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2 / 2)
晓霜不想孔无霜好不容易出门散心又因为晟王心情郁郁,连忙岔开话题,“说来还多亏了那位公子,不然小姐可不知遭多大罪?”说着,她还装出了一副后怕的神情,拍了拍胸口,“本只是一面之缘,没曾想居然是状元郎,真是巧了。”
孔无霜被她打断思绪,也站起身往外看去,淡淡的视线落在谢景行含笑的俊颜上。
就在这时,谢景行的视线往酒楼二层窗口看去,本是浮在面上的微笑忽地变得真切而温柔,眼神更是宠溺。被那双眼睛看着,孔无霜一时失了神,早已死寂无波的心房忽而又急速跳动起来,面颊上晕起了一抹浅红,恍然间只觉快要沉没进那满是宠溺的目光中。
谢景行却没注意到窗后的貌美女子,视线笔直地看向兴奋的家人。
见到双胞胎骑在窗户上,半个身体都露在窗外的模样,有些担心,在发现双胞胎腰间的两双大手时,他才放下心,对着双胞胎挥了挥手。
谢若尖叫声更大,谢景君则是谨记今日自己的任务,憋红了一张脸,紧紧盯着谢景行越来越近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哥哥,花花,哥哥,花花……”
周宁和谢定安听见,失笑摇头,可居然也紧张起来。
谢景行早看见了谢景君手中那一捧红得亮眼的海棠花,知晓谢景君的意图,也往酒楼那侧侧过了身体。
就在谢景行距离窗户还有几步距离时,谢景君大喊一声,“哥哥。”手中花往下抛去。
谢景行伸出手,满满一束海棠花,一朵不落地被谢景行抓在了手中。
手捧鲜花,耳别芍药,看见谢景行的所有人一时不知视线该落在何处,最后只剩下破音的尖叫声从喉咙深处喊出,“状元郎啊啊啊……”
谢若高兴地摇着两条小腿,“状元郎是我的哥哥。”
谢景君跟着道:“也是我的哥哥。”
第202章
谢景行将花举到鼻尖,淡淡的清香味传来,然后才抬起头,对着二楼的家人们粲然一笑。
“哥哥!”谢若半个身体都挂在了外面,很是激动。
谢景君也不甘示弱,脑袋扭转了快九十度,视线一直追随着谢景行的身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谢景行,他们才扭回头往下看,这一看就见到了哥哥的几位好友骑马而过,也都与人打了招呼,就是花都全部送给了谢景行,不过也没关系,他们送上了真诚的欢呼声。
最后一个经过楼下的是孟冠白,他在马上挥着手四处看,他长得俊俏,虽不在一二甲,可也是年少就中了同进士,身上也挂着不少帕子,手中捏着一朵不知哪来的鲜花,扬着手冲着周围的百姓挥舞,脸上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孟哥哥。”谢若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却仍然兴奋。
孟冠白听见清脆的孩童声,一抬头看见谢家人,立即喊道:“小糯糯,小筛子。”
“孟哥哥。”谢景君也很是热情。
这时,旁边的孔无霜也从方才的恍神中清醒,低头恰好看见孟冠白的笑脸,想起之前见面的情形,她柳眉微叠。
她身旁的晓霜见了,又听着孟冠白和双胞胎互相间的喊话,奇怪道:“没想到这般无礼之徒居然与那光风霁月的状元郎是朋友,近朱则赤,近墨者黑,怎么没有沾染到状元郎的些许风采呢?”
云舒看见了孔无霜的不悦,当即道:“说不定是因为状元郎装得好,面上好看,其本质与下面这位大差不差才会成为朋友呢?”
孔无霜闻言,莫名觉得心中不悦更甚,“云舒。”一声轻唤阻止了云舒的话语。
云舒当即噤声,与身旁云梦对视了一眼,往后退了退。
孔无霜这才放松眉头,将眼神往下投去,此时孟冠白与双胞胎的喊话刚告了一个段落,就一岔眼,便对上了孔无霜的视线。
又一次见到了魂牵梦绕的女子,孟冠白几乎是傻在了马上,一直到孔无霜从窗旁退开,孟冠白才扭回身,却还是傻笑着,再没注意到身旁百姓的叫喊。
他没再将百姓的欢庆声听进耳中,却有人因为一阵阵的喧嚷声而急不可待地顺着人流往前走。
又艰难越过一推挨挨挤挤的人群,屿哥儿垫着脚急切地往前看,可却连游街队伍的尾巴都没看见。
“状元郎可真俊啊。”
“是啊,就是不知婚配了没?”结伴而行的两人中,女子面上晕起了红霞。
“听说状元就是谢景行,没听说他有娘子、夫郎呢。”另一位小哥儿话语含羞。
屿哥儿的脚步忽然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旁的人。
“啊,就是那个造出红衣大炮的谢景行?”女子声音大了些。
“对啊,黄榜刚贴在宫墙上,就有人去看了,我方才听看榜回来那人说得信誓旦旦的,觉不会有错。”
“哎呀,早知道先前会试放榜时,就不该拦着我爹去榜下捉婿,说不定就能将状元郎抓回来了。”
“你羞不羞?”
“难道你不想?”
小哥儿沉默一瞬,含羞带怯道:”当然想。“
“想也没用,状元郎有心上人了。”屿哥儿恨不得直接喊出来,可他心思激烈浮动,一时间居然没发出声音,等再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后,他才又准备大步地往前走,圆圆的双眼中燃起了一束灼目的亮光。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安庭轩拉住他,“屿哥儿,来不及了,游街队伍已经远了。”他看向身旁熙熙攘攘的人流,早料到了此种情况,他们才会在长安街口就弃马而行,可还是没能穿过人潮。
屿哥儿心中急切,就想往前挣,可想到什么,他又强制按耐住,停住脚转身扶住安庭轩,“二哥,你小心点,你肩膀上的伤可还未好。”
打眼看去,安庭轩是完好无损的模样,可细细瞧,却能瞧出端倪。他右边脖子以及肩部连接处都露出了白色的绷带,一直延伸到衣裳下,显然是有伤未愈。
见屿哥儿这般急,却还顾及着他的身体,安庭轩心中歉疚,若不是因为他的伤拖慢了行军脚程,他们早该几日前就能回京城,就不需要在昨日连日连夜往京城赶。
且屿哥儿还是瞒着众人悄悄离开的军队,准备独自一人赶回京,若不是安庭轩发觉出不对,追了上来,不知何时才会发现屿哥儿不见了。
他怎么放得下心屿哥儿独自一人赶路,好在现在终于安全到达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