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1 / 2)
元月初二,晨间的皇城整个被笼罩在茫茫雪雾之中,摄政王府后门缓缓驶出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似乎是顾忌着车内的人,马车走得缓慢而又平稳,积雪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车内暖融融的,一侧的矮榻上躺着一个人,偎在衾被中睡得正香。
扶行渊双腿伸展姿态闲散坐在榻前的软垫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翻阅,不时扭过头查看他的情况。
晃晃悠悠中,马车在巳时到了郊外的温泉行宫,睡梦中的人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扶行渊用斗篷裹着他打横抱下了马车,雪还在继续落,侍卫举着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把人放在屋内的床榻上,细致地盖好衾被后,他吩咐人去熬一碗醒酒汤。
及至午时,扶襄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醒了,头疼吗?”扶行渊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额头。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清醒过来后太阳穴便一抽一抽的疼。他皱着眉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似乎这样捂着就能缓解一点。
“没事,先起来把醒酒汤喝了。”扶行渊语气温和,然后掀开被子把他捞了出来。
灌下一碗醒酒汤后,却也并没有太大作用,他伸出手指用力在太阳穴揉了揉。
扶行渊拉过他的手,挪个位置扶着他躺下枕在自己腿上,修长的手指抵着他的额角带着力道打转揉捏。
这下好受了许多,扶襄闻到从他袖口传出的清冽气息,安心地阖上眼又开始昏昏欲睡。
“也睡了许久,过会儿起来吃点东西,”扶行渊一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掌心轻柔地覆在他的眼皮上,“不看看这是哪里吗?”
扶襄睁开眼,长睫扫过他的手心,然后抬手按着他的手背,边用额头蹭他的掌心,边懒懒地问道,“哪里呀?”
“郊外的温泉行宫。”扶行渊被他无意识做出的亲昵举动取悦到了,低着头笑意柔和。
“啊?”他拉开遮在眼前的手掌,睁大双眼从下方看他,“昨晚我不是在您府上吗?”难不成他记错了?
“昨晚是在,今早我才带着你过来。”说完这句话,扶行渊清楚看见了他眼底流露出的不满,于是又缓缓道,“算起来上次过来这边还是你年幼时,这次正好朝堂上也放了假,就隻当陪着皇叔度假散心不好吗?”
扶襄瞳孔闪了闪,思忖着迟疑开口,“但宫里…”
“别担心,我已经差人去晏子默府上送了书信,这几日宫里的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
扶襄被他说动了,放下心又开始头疼起来,抓着他的手捂在自己的额头上,“皇叔,头疼得厉害——”
扶行渊娴熟地在他两处太阳穴又按又揉,看他舒服又惬意的模样忍俊不禁,“听话,再过一会儿就起,我已经让他们去准备午膳了。”
扶襄躺在他腿上眼都没抬,从鼻腔里轻哼一声当做回应。活脱脱一副被惯坏的模样,偏扶行渊还极为受用。
就这样,一国之君和当朝摄政王在行宫住了下来,这里引了一方活的温泉水,晚间扶襄坐在里面乐不思蜀,通身的肌肤被泡得白中透着粉,整张脸也是一片潮润的红。
最后还是扶行渊把他捞了出来,用宽大干爽的布巾裹着他抱回了寝宫。夜里两人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扶襄坚持拿了两床衾被要与他分开睡。扶行渊就一直看着他折腾,等到凌晨时分,人早就滚到他的怀里睡意酣甜。
新年伊始,禁园凝朔气,瑞雪掩晨曦。
皇宫,牧云霁在御书房内见到晏子默时难掩心中讶异,环顾一周没看到想见的人,于是低声问道,“正是休假你过来做什么?”
晏子默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奏疏,看向他缓声道,“圣上和王爷去行宫度假了,特命我这几日代为处理宫中一切事宜。”
牧云霁眸色一变,几步走近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怎知圣上不是被他强製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