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妖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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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宇曦回到南余已经凌晨四点，到了工作室他洗了个澡后躺床上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已是下午两点，手机里的信息除了广告还是广告，尤黎没有给他发的照片回復信息。宇曦想要再发信息给她，问一下是不是打扰到她了，但想了想还是不发了，等见面的时候当面问吧，如果她真的觉得被打扰了，那当面道歉也比较好，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等一个日思夜想又没有任何消息的人，需要的耐心要更多一些。

&esp;&esp;宇曦打电话约洛雨正在「五九」小酒馆见面，在和尤黎交往前，他们经常约在「五九」喝酒。想起来也好久没和他一起痛快地喝酒了。

&esp;&esp;傍晚六点天幕渐矮，刚下班的上班族涌到街上，他们大多结伴，边走边聊着，他们可能在讨论要去哪家餐馆吃饭，也许在下班前他们就已经想好了去哪里吃饭。这是工作了一天后难得的放松时刻。有些可能吃完饭后还得回去继续工作。还要回去加班的和不用回去加班的，他们的表情是不一样的，还要回去工作的人脸上比较凝重，走路也比较匆忙。不用回去加班的则是悠间愉快的，或许他们有些已经躲进附近的酒馆喝起来了。

&esp;&esp;「五九」的工作人员和老喵在为晚上的营业做准备。宇曦走进店里看见老喵在吧台忙碌着，老喵看见他点了下头。

&esp;&esp;「我这还没到营业时间呢，你就过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雨正啊。」

&esp;&esp;「是有点想他了。」

&esp;&esp;「给你的。」宇曦拿了一盒从林芝带回来的酥油茶给老喵。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酥油茶，我这次去林芝出差回来带的，特别好喝。」

&esp;&esp;「谢啦！今晚你俩的酒我请客。」

&esp;&esp;「哈哈，要的就是这句话！」

&esp;&esp;「这么早来，你还没吃饭吧？」

&esp;&esp;「没有，不饿。」

&esp;&esp;「你等着，我给你拿个自热饭。」

&esp;&esp;「不不不，你给我自热饭还不如给我泡面。」

&esp;&esp;「可以，不过你得到外面去吃或者到楼上天台上吃，在这里吃味儿不好散。」

&esp;&esp;「好的，没问题！」

&esp;&esp;以前他们想要通宵的时候就会上天台喝酒，天台上长期搭着一个帐篷里边放着行军床，喝醉了困了直接躺床上就可以睡。宇曦端着泡好的杯面小心翼翼的从店里出去绕到店后面的小院子，再从小院子里的楼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天台，老喵把天台收拾得很乾净。

&esp;&esp;宇曦坐在天台上的桌子旁，三四口就把泡面吃完了，他是真的饿了，那天天还没亮他就从阿策大叔家出门，到第二天凌晨回到南余这一路他只吃了德吉阿妈给他准备当早餐的牛肉包子和矿泉水，饭都没吃只想快点回南余。他到楼下又泡了一碗，又很快就吃完了。

&esp;&esp;宇曦吃完泡面，太阳也完全下山了，月亮带着夜幕降临，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宇曦心安了许多，他是真的回到南余了，也许尤黎很快就回来了。

&esp;&esp;「餵！你早到就是为了多吃两碗泡面吗？」

&esp;&esp;洛雨正从楼梯上来手上拎着瓶酒，他还是高高瘦瘦的，工作多年依然像个大男孩充满朝气，彷彿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

&esp;&esp;「我已经有拿酒上来了。」

&esp;&esp;「老喵担心我们不够喝，又叫我拿了一瓶上来，等下她上来了可能还会带一瓶。」

&esp;&esp;「好吧，那晚上我们就放开了喝，把她的店喝倒闭。哈哈！」

&esp;&esp;「林芝怎么样？阿布还好吧？」洛雨正在宇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开酒给自己和宇曦的杯子都倒满。

