍科的同事就直接给庭檐声拿过去了。

濯枝雨那天还说自己没打扮,身份证上的照片漂亮得像化了妆的,长头发微微有点乱,挽在耳后,没什么表情,但当时庭檐声正看着他笑,濯枝雨的眼神很柔软,很好看。

回家路上庭檐声去商场买了个钱包,把身份证插进去,回家后送给濯枝雨。

“礼物。”庭檐声说。

“钱包啊。”濯枝雨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浅的蓝色,白色的logo,濯枝雨摸了一会儿才打开,一眼就看见里面的身份证了。

“我靠庭檐声!”濯枝雨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举着身份证看,“你还会搞惊喜了啊!”

“这就是惊喜啊。”庭檐声过去抱着他的腿,怕他摔下来。

濯枝雨一踮脚,直接坐在庭檐声的肩膀上被他扛起来了,到了床上还拿着钱包。

“别看了。”庭檐声拿走放到床头柜上,把人抱起来亲,“明天去医院,知道吗?”

“知道,那你今天轻点。”濯枝雨腿一跨坐在他身上,被庭檐声亲着解他制服的扣子,刚解开领口,濯枝雨手指一顿,又给他系上了,连领带都整理了一下,“你别脱了,这样好看。”

庭檐声隔着衣服去摸濯枝雨的胸,丝毫不在意他让自己怎样,“都听你的。”

隔着衣服和直接摸的感觉不一样,布料摩擦着有一种粗粝的舒服,濯枝雨的小乳头很快涨了起来,轻轻顶起一点衣服,被庭檐声按下去,濯枝雨发出一声很低的哼声。

庭檐声几下把他的睡衣扣子解开了一大半,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上面还都是没消下去的印子,都是庭檐声弄出来的,很快就又盖上了新的。

濯枝雨没穿裤子,只有一条内裤,庭檐声一摸就知道湿了,隔着内裤给他揉了揉,内裤上的水痕越来越深,濯枝雨曲起一条腿,内裤顺着腿脱下去,拉出长长黏黏的丝线。

“就这样做吗?”濯枝雨慢慢解开庭檐声的腰带问他,“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你离我最近。”庭檐声抓着他的手摸自己的东西。

随意撸动了几下后,濯枝雨挺了挺腰,湿润柔软的穴口很快就吞进去一半,庭檐声的呼吸急促起来,捏着濯枝雨的脖子和他接吻,两人的呼吸纷纷撒在对方脸上,浑身都热了起来。

庭檐声扶着他的腰往下按了按,濯枝雨猛地吸了口气,两只手都下意识去推庭檐声,“不行……啊…太大了…”

“行。”庭檐声亲着他的脖子哄他,用布满老茧的拇指去揉他的阴蒂,濯枝雨轻轻往后缩了一下,很快穴口里流出更多水,庭檐声抬了抬要,全都插了进去。

“轻点…”濯枝雨摸了摸小肚子,慢慢呼出一口气,被庭檐声吻住,他搂着庭檐声的脖子,慢慢动了动。

庭檐声靠着床头没动,连领带都没乱,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人,濯枝雨的脸已经红了起来,鼻尖有一层细细的汗珠,表情有点可怜,但已经被情欲满载,认真地含着他的东西不得要领地轻轻晃着腰,还凑过去想和他接吻,濯枝雨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乖乖听话。

“唔……别摸……”濯枝雨停下缓了缓,然后抬头看面前好整以暇的人,“我累了。”

“没动就累了。”庭檐声弯起腿,濯枝雨顺势往前滑了一下,体内的东西顶得更深,濯枝雨眼泪都出来了。

“不想动了吗?”庭檐声摸着他的背问。

濯枝雨往他身上一趴,“嗯…你动。”

“好,那就不要动了。”庭檐声忽然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手往身后摸了摸,拿了个手铐出来,一下就把濯枝雨的左手腕拷上了,然后穿过床头的一根床柱,又拷上了右手,拿了件短袖塞进手腕和手铐的空隙里。

濯枝雨都懵了,两只手动弹不得,使不上劲,很没安全感,吓得他立马大喊:“我动!你放开我!”

“晚了。”庭檐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侧躺着的姿势进得深,濯枝雨半趴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庭檐声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弄,做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趴在床边,眼泪啪啪掉在地板上。

庭檐声给他解开手铐,手腕只红了一点,但足够濯枝雨发脾气了,一翻过身就乱蹬,往庭檐声身上甩了好几巴掌。

“你去死吧姓庭的!”

“不死,我错了。”庭檐声笑着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亲他脸上的眼泪,慢慢抬着腰顶撞,让他舒服。

“不做了!”濯枝雨被他插得轻轻颠起来又落下,绵长的快感从身体最深处慢慢涌出,让他整个人都有泛起酥酥的麻意,就剩一张嘴还不饶人。

“嗯哈……庭檐声…我……讨厌你了…”身下的话被庭檐声吻住嘴咽了下去,细细的呻吟从唇缝中溜出,两色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整个房间里都是翻滚的情欲。

濯枝雨背靠着床头,侧脸埋在庭檐声肩窝里,整个人被禁锢在庭檐声怀中,细长的腿堪堪勾住庭檐声的腰,被庭檐声抵着半开的宫口射了进去。

“又哭了。”庭檐声没抽出来,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濯枝雨的肩膀,“你下面还在流水,这么爽吗,宝宝?”

庭檐声拉着濯枝雨的手往下摸,摸到两人还交合在一处的地方,温热的液体正往下流,把整张床单都弄脏了。

濯枝雨靠着床头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等到被快感爽麻了的下半身恢复知觉,立马踹开了庭檐声,他感觉到有东西慢慢从下面流出来,下意识伸手去挡,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勃然大怒,冲着庭檐声的脖子就是一巴掌。

“滚出去!”

