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2 / 2)
“陛下是知道娘娘生病了?”刘嬷嬷听他问起太后,不敢隐瞒,也不敢耽搁,直接领着人往后花园走,“娘娘这病说严重也不是太严重,太医说是季节原因,近几日已好了许多。奴婢原想在信中提一下,但娘娘不同意,说不愿让您再日日记挂。可您还来了,娘娘即便不愿您知道,见到您肯定也是开心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嗓音是高兴的,那被一道道皱纹刻画出的脸庞变得柔和了许多。
扶襄一直在她身旁安静地听着,间或点点头,最后问了一句,“母后在这里心情如何?”
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后花园,正是午时阳光明媚,微风拂过,花草也舒展起来,暖如春光。
“刚过来这里娘娘也是不适应的,宫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十几的地方,这里便觉得格外陌生。但这里的空气是自由的,宫殿也不深,有明——”
她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心惊肉跳地紧紧闭上了嘴,然后小心翼翼地觑一眼身旁人的脸色,见他始终面色淡淡的,心里又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又酸又涩地,直逼眼眶。她心疼娘娘,但陛下又何其无辜,夹在中间更是只会左右为难。
但现下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努力想些高兴的事,接着道:“有老奴这些熟悉的人陪着,娘娘适应得很快,现在也很爱笑,就像以前还在侯府时的那种笑容”
扶襄没有打断她交心般的述说,一边迁就着她的步调往里走,就见远处似乎是放置了一扇屏风,但又与往常的屏风不同,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影。
“母后开心便好。”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停下脚步对着刘嬷嬷道:“母后是在那里吗?朕自己过去就好。”
刘嬷嬷自然应是,但望着他的背影喉咙里还堵了一句话,陛下,明公公也在那里呢。
扶襄走近才发现,屏风是用茶白的绸缎做成的,一人多高,在这初冬显得清透,日光却能直直照射进去,想来是为了隔绝扰人的清风。
他没有惊动后面的人,一扇屏风之隔,听见了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语调缓慢而柔和,应该是在读古文。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
他不时停顿一下,惹出了一声轻笑,娇娇柔柔的,却全无取笑之意,听在扶襄耳朵里甚至品出了一丝偏爱。
“这些字似乎长的一样”明飞逸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倒不见尴尬之色,只是纯粹的不解。
躺在摇椅上的女子笑嗔他一眼,微微侧着头问:“兵器在你眼里也都长得一样吗?”
明飞逸膝盖上放着书籍,他一手按在翻开的书页上,抬起另一隻手欲把她颊边的碎发勾到耳后,视线却不经意一瞥,蓦然发现了站在屏风旁的身影。
那人眼眸微垂,负手看过来的目光平静无波,身上着了一件玄色锦袍,头戴银冠,其余无任何配饰,却气势斐然,隐含凛冽之意。
“——陛下!”明飞逸大惊,忙起身退到一边跪下行礼。
“参加陛下!”他垂着头,那本书籍还紧紧攥在手里,他不知道陛下是否看到了自己逾矩的动作,会因此误会娘娘吗?
“皇儿?!”沈太后看见他也很是讶异,更多的却是喜悦,“皇儿,你是直接从京城过来的吗?”
她边问边坐起身,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扶襄走近,直接在明飞逸原本的位子上坐下,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她的情况后,终于放下心,这才回答道:“是,母后身体如何?”
他一来就问了这么个问题,沈太后便知道他定是因为自己才抛下朝事赶过来,顿时感动不已,“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已经快好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说到最后,她握起他的手腕去查看他的掌心。
扶襄便摊开掌心让她看,沈太后小心地用手指触碰那几处破皮的地方,这时扶襄对一边跪着人说:“平身。”
极为平淡的一声,明飞逸不由松一了口气,恭声道:“谢陛下。”
他起身,上方的人接着吩咐了一句,“朕和太后有些话要说,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