&esp;&esp;「哈哈，阿布特别好，他一说到你就很开心，还说了你在桃花树上的故事。」

&esp;&esp;「什么？？他怎么可以说！好丢脸！」洛雨正仰天捂着脸。

&esp;&esp;「哈哈，所以到底是什么故事，说出来听听。」

&esp;&esp;「哦哦，他没说具体的事情啊，那我就放心了。」洛雨正拍拍胸口喝了口酒。

&esp;&esp;「没有说，他让我回来问你。快说。」

&esp;&esp;「嗯……」洛雨正不好意思地纠结着，「算了，还是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esp;&esp;「现在就是机会啊。」

&esp;&esp;「嗯…算了，算了。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说吧。」

&esp;&esp;「哈哈哈哈，你这样我更好奇了。没关係，我会耐心等你主动说出口的那天，哈哈。阿布拖我给你带的酥油茶和虫草放楼下，老喵给收放在吧台下的柜子了，回去别忘了。」

&esp;&esp;「哈哈，好。你也拿点回去。」

&esp;&esp;「我也有，阿布给你和我都准备了一份。」

&esp;&esp;「哈哈，他还是那么热情淳朴，怪想他的。」

&esp;&esp;「他也说想你了，哈哈。你有空给他打打电话吧。」

&esp;&esp;「好。你这趟去林芝还顺利吗？」

&esp;&esp;「很好，那边太美了。」

&esp;&esp;「那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不多待几天。那边好像就快到桃花节了。」

&esp;&esp;「有点事，想早点回来。」

&esp;&esp;「什么事？工作的事？」

&esp;&esp;「不是。」

&esp;&esp;宇曦犹豫要不要跟洛雨正说他跟尤黎之间的事，他和洛雨正读高中就认识了，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但宇曦想他和尤黎之间的事还是不说了，洛雨正不一定能体会他对尤黎的感情，朋友也只能从他们自己的角度和瞭解到的情况给出建议，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得自己解决吧，上次老喵提了下同居的建议，让他陷入了纠结，多了不少烦恼，他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事，也许顺其自然才是他和尤黎最合适的状态。

&esp;&esp;「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最近怎么样了？」

&esp;&esp;「我……」洛雨正眼神暗淡了下来，脸上也消沉了，「你不看朋友圈吗？我的心情都发朋友圈了。」

&esp;&esp;「你知道我的，除了跟客户联系工作，我基本不用社交软件，朋友圈功能我都没打开。」

&esp;&esp;「就知道你。」洛雨正叹了口气，「小学跟我一起玩得很好的一个女生，她离家出走搬过来跟我合租，李维达就吃醋了，说我喜欢她，现在跟我闹分手呢。」

&esp;&esp;「李维达？新朋友？之前的那个分了？你又换了？！」

&esp;&esp;「嗯。」

&esp;&esp;「你真是……可以好好谈一个稳定下来吗？」

&esp;&esp;刚说完，宇曦惊奇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劝别人稳定下来，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仍然耐心地听洛雨正说着。

&esp;&esp;「我也想啊！可是没有遇到啊。不过这次不一样，维达很好！啊！好烦！他现在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你说，我发小是个女生，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esp;&esp;「太在乎你了吧。」

&esp;&esp;「餵！这是最基本的信任啊！」

&esp;&esp;「那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话让他误会了？」

&esp;&esp;「就之前有一次我带那个女生来这边喝酒，她喝醉了，回家的时候我背着她，她亲了一下我的脸。刚好被维达看见了。」

&esp;&esp;「那……是难免要误会。」

&esp;&esp;「我…我…那天她喝醉了。她……怎么可能。好，就算我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喜欢我的。」

&esp;&esp;「嗯？你喜欢她？」

&esp;&esp;「哎呀！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就是说假设，假如。你怎么跟维达一样。」