庭檐声才不滚,过去抱起濯枝雨去了浴室,洗到一半又把人压在浴缸里,插进了刚清洗干净的肉穴里,在濯枝雨张口要骂他的时候抢先说:“我爱你。”

濯枝雨便只能呜呜地哭,然后抱着庭檐声的脖子,小声说:“我也爱你。”

第二天去医院都是下午了,检查的内容特殊,没挂号,直接去找的赵清河妈妈。

庭檐声见过她,警局每年体检都是在二院,今年体检的时候赵清河刚到他手底下,来的时候见了一面。

赵母姓林,林主任很温柔,性格和赵清河一点都不像,很稳重的一位一声,说什么都是笑着,听到濯枝雨的情况后一点都不惊讶,一套体检下来基本都是她亲自去不同科室给他做的,到最后濯枝雨都有点不好意思,偷偷跟庭檐声说该给赵清河买个更贵的手机。

“你还不如给他算一卦,他信这个。”庭檐声说。

“警察还信这个?”濯枝雨保持怀疑,决定下次问问赵清河。

濯枝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这是林主任说的,但林主任表情不太好看,先拿出验血单在上面圈了几处,“贫血啊,重度贫血,气血不足,是不是总觉得累,想睡觉,不爱动。”

“是。”濯枝雨小声说。

“营养不良,发育迟滞,导致肠胃也不好,是不是挑食啊,不怎么爱吃饭吧。”

濯枝雨嗯了一声。

“不过这些都是小毛病,可以改善,我给你开点贫血的药,以后得注意饮食了啊。”林主任把一摞化验单放到一边,拿起彩超,“你有子宫自己知道吧?”

“知道。”濯枝雨忽然觉得脸有点热,“但没来过月经。”

“因为你卵巢功能很差呀。”林主任笑眯眯的,“几乎不分泌雌孕激素,所以你应该也不会怀孕,不过医学上的事情什么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只是目前看起来,你不具备怀孕的能力,但不排除意外,毕竟女性生殖器官还是比较完善,所以还是稍微注意一下,你这个情况如果怀孕了,对身体非常不好,生孩子的话风险非常大。”

濯枝雨先看了看庭檐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有点差。

从医院出去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好看,濯枝雨是因为庭檐声听到自己很难怀孕后不高兴,他就不怎么高兴了,至于庭檐声为什么不高兴,濯枝雨不愿意去想这些,自然也没问。

临近过年,小区门口超市又开始卖手工水饺,庭檐声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回去时把车停在路边,去买了点。

“想吃什么馅的?”下车前庭檐声问濯枝雨,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了,又说:“还想吃什么吗?”

濯枝雨看着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想了想说:“白菜的吧,没什么想吃的,随便买。”

庭檐声买了两斤水饺,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看见货架上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拿了两盒安全套一起结账了。

上车前庭檐声把两个盒子放进大衣口袋里,拎着饺子回家了。

濯枝雨不怎么想吃饭,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胃就不舒服,现在就有点想吐,他坐在沙发上能看见厨房里庭檐声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就歪头躺下了,枕在庭檐声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上,然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脑袋。

濯枝雨坐起来,往口袋里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放回去了。

庭檐声盯着锅里上下浮动的饺子出神,直到被濯枝雨从背后抱住才回过神,微微侧身反手搂住他,把他抱进怀里,“饿了?快好了。”

“没,我不想吃东西。”濯枝雨把脸埋在庭檐声怀里蹭了蹭,看着有点困的样子。

“得吃,都营养不良了,以后都得按时吃饭,我每天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

“明天就上班吗?”

“明天休息。”

“哦。”濯枝雨咬了咬他的肩膀,还挺用力的。

庭檐声捏住他的腮让他松开,“牙不疼啊。”

“不疼。”濯枝雨声音含糊,“今天做检查的时候,弄得我有点疼。”

“怎么不早说。”庭檐声关了火,没管锅里的饺子,“去床上,我给你看看,上点药。”

濯枝雨赶紧拦了他一下,“哎,也没那么疼,不用上药。”

庭檐声看了他一会儿,说:“不用上药,那我给你摸摸?”

濯枝雨笑了一下,凑过去亲他的下巴,庭檐声低了低头,和他亲了一下,“先吃饭。”

“不吃。”濯枝雨一下上来脾气,推开他出去了。

庭檐声盛出饺子,走到客厅没看见人,又去卧室里找。

濯枝雨窝在飘窗上看绘本,换了身睡衣,头发散下来,软软地趴在脖子上,挡住小半张脸,被灯光笼罩着,温柔漂亮。

庭檐声看了一会儿,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这里冷,去床上看吧。”

“喜欢在这。”濯枝雨没动,又翻了一页,“少管我。”

“不管你,求你行吗,”庭檐声把书抽出来,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求你好好吃饭。”

“我真的烦死你了。”濯枝雨蹬了蹬腿,“我就不吃你弄死我吗!”

说完在庭檐声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完觉得太用力了,又过去亲了一下,在上面亲了亲。庭檐声不吃他这一套,半喂半塞地让他吃了半盘饺子才放他走。

吃完饭濯枝雨也懒得跟他生气,又有点犯困,走到沙发就倒进去,一头扎进沙发里不动了,额头正好顶着庭檐声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濯枝雨又不困了,趴在那睁着眼,一直到庭檐声收拾好厨房出来找他,又闭上眼装睡。

庭檐声拍了拍他的屁股,“我都看见了,别装。”

濯枝雨翻身坐起来,鼻子正好碰到了庭檐声的下面,他愣了一下,抬眼看庭檐声,然后鬼迷心窍似的,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

“啧。”庭檐声捏住他的脖子往后推了推,濯枝雨冲他伸出胳膊,“去卧室,不想在这。”

庭檐声拉着他的手亲了亲,然后把他抱起来去卧室了,床上是昨晚新换的被单,濯枝雨还能闻见洗衣液的味道。

“这还疼吗?”庭檐声压上来,隔着内裤揉了揉濯枝雨的女穴,濯枝雨没躲,应该是不疼了。

“不疼,骗你的。”濯枝雨把手伸里庭檐声的衣服里,轻轻摸了摸他的腰,然后低头在那里亲了亲。

庭檐声正看着他,濯枝雨也抬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贴着他的胳膊看他,微微张着嘴,抬了抬下巴,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向庭檐声索吻。

看起来乖得不行。庭檐声低头含住他的舌头,轻轻咬了咬,用自己的舌头把他的推回去,长驱直入伸进他的口腔里,舔了一下他的喉咙。

濯枝雨猛地抖了一下,眼睛里立马泛出泪花来,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庭檐声把他亲舒服了后,把手伸进濯枝雨的肉缝里,按了按他的小阴蒂,摸得人眼睛都变红,舌尖又在喉咙里轻轻舔了一下才放过他,从他的嘴里退了出来。

“还红呢。”庭檐声看了看已经湿漉漉的肉穴,还是被操熟了的深红色,正咬着他的手指不松开。

濯枝雨已经解开他的裤子,摸着他完全硬起来的性器给他撸了几下,龟头抵着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很热,濯枝雨闻到很淡的腥味,侧了侧头,在上面舔了一下。

“嘶,”庭檐声轻轻抽了口气,“别乱吃。”

濯枝雨抓着他的手往后一倒,抬腿把脚放在庭檐声的性器上慢慢压了一下,低声说:“换个地方吃。”

庭檐声把手伸进濯枝雨的睡衣里,摸到了他的胸,一下一下很用力的碾压蹭过挺立的乳头,濯枝雨的胸很敏感,被这样摸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

“你不做就滚…别乱摸!”

“不喜欢摸你这里吗?”庭檐声明知故问,放开手后又隔着衣服用嘴唇咬了咬饱满的乳头,硕大的性器贴在肉缝上,随着嘴上的动作一下一下磨着,“不摸了,插进去好不好。”

“嗯…快点。”濯枝雨眼尾都有点红了,抬起腿,勾住庭檐声的腰。

庭檐声却没动,伸手去床头柜里拿东西,和第一次做那回一样,“等一下。”

濯枝雨听见塑料被撕开的声音后才睁开半合着的眼睛,看见安全套后愣了一下,他忘了这里还有。

“不戴。”濯枝雨呆呆地说。

庭檐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脖子,“听话。”

说着已经用牙咬着全都撕开了,正要拿出来,濯枝雨忽然坐了起来,一巴掌就把那个安全套拍到了地上,庭檐声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一瞬,濯枝雨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情欲上脸还是真的想哭。

“你戴我就不做。”

庭檐声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就松开了,俯身去抱他,“那我抱你去洗澡。”

濯枝雨这下真的要哭了,眼泪迅速涌上来,铺满眼底,但没流下来,他以前没这么爱哭,但最近在面对庭檐声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想哭。

“滚出去!”濯枝雨喊了一声,“出去,别让我真对你生气。”

庭檐声见他这样,也怕他真把自己气着,拉过被子该在他身上,真理好衣服就出去了,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濯枝雨抓着被角往眼睛上按了按,不动了。

他其实不是很想怀孕,自己没这个需求,他还怕疼,和庭檐声在一起后还怕死,所以不想生。

但是他承认自己自私,他可以这样想,却受不了庭檐声这样对他,受不了庭檐声不想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受不了庭檐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这么小心防备。

濯枝雨埋在被子里,心想其实就算有了孩子,以后庭檐声玩够了想和他分开,自己也不会不肯。

因为庭檐声为他做了那么多,现在对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外面又开始下雪,夹杂着小雨,看着就是潮湿进骨头里的冷,濯枝雨躺在床上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刚才没拉窗帘。

这会儿雨夹雪已经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铺在窗户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水痕,屋里的温度都低了下去,处处泛着湿漉漉的潮气。

濯枝雨最讨厌潮湿的天气,很快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睡衣和被单缠成一团,别扭地塞在被窝里,难受。

外面客厅的门好像又响了一声,濯枝雨走神没听清,回过神来时卧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他没动,还是那么盯着窗户,眼皮发涩,眼睛浮上一层很浅的眼泪,有些红。

庭檐声凑过去一看他这样就后悔刚才离开了,立马明白过来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庭檐声猜不到全部,但能琢磨出个大概。

一具更加潮湿但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濯枝雨条件反射地想往身后的怀里靠,但他咬了下嘴唇,克制住了。庭檐声见状伸出手指把他的下唇从牙齿中解救出来,摸了摸由白变红的嘴巴。

“给你买了蛋糕,要不要尝尝。”庭檐声低声哄说,声音里带了点微不可闻的笑意,“很漂亮的蛋糕。”

濯枝雨动了动,翻过身来看他,这才发现这人一身水迹,头发都打湿了,少见的有几分狼狈。

濯枝雨有一瞬间心软,小声问:“多漂亮呀?”

“我觉得很漂亮。”庭檐声笑了笑,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带着水汽的吻印在濯枝雨的眼皮上,很热,濯枝雨睫毛抖了抖,一点眼泪挂在了睫毛上,湿成一簇一簇的,庭檐声给他擦掉,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

“我刚才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对不起。”庭檐声的嗓音低沉柔和,听起来暖呼呼的,“我该出了医院就跟你说的,我…不想让你怀孕,我很害怕。”

濯枝雨握住他的大手,声音沙哑。“你怕什么?”