&esp;&esp;「那很难说啊，也许你真的可以喜欢她呢？」

&esp;&esp;洛雨正被宇曦的这句话吓得呆了一秒，随即摇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好烦哦。说说你和尤黎吧。」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还跟她在一起？」

&esp;&esp;「你又没说换了交往对象那肯定就是还跟她在一起咯。怎么样？你想通了？想要稳定下来了？没记错的话，她可是你交往时间最长的女生了。」

&esp;&esp;「想通？什么是稳定啊？」

&esp;&esp;宇曦喝着酒，突然一阵晕眩，他想起阿策大叔和德吉阿妈在灶台前一起做饭的场景。

&esp;&esp;「你看看，你刚刚还让我要稳定下来，到了你自己身上就不稳定了？」

&esp;&esp;人们在讨论别人的事情时总是客观冷静明事理。到了自己身上却思绪纷杂无法清醒。宇曦无奈地笑了起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算稳定。」

&esp;&esp;「一辈子在一起才算稳定吧。」

&esp;&esp;洛雨正也有点迷茫了。

&esp;&esp;两个人陷入了沉思，垂头丧气地喝着酒，像两只在雨夜中没有人收留的流浪猫。

&esp;&esp;「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洛雨正打破沉默，「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想他，可是跟他在一起待久一点后我又觉得很烦。」

&esp;&esp;「那跟你室友呢？什么感觉？」

&esp;&esp;宇曦问出这个问题是故意逗洛雨正。

&esp;&esp;「她？不可能的。」洛雨正还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到底怎样算是爱一个人呢？」

&esp;&esp;宇曦默然。

&esp;&esp;「跟对方在一起很开心？还是天天想要见到对方？还是每天有聊不完的天？又或者是记得对方的饮食习惯？可这些跟好朋友在一起也有同样的感受。」

&esp;&esp;洛雨正自己越说越疑惑，「比如，我记得你喜欢吃梨不喜欢吃苹果，我好久没见你会想你，想要跟你见见面聊聊近况，即便我们很久不见面但一见面还是会有聊不完的天，一起喝酒多开心啊！不像李维达一见面就跟我闹脾气，还不听我解释，爱我不是应该信任我吗？还吃一个女生的醋！想想我就生气。」

&esp;&esp;洛雨正有点醉了，「我谈个恋爱怎么那么难，要承受来自全世界的偏见和质疑，还要受爱的人给的气。这个恋爱我不谈了！宇曦，我们喝酒吧，我们不谈恋爱了。」

&esp;&esp;「你选择了他，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别人的偏见和质疑你就该承受。」

&esp;&esp;「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都不安慰安慰我。」

&esp;&esp;「啊！我也醉了，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

&esp;&esp;宇曦也对自己说出这么说教的话感到好笑，他看起来清醒但其实更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对尤黎是不是真的爱，如果是，那他爱她的什么呢？爱一个人一定要爱她的某一项特质才算是爱吗？还是像阿策大叔和德吉阿妈那样过着普通又平凡的日子相守到老才算爱呢。

&esp;&esp;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家里，一辈子重復着平淡的日常，他们也不会渴望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们是怎么做到可以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久的呢？

&esp;&esp;宇曦和洛雨正又陷入了沉思，但最后他们决定不去想了，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而且胡思乱想容易转牛角尖。他们把拿上来的几瓶酒都喝完了，但都不想下去拿，楼下酒馆里的音乐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听不清歌曲和旋律，但却很舒适。

&esp;&esp;楼下店里的音乐停了，路上只有几个喝完酒结伴回家的行人，偶尔飞驰而过的计程车轰鸣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回响。宇曦被老喵轻轻推醒，他和洛雨正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老喵拿着酒要给他们倒满。两个人同时挡住酒杯，表示不想继续喝了。

&esp;&esp;「生气，都没人陪我喝。」

&esp;&esp;「真的不行了。要不你等我完全醒了，我再陪你喝。」洛雨正站起身，抖一抖全身，「好久没这么舒服的喝酒了，宇曦你回归吧，谈恋爱的间隙留点时间给我们吧。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找谁喝酒。」

&esp;&esp;「你就别耽误宇曦谈恋爱了，宇曦你别答应他，好好谈你的恋爱。你要喝，我陪你喝。」老喵推了一下洛雨正的头，洛雨正被推了一下顺势懒懒的歪坐在椅子上。

&esp;&esp;「你不一样，你要忙店里。我每次来你都没空搭理我。」

&esp;&esp;「你不是也谈恋爱了吗？」

&esp;&esp;「谈什么恋爱啊？！不谈了！我要和李维达分手，回去就分！」

&esp;&esp;「又分？！这是第几个了？」

&esp;&esp;洛雨正认真地拿起手数起手指，数着数着自己数乱了。

&esp;&esp;「数不清楚了！你呢？怎么不谈恋爱啊？还管我们。你该不会还在等五九吧？」

&esp;&esp;「谁等他啊！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可以吗？！」

&esp;&esp;「可以，可以。这里你最大！」洛雨正突然挠起头，「好烦！好不容易想要认认真真爱一个人。唉！好丢脸，三十岁的人还在这为情所困喝闷酒。」

&esp;&esp;「谁规定三十岁就不能为情所困啊？！」老喵突然认真地说，「讲真的，能遇到合得来的人不容易，要多点时间在一起。你们俩都认认真真地跟人家好好相处！」

&esp;&esp;「我知道啊，可是李维达要跟我闹分手啊。我也没办法。」

&esp;&esp;「有误会就好好解释，解释了他还是坚持要分手，那就只能随缘了。大家都瀟洒一点，如果真的分手了也不要继续纠缠。人生苦短，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添堵。」老喵拿起手中的酒杯一大口喝完。

&esp;&esp;「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了。」

&esp;&esp;「聊感情的事，那不得认真吗？！」老喵又推了一下洛雨正的头。

&esp;&esp;「认真的，我回去就去跟他好好解释清楚。」

&esp;&esp;「那祝你们早日和好。如果没和好，好聚好散，你来这里喝三天三夜我请客。」老喵又喝了一大口酒。

&esp;&esp;「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果真的没和好，你俩都要陪我喝三天三夜。」

&esp;&esp;「一言为定！」老喵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esp;&esp;宇曦看她一个人自己斟酒自己喝，他也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突然觉得他俩有点聒噪。

&esp;&esp;「我们不聊感情的事了，喝酒吧。」

&esp;&esp;宇曦头很晕，当下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他只想继续喝酒。

&esp;&esp;三人又喝了一会儿，洛雨正的手机信息声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下。

&esp;&esp;「李维达终于给我信息了，你们喝着，我先走了。」洛雨正没有犹豫地拋下他俩，自己先回去了。

&esp;&esp;纵使对对方有再多的不满，只要对方愿意和自己继续纠缠，会纠缠就还是不甘心捨弃，那便还是会在这段关係中沉沦。

&esp;&esp;凌晨四点，宇曦自己打车回工作室。宇曦的工作室在市区近郊的一座小山上，山上的几栋别墅都被租去当工作室，分散在山上的不同角落，他的工作室离山顶最近，从山下到山上走路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鐘。开车就更快了，车可以直接开到工作室门口，宇曦按下车窗，清晨微润的风迎面吹拂，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esp;&esp;他看到晨光熹微中路两旁的两排台湾欒树被一阵风吹动，青翠的新叶，墨绿的厚叶子带着赤緹色的叶子纷纷馥馥落下，安静轻盈。他想清晨在山中漫步一定会很舒服，他让司机停车，他想走回工作室。他走到一颗欒树旁，抚摸着树干，抬头望着树上的叶子，高高的树冠上的叶子茂密葱蘢，他想等一阵风，等一阵风吹过来了，他就能确定刚刚他看到的树叶是从生机盎然的树上落下来的。