“怕很多,”庭檐声笑了笑,有点坦荡,“怕你不舒服,更害怕你出事,你离开的这十年,我过得很难捱,我不能……再离开你了。”

所以庭檐声不想做刑警了,所以庭檐声要的父母划清关系,所以当年拼了命也想让濯枝雨继续上学,他实实在在尝过濯枝雨消失的滋味,所以他害怕。

“你……”濯枝雨怔忪了一瞬间,就这一瞬间眼泪涌上来充满了眼眶,很快在脸上划过一道泪痕,然后他忽然给庭檐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庭檐声用手背给他擦掉眼泪,搂着他到自己怀里,“又在心里瞎想编排我了,我就知道。”

“你知道还走。”濯枝雨闷着声音说,“我刚才讨厌死你了。”

“别讨厌我。”庭檐声说,吻了吻他的头发,“爱我好不好,宝宝?”

濯枝雨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头发全都蹭乱了,在庭檐声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很柔软,“爱你了。”

庭檐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感觉到了。”

“其实我也不想生孩子,我怕疼,也不想要。”濯枝雨恢复了点精力,自知乱想理亏,非常乖巧地倚在庭檐声怀里小声跟他说话,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我就是不喜欢你那样…就是忽然变了,对我不亲密了,我才生气的。”

庭檐声把他搂得更紧了些,“我猜到了,怪我,我没长嘴。”

“那你,”濯枝雨坐直了点,飞快眨着眼睛和庭檐声对视,“你想要孩子吗?”

“不想。”庭檐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就要你一个,只爱你,一点都分不出给别人了。”

“你别说了。”濯枝雨一头埋进庭檐声肩窝里,叹了口气,“我听得心都麻了。”

庭檐声用了点劲儿把他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往外走,“你说心动不行吗?”

“动了动了,”濯枝雨挂在他肩膀上,翘了翘腿,“我以后再也不乱想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都被你气死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有了孩子以后玩够了不好和我分开,其实就算有了我也不会缠着你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庭檐声把他扔进了沙发里,手下不留情,扔得他在沙发上弹了两下,人都有点懵了,呆呆地问:“在这吃蛋糕吗?”

“你还想吃蛋糕呢。”庭檐声表情不太好看,声音都冷了,和刚才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到现在都还这么想我,还好意思吃蛋糕。”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濯枝雨小声嘟囔,他自己也心虚,后悔刚才嘴快说出来,庭檐声还没跟他生过气,他摸不透庭檐声发火什么样,但他不想让庭檐声生气。

没说过什么好话的濯枝雨想了想,憋出一句:“我以后不了。”

“没有以后了。”庭檐声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濯枝雨没想到他这样,其实根本不疼,但他的脸一下就红了,忍不住抖了一下,想骂庭檐声,但是忍住了,下巴靠在庭檐声肩上,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动作让庭檐声心里痛快了不少,但还是没放过他,打完一巴掌后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几下,然后伸出来,把濯枝雨的睡裤往下扯了一点,露出又白又软的半个屁股,又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这下声音非常响,濯枝雨啊了一声,抓着庭檐声的衣服又往他怀里钻,小声埋怨:“没完了呀庭檐声。”

他很少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庭檐声心里剩的那点气几乎是立马就消了,大手不轻不重地在濯枝雨屁股上拍着。

“别生气了。”濯枝雨往下滑了滑,用嘴巴碰庭檐声的脸,一下一下的,很讨好的样子,“疼。”

“没使劲儿还疼。”庭檐声把裤子又给他拉了上去,揉了两下,“真娇气。”

濯枝雨今晚脾气好得不行,一句都不反驳,小声嘟囔:“吃蛋糕…”

庭檐声隔着裤子碰了碰濯枝雨挺硬起来的小阴茎,“都这样了还想着蛋糕。”

“被你打得。”濯枝雨说,“等会就好了,你别动,我想让你一直抱着我。”

“憋着不好,本来今天心里就不舒服。”庭檐声脱下一点他的裤子,濯枝雨没穿内裤,光溜溜的,阴茎半硬着立起来一些,庭檐声还是抱着他,“抱着你给你摸摸,再吃蛋糕,好不好?”

濯枝雨低低地应了一声,露出来的女穴坐在庭檐声的大腿上,稍微蹭了蹭就在黑色的裤子上留下一道发亮的水痕,牛仔裤料子很粗糙,两下就把濯枝雨的两瓣阴唇磨红了,濯枝雨嘶了一声,这下不是娇气,是真疼了。

庭檐声抱得他很紧,箍着他的腰往前带了带,把脱下来的睡裤垫在他下面,睡裤是绸缎的,又软又滑,濯枝雨解开上面几颗扣子,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口,哪都是白花花一片,只有胸前两颗乳珠是粉的,还有一点昨天被咬破皮的痕迹。

“摸摸这儿。”濯枝雨拉了拉庭檐声的领口。

庭檐声低下头在那里亲了亲,乳头很快慢慢硬挺起来,变成饱满的圆形,被庭檐声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舔舐。

水流得更多了。庭檐声给他摸了一会儿阴茎,手滑到下面,摸到颤抖着肿起来的阴蒂,拇指轻一下重一下地碾着那一处揉弄,两根手指借着淫水的润滑插进了张开的穴口里,插得很深,抵着凸起的那一处戳弄。

濯枝雨硬到贴在小腹的阴茎都没有摸就射了一次,全射在了庭檐声的衣服上,女穴下面坐着的睡裤已经湿透了。

庭檐声知道他哪里敏感,怎么才最爽,就只压着阴蒂和阴道里的一点揉捏戳弄,濯枝雨没多久就急喘着高潮了,整个小逼都有些麻,但庭檐声一秒都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用力地用拇指压在阴蒂上大幅度揉搓。

濯枝雨十分依赖地紧紧靠在庭檐声怀里,仰着下巴和他接吻,很快又一股快感汇集到一出,又迅速蔓延开,濯枝雨一点儿都缓和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庭檐声用手摸得阴道高潮了,阴茎射出一点几乎透明的精液,穴口里除了黏腻的淫水还流出一股又烫又稀薄的液体,弄脏了两人的衣服。

濯枝雨一直在断断续续很小声地呻吟着,庭檐声这次给他摸得又慢又温柔,连高潮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全身都感受到了酥爽的快感,连带着心脏都有些麻痹,一时头晕,任由庭檐声亲他,他伏在庭檐声肩上,轻声哼着哭了起来。

庭檐声一直没松开过他,把人抱得很紧,大手不停地在濯枝雨背上脖子上来回抚摸,听见濯枝雨半哭不哭的声音后轻轻捏着他的后脖颈,“舒服了吗?”

“嗯。”濯枝雨声音很低,带着很重的鼻音,跟小猫撒娇似的,听得庭檐声心软得不行,也放低了声音哄他:“抱你去洗澡吧,早点睡,我明天请假,在家陪你。”

濯枝雨摇了摇头,“不是很忙么,我又没什么事,你去呗。”

“那你跟我去上班吧,我想跟你待着。”

“我起不来。”

“去我办公室继续睡。”

“……”濯枝雨张嘴在庭檐声脸上咬了一口,“蛋糕!”

庭檐声把人抱起来,往卧室的卫生间走,“洗完澡去床上吃。”

庭檐声八点上班,濯枝雨被他拖起来站在洗手台前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直到被按着脑袋开始洗脸他才从鼻子里唔了一声,推开庭檐声自己洗。

洗漱完醒了大半,两人从卫生间出去,在卧室里念念叨叨地开始抱怨。

“小孩才跟着家长去上班呢,我去干什么啊,庭檐声,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能。”庭檐声蹲在床边,抓住濯枝雨细白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穿厚袜子,仔仔细细地拉到脚腕最上面,然后单手往他腰上一搂就把濯枝雨抱起来往外走了,“我热恋期,正是最不清醒的时候。”

“…神经病。”濯枝雨嘀咕了一句。

他还是不太习惯庭檐声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但很喜欢听,耳朵都红了,庭檐声看见了,也没出声,上车的时候揉了一下他的耳尖,还有点烫,庭檐声心里忽然冒出些无所适从的冲动。

倒不是那方面的冲动,他就是想……想把濯枝雨揉扁捏圆了揣进怀里,去哪都带着,随时随地捧出来亲一口,或者咬他的脸蛋,恨不得吃一口濯枝雨。

非常变态。

庭檐声停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前,扭头看着正在吃早饭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强压着去把那头长发揉乱的冲动。

马上到警局了,他不想在上班的地方被濯枝雨打,有点没面儿。

不过濯枝雨要是非要打他,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庭檐声在下车以后故意慢一步走在濯枝雨身后,濯枝雨还在吃那个三明治,一路才吃了一半,慢吞吞的,走路也慢。

庭檐声在他后面走进单位大楼,刚上三楼刑警队办公楼层,忽然伸手在濯枝雨头上用力揉了几下。

濯枝雨的头发软,立马就乱成一团,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庭檐声停了一下的手又开始乱动,从他的头发摸到侧脸,用力揪起来捏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胡乱抓了一通,彻底把濯枝雨整个人弄乱了。

“你要死啊姓庭的,滚开!”濯枝雨头还没回就骂了一句,嘴里的三明治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的,声音倒是挺大,骂完他听见周围忽然比刚才安静了。

庭檐声没说话,松开了手,很低地笑了一声,濯枝雨顶着一头炸毛猛地转头瞪他,目光掠过走廊旁边一溜办公室的窗户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安静了,这好像是刑警队某个支队的办公室,一群年轻警察正凑在一起吃早饭,开着窗户散味儿,现在不吃了,正都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两人。

濯枝雨的脑袋转到一半,硬生生又转了回去,庭檐声往窗户里看了一眼,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都表情僵硬地跟庭檐声打招呼,声若蚊呐。

这回是真没面儿了。

不过庭檐声没在意,心里还挺美的,在窗前驻足,沉声说:“赵清河,九点跟我到六楼缉毒队开会。”

赵清河嘴里塞着两个刚抢来的蒸饺,捂着嘴大声应下:“收到师父!”

濯枝雨已经跑进队长办公室了,扔了三明治,没找着梳子,用手指扒拉头发,好不容易摸顺了,庭檐声才进来。

三明治剩了半个在垃圾桶里,庭檐声看见了,皱了皱眉,“才吃这么点。”

濯枝雨坐在他的办公椅里转了一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少管我。”

“懒得管你。”庭檐声见他这样就想笑,去柜子里翻了半天,连个好点的面包都没有,全是泡面和苏打饼干,“我去给你再买点吃的,我这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还吃?”濯枝雨有点震惊庭檐声的区别对待,都不转了,“你不是要开会吗,我饿了自己去买就行。”

“你还是等我会儿吧,十点之前我就回来了,我和你去。”

赵清河来敲门了,没进来,在外面叫了庭檐声一句,小心翼翼的。

濯枝雨冲他扬了扬下巴,让他走。

“师父!”赵清河被猛地拉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往办公室里一瞅,“师娘。”

濯枝雨没说话,用力扔了个本子过去,赵清河连忙缩起脑袋躲,笔记本扔庭檐声身上了,赵清河倒吸一口气,赶紧捡起来拍拍上面的土,递给庭檐声。

庭檐声接过笔记本,又回去拿了支笔,濯枝雨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像只没睡醒的猫,一点看不出里脾气有那么大,庭檐声拿上笔没走,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还是很用力,都揪红了,然后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赵清河跟在后面还没没反应过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憋着一肚子话但是一句都不敢说,到了六楼,范队长就站在楼梯口等着他们,那些话全替赵清河说了。

“庭队!”范大伟吼了一声,庭檐声脚步一顿,下一秒就被范大伟抓着肩膀拉过去了,一脸八卦激动好奇的复杂表情,“听说今天带了个人来上班,什么人?当事人?嫌疑人?”