&esp;&esp;这时一个晨跑的人经过宇曦，他一直盯着宇曦，一脸疑惑地问宇曦：「你在乾嘛？」

&esp;&esp;宇曦向他点了下头打招呼，「这树挺好看的。」

&esp;&esp;跑步的人说：「是啊！像死了一样。」随后迅速跑过去。

&esp;&esp;宇曦这时候才发现这两排树中有几颗树树干上的树皮裂开，枯枝疏疏朗朗的向天空伸展，枯枝头团团簇簇地掛着枣褐色的果实像没有了火光的小灯笼，果实旁边的几片青嫩的新叶微弱地昭示着它们还活着，这几颗「像死了一样」的欒树孤寂幽雅的兀自妖嬈，看似残缺枯败却也是一种美，在一棵树上同时发生着生命的终结和开始，生命的每一个过程都不是独立发生的，生命的终结是为了迎接生命的开始。

&esp;&esp;宇曦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树林里的鸟起初是一两只在啁啾地叫着，跟着就是嘰嘰喳喳一隻叫着另一隻，像是互相预定好的早起服务，很快林子里的鸟都醒了，他还是没有等来一阵风。

&esp;&esp;阳光穿透树林，光柱穿透林间嵐雾，林间嵐光唤醒整片树林，宇曦没有继续等，他往山上漫步，转个弯就看不见那两排欒树了，他走到转弯处回头望了一下那两排欒树，它们静静的在晨光中等待被唤醒。

&esp;&esp;「再见，改天再来看你们吧。」

&esp;&esp;宇曦像是在跟那两排欒树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他走过转弯处。这时一阵风吹起，他赶紧跑回到快转弯的地方，他看到了并确认了那些墨绿色的叶子和浅青色的叶子夹杂着赤褐色的树叶就是从绿意盎然的欒树上一齐飘落的，他释然地笑着，又突然觉得自己行为有点幼稚，自己摇摇头又跟那两排欒树说了声再见，转身回工作室。

&esp;&esp;「等待」，他转身的同时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他脑海中闪现出洛雨正的问题，「到底怎样算是爱一个人呢？」，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他想答案也许是「等待」，愿意为了对方而等待，也许对方没有回应，但是等待的人愿意等，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他等待尤黎，虽然尤黎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回应他的信息，可是他愿意等待，并且相信他能等到她的回应，能等到她回来。

&esp;&esp;宇曦很快就走回工作室，他没有马上到床上睡觉，睡觉之前他总是得先洗澡，不管有多困，他都要先洗澡再睡觉，也许是洗澡有助于睡眠，每次洗完澡他都能睡得很舒服。

&esp;&esp;尤黎也一样，每次来他这里睡觉前都要先洗澡。宇曦在工作室给她备了条浴巾，他拿自己的浴巾时看到了尤黎的浴巾，他想等尤黎回来他要和她一起洗澡。他洗完澡后，把他和尤黎的浴巾放洗衣机里洗，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阿策大叔发来的木碗上色的视频，木碗上完色后色泽均匀更加的精緻。宇曦把视频转发给客户，又有一个老客户发来信息。

&esp;&esp;「宇先生，下午您有空吗？上次你帮忙淘到的中古木椅，我很喜欢，真是太感谢了！我的一位朋友来我家看到了，他也很喜欢，他想要请你帮忙淘张木制办公桌，想约你见个面详细聊一下。」

&esp;&esp;宇曦最近刚好在淘办公桌，工作室现在在用的办公桌的高度太低了，每次尤黎坐上面，他站着，他抱她的时候她的头只能到他肋骨的位置。他很早就想要换掉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从林芝回来暂时没有新的单子，他就又开始找了。这次刚好可以趁着帮客户淘货的时候顺便找找。但是在尤黎回来前，他不想再接工作，万一又遇到要出差的情况，不好推掉，那很有可能又会跟尤黎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