庭檐声哼笑了一声,冷厉的五官少有的带了点和煦,他没回答,范大伟嗓门大,喊的这一声会议室里的人都听见了,庭檐声一直走进会议室里,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佯装慢条斯理地说:“我家属,他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会议室里安静一瞬,范大伟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率先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哦了起来,尾音抑扬顿挫,感情十分充沛。

庭檐声觉得自己一大早在下属面前丢的面儿全找回来了,心里痛快,往座位上一坐,任由他们起哄,什么都没说。

“斌啊,斌!”范大伟冲自己徒弟招手,一脸眉飞色舞,“等会儿开完会把我珍藏的福鼎白茶掰一块泡好了给咱们庭队家属送过去,表示一下缉毒队第二支队对太子妃的欢迎!”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竟然没骂他,范大伟见他这样都快乐死了。

太子是庭檐声刚进警局的时候前辈和同事们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身份特殊,也没藏着掖着,就那么坦坦荡荡地进了警局,这外号有嫉妒的意思,也有看不起的意思,但在庭檐声当上副队后就没大有人这么叫了,后来又升了队长,除了同学兼同期进来的范大伟,根本没人敢这么叫他了。

但每次范大伟这么喊他都会收到不轻不重地一拳或者一脚,这次庭檐声竟然无动于衷,落在众人眼里庭檐声立马摇身一变成被狐狸精迷惑的太子了。

太子淫欲,国不将国!

赵清河狠狠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庭檐声马上要升总副队长了,不久的将来总队长早晚是庭檐声的位置,那时候庭檐声登基了,那太子不就……是自己吗!

庭檐声这么多就收了他这一个徒弟,而且当时就说以后不收了,把刘局气得半死。赵清河隐隐激动,他可是庭队唯一的嫡长子!

赵清河激动得脚下一滑差点趴下,被他师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赶紧坐好,盯着年前的桌子默默激动。

办公室里,濯枝雨还不知道庭檐声在楼上已经嘚瑟得快要登基了,他打了个喷嚏,想起庭檐声说去缉毒队开会,应该是上个案子还没有进展。

濯枝雨啧了一声,这都一个月了,破个案子这么慢,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帮庭檐声一下。

庭檐声抽烟,抽得还不算少,但是办公室里竟然没烟!濯枝雨愤怒地发现了这个事实,他连个打火机都没找到,他想帮庭檐声看看这个案子怎么破得认真看,不是坐那出神就看得到的,他得点香,没有香点烟也行,不是看很大的事儿濯枝雨都习惯点烟,方便。

警局对面有个超市,濯枝雨来的时候看见的,他闲着没事,穿上外套出去了。

超市里的烟摆了好几排货架,濯枝雨要了一盒他最常用的和两个打火机,他看着火苗,忽然想起来这个案子好像死人了,他记得死了一个老头,庭檐声没跟他说,他自己看到的,是枉死的,怨气挺大,没去下面,就孤魂野鬼地飘着。

这就难办了。

“有香吗?”濯枝雨把烟和打火机放进口袋里,走到超市门口问正在整理货的老板:“金元宝有吗,烧的那种。”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濯枝雨长得不想迷信的人,半天才说:“有香,在里面后排货架上,没有元宝,有烧纸,都在那了,你自己去挑吧,我先忙哈。”

“行。”濯枝雨点点头,转身又回去了。

他目前也用不上给那老头烧东西,这是他儿子的事,他儿子还在监狱蹲着呢。

濯枝雨想着这事,慢吞吞地走到最里面的那两排货架,盯着那一堆香看。

货架后面靠墙的那里有两个人在说话,没听见濯枝雨过来,濯枝雨没想听他们说什么,但是他耳力很好,隔着一排货架听得清清楚楚,他拿了一包香看了看,正想走,忽然听见有人说了一个tg的音调。

濯枝雨脚步一顿,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又退了回去。

“……我说真的,见好就收吧,我可不想惹姓庭的,吓唬这两天就行了。”

“他是那怕你吓唬的人?”另一个男的声音大一点,“咱俩就这么回去马哥得扒我们一层皮。”

“再不走庭檐声就扒我们了!他什么身份啊,我可不想被整个警局盯上!”

“你怕什么,他爷爷都死十几年了,有几个人还把他当司令的孙子啊。”

“那马哥自己怎么不来?马哥上面的人怎么没有敢来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姓庭的出名就只因为他的出身吗,还不是他这个人本身就……”

说到这声音忽然停了,濯枝雨下意识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抬头一看,那俩人果然看见他了,隔着两柱香,三个人对视着。

濯枝雨先开口了,把耳机摘下来,一脸不耐烦道:“看什么?”

两个人已经从后面绕了过来,把濯枝雨堵在两个货架里面,左边那个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去警局烧香啊?”

“嗯,”濯枝雨掂了掂手里的香,还是一脸不耐烦,“刚出来,给自己烧点去去晦气。”

“哟,你刚出来?”那人挑了挑眉毛,把濯枝雨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犯什么事儿啊?”

濯枝雨忽笑了一下,没说话,手伸进口袋里把烟拿出来点上了,没吸,拿在手里竖在三人中间,然后忽然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刮了过来,把三人的头发都吹动了。

那俩人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地往后看了一眼,超市门关着,他们站的地方是超市最里面,外边刮龙卷风都吹不进来。

濯枝雨按灭了烟随手一丢,冷淡道:“犯了这个事。”

右边一直没说话那人也愣住了,“你……神棍啊。”

“没见过?”濯枝雨问。

“见过,但没见过你这种,”左边的人抬手比划了一下,“这小风哪来的?”

“你俩身上带的。”濯枝雨又拿了根烟咬进嘴里,没点,“干坏事了吧,被孤魂野鬼缠上了。”

“我靠!”两个人同时骂了一句,看起来想给濯枝雨一拳让他闭嘴,又不敢,“这你都能看出来。”

濯枝雨走上前两步,看着他们两个,“东升小区,老头,是吧?最近过得不舒坦吧,浑身疼,吃了就吐,天天睡不醒。”

“你他妈……”右边的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声音很低,“是警察吧!”

“你看我像警察吗?”濯枝雨甩开他的手,“我不会告诉警察的,这种事说了我会遭报应,但你俩别惹我,否则我不帮警察也会帮缠着你俩的东西。”

说完濯枝雨就要走,被他抓住了胳膊,濯枝雨下意识要挣扎,那人力气大,直接把他按在了货架上,恶狠狠地说:“怎么才能让他不缠着我们,你不说我也不介意再弄死一个。”

那人掐着他的脖子按着他,濯枝雨被这一下撞狠了,后背连着胸口都震麻了,一喘气都抽得疼,不得不很小声地说话:“晚上十二点之前,去他家附近烧纸和金元宝,烧的时候叫他的名字。”

说到这濯枝雨顿了一下,盯着两人看了几秒后,又说:“是别人指使你们干的吗?”

后面的人立马点头:“……是。”

“那就告诉他是谁,要说名字,告诉他那人平时在哪,让他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差不多就行了。”

掐着他的人松开了手,“你是专业的吗?”

濯枝雨正捂着胸口弯腰喘气,听见自己的职业能力被质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蹲下了,“这种人命的事你找别人给你做至少收你万儿八千的,我这免费给你说上一堆你还好意思怀疑我的水平,不信我你就去花那八千块钱吧!”

对方没说话,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濯枝雨看了一眼,是拨号页面,犹豫了一下后,把自己的号码输入了,那人按了一下拨通,濯枝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来电显示给他看了一眼,对方才挂断,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濯枝雨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刚才庭檐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幸好他戴着耳机,来电铃声没外放,他给庭檐声的备注就是他的名字,要让那俩人看见,他就真交待在这了。

从超市出来,老板还在搬货,那俩人已经没硬了,濯枝雨也没心情买香,一边给庭檐声回电话一边过马路回警局。

庭檐声接得很快,濯枝雨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庭檐声明显压着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去哪了,现在在哪?”

濯枝雨下意识回答:“我在上楼……到二楼了。”

“在那等着。”

说完就挂了电话,濯枝雨收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没继续上楼,就站在楼梯口等着,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下面楼梯响起混乱的脚步声,他往下探头一看,庭檐声正大步往楼上跑,后面跟着赵清河和两个他不认识的警察。

庭檐声刚上了几层台阶就看见他了,脸色非常难看,没上来就开始问:“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问完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濯枝雨还没说话,庭檐声就已经看见他脖子上的红印了,抓着他的肩膀大手在上面摸了摸,“怎么弄的,是不是碰见什么人了?”

“是,在超市里碰见两个人,他们在说你,我就听了听。”濯枝雨看了看后面几个人,觉得有点丢脸,把庭檐声给推开了,“我,我录音了,你们要不要听?”

庭檐声直接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后往后一递,赵清河接过去,听见庭檐声说:“去六楼听,小刘你俩继续去查监控,这半个小时的要马上调出来。”

说完拉着濯枝雨就上楼了,赵清河跟在后面,给范队长打了个电话。

六楼对濯枝雨来说很高,爬起来费力,走到四楼就停下了,抱着扶手喘气,“累死了,我不想去了。”

庭檐声捏了捏他的胳膊,刚才找不到人的怒火和着急被他强压下去,耐着性子哄他,“马上到了,要不我背你?”

赵清河吓了一跳,赶紧拿着手机从两人后面刷一下跑上了楼,不见人影。

“不用。”濯枝雨低声说,累得脸都红了,见赵清河走了,他过去靠着庭檐声抱住他的胳膊,半个人压在他身上,“拖着我走。”

庭檐声搂着他,半拖半抱地带着他往楼上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告诉我。”

濯枝雨想了想,不想让庭檐声知道自己单方面挨了一下,不是觉得丢人,主要怕庭檐声生气,一怒之下又不干了,再这么来一次他妈非得杀进家里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不行。

“就是听见他们说你的名字,我就听了听,结果被发现了,我吓唬了他俩两句,说了什么你等会听录音,我不能直接跟你说。”濯枝雨爬上最后一层台阶,用力喘了口气,抓着庭檐声的衣服小声说:“虽然你不信这个,但是我就是不能说,说了我会遭报应的。”

“我信。”庭檐声看着他说,“你别遭报应。”

濯枝雨扯了扯手里的衣服,“少装,你才不信。”

“和你有关系我就信。”庭檐声把自己的衣角拉出来,握住他的手,“你不能遭报应,我替你行吗?”

“不行不行。”濯枝雨捏了捏他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我都感觉到了。”

缉毒支队办公室门开了,有人出来,看见庭檐声后愣了一下,又回去了,看来是出来找他的,庭檐声收回目光,又看着濯枝雨,叹了口气,“回家再说。”

办公室里十几个警察围着桌子上的手机,庭檐声和范大伟站在最里面,盯着手机,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要命,录音放出来都有回响了。

濯枝雨先发制人的那句看什么出来后,周围响起很低的笑声,范大伟揶揄地看了一眼庭檐声,用眼神说:你家属挺聪明。

庭檐声没理他,抱着胳膊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录音里那人说不介意把濯枝雨弄死时已经非常难看了,皱起了眉毛,隔着人群回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濯枝雨一眼。

濯枝雨心虚地挪开目光,假装看窗外。

录音放完,一群警车看濯枝雨的目光除了好奇又多了点敬佩的害怕,纷纷躲着他的目光,怕濯枝雨给他们看出点什么事来。

“怎么着,信息量挺大的,”范大伟关上手机还给庭檐声,“跟你好几天了,之前没证据抓,这回能抓了,今晚开始蹲点?”

“你看着安排。”庭檐声转身就走,拎起沙发上的人就往外走,一开门迎面撞上调完监控回来的小刘,一看是庭檐声,立马喊了声报告:“庭队,超市里面的监控也调出来了,现在看吗?”

看你妈。濯枝雨在心里骂了一句。

庭檐声又拎着濯枝雨回去了,“看。”

监控是有声音的,就是听不太清,但都能和录音对上,濯枝雨被掐着脖子撞到墙上的画面也和录音里的咳嗽声对上了。

庭檐声本来想回去问问濯枝雨到底是不是被打了,现在也不用问了。

这次看完监控,庭檐声没急着要走,和范大伟商量了一下这几天晚上怎么蹲人,安排好后庭檐声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赵清河,要下班了。

庭檐声站起来,表情语气淡淡的,指挥自己徒弟:“赵清河你去叫上二队的人,咱们两队一起去味庄吃自助,下午打外务卡,不用急着回来,这几天少不了要忙,我请客,吃顿好的给大家打个气。”

“我靠庭队!”

一办公室人顿时吵了起来,围着庭檐声一顿感谢,缉毒二队和刑侦三队向来关系最好,没少跟着庭檐声占便宜,一群人早就习惯了庭檐声大方,但每次都少不了感恩戴德地走个过场,然后兴奋地跑出去安排车了。

味庄在市中心,离警局挺远的,是怀宁市最好的酒店,海鲜自助最出名,老板是庭檐声的亲小叔。

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庭檐声坐在椅子里没动,濯枝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没动,两人沉默着,不知道在对峙什么。

一直到走廊上完全没有脚步声了,所有人都下班走了,庭檐声终于动了动,他拿着手机走到濯枝雨跟前,目光停在他还有点发红的脖子上。

下一秒,濯枝雨又被他抓着胳膊拎了起来,庭檐声想控制他,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容易,濯枝雨根本没挣扎,知道没用,任由他带着自己打开门,往走廊尽头走。

“你还真生气了,我又没出事,你别……”

声音戛然而止,濯枝雨被庭檐声捂住了嘴,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庭檐声让他抬头看门上的门牌,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低声在他头顶上问:“知道这是哪吗?”

濯枝雨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脸上写满风雨欲来的庭檐声。

门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审讯室。

审讯室是一个很压抑的地方,干净整洁到像在里面杀了人后刚被打扫过的程度,把灯开到最亮也是昏暗冰冷的白色,像是灯泡上蒙了层灰,感觉都能闻见呛人的土味儿。

濯枝雨一进去就打了个寒颤,其实里面有暖气,并不冷,但进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很冷,他扭头看了看庭檐声,对方没给他眼神,抓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塞进了犯人坐的椅子上。

“我不坐这,”濯枝雨一坐下就要起来,“我又不是犯人!”

庭檐声没说话,大手擒住濯枝雨两只手腕压在桌子上,拿起上面固定的手铐,干脆利落地把濯枝雨铐住了。

濯枝雨震惊了,有那么几秒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瞪着眼就那么看着庭檐声解开深蓝色的制服外套,随手扔到了椅背上,然后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了。

两人隔着几步远,面对面坐着,一个满脸震惊,一个很放松地翘起腿在椅背上靠着,微微仰着下巴,脸上看不出情绪,垂着眼盯着对面的人,头顶的灯光打在庭檐声脸上,落下一道冷淡的阴影,看着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濯枝雨看着对面还穿着警服衬衣的庭檐声,恍惚间真以为自己是犯人正在被警察审问,看庭檐声的脸色,他马上就要被拷打了。

“我说没说过不许自己出去。”庭檐声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听起来冷得吓人。

濯枝雨看着面前穿着警服的人,根本没听见庭檐声说了什么。

其实濯枝雨是很喜欢看庭檐声穿警服的,庭檐声不喜欢这份工作,但工作态度很认真,制服穿得也板板正正,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只露出喉结,蓝色衬衣让他他整张脸看起来是有些冷淡的白,显得眉眼的颜色愈发浓墨重彩,一眼望过去双目又冷又深。

阔身的衣摆消失在黑色皮带里,扎地整整齐齐,黑裤长腿,187的个子往那一坐,腿都伸展不开,皮鞋一尘不染,在白炽灯光下微微反光发亮。

哪里都一丝不苟,和庭檐声这个人一样。

濯枝雨一句话没说,先把庭檐声给打量了一遍,一时入迷,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在庭檐声站起来向他走过来时,没忍住吞了一下口水。

庭檐声看见了,不疾不徐地走到他面前,濯枝雨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抬头看他,细白的脖颈崩起一条微微弯曲的线条,很漂亮。

“在看什么?”庭檐声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先用指腹摸了摸濯枝雨的脖子,从下颚划到锁骨,又软又热,侧颈的脉搏正疯狂跳动着,出卖了这具身体的心动程度。

濯枝雨又咽下一口口水,“看……警察。”

“哦。”庭檐声整个手都覆在了濯枝雨的脖子上,用自己最喜欢的动作禁锢住他,“知道警察马上要做什么吗?”

濯枝雨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跳动的频率,他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嘴硬地回答:“不知道。”

“好,不知道。”庭檐声低声重复了一遍,松开了手,忽然抓住他的领口往前一扯,濯枝雨整个人都被他从椅子里拖了起来,他的手被铐在桌面上动弹不得,整个人前倾,几乎靠在庭檐声怀里。

庭檐声猛地扣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他微微弯腰低头,眼睛紧紧盯着濯枝雨漂亮的杏眼,一字一句冷硬地开口道:“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是不是又想跑?”

濯枝雨这才反应过来庭檐声在生什么气,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庭檐声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当年发现老爸出轨自己暗恋对象亲妈后都能迅速想清楚父母和濯枝雨那个更重要,然后毅然决然当个不孝子,十年前两百万说扔就扔,十年后工作说不要就不要,除了濯枝雨,他庭檐声什么都不怕,就怕濯枝雨跑。

濯枝雨被面前的人盯得心都凉了一半,手铐下面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他害怕庭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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