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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耐着性子等在屋里,想要看看叶归尘和灵渊带她前来,究竟要给她看什么真相。
她自觉自己已经经历了百般变故,便是再有什么残酷的真相她也承受得住。
躺在床上的老太傅又咳嗽了半天才堪堪停下,他的儿子如今也是年逾五旬,日夜守在‘床边’照顾着他,脸上疲态难掩。
“知言,为父我怕是不行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老太傅长叹了口气,“想来很快就要去地下见到你娘和你媳妇儿、孙媳妇她们了,不过也好,见到她们正好向她们请罪了。”
闻言,绿裳微微一愣。
难怪她没有见到太傅家中女眷前来伺疾,反而是他的长子在床边伺候着,原来是都死了。
可是,她们为何会死?当初太傅不是带着他一大家人去投降了吗?难道是西陵军把这些投降的都杀了?
却也说不通。
绿裳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便更加仔细地侧耳听着两人的谈话。
“父亲,您说的是什么话?”赵知言打断了太傅的话,“娘亲她们是被那些入侵者所害,与你何干?”
太傅缓缓地摇摇头:“若非我让她们煮了有毒的饭菜送去给那些人吃,她们也不会死于那妖道之手。”
听到这里,绿裳的眼底只剩愕然。
太傅说什么?他让家中女眷在饭菜中下毒想要杀了敌军将领,最后却被识破反而枉送性命?
这怎么可能?
“母亲和英娘她们虽是女眷,却不失我们赵家人的骨气,她们的选择如此,父亲您又何必为此自责?”赵知言的眼底浮现出痛苦之色,“我们还活着,便要继续为国尽忠。只是如今绿裳公主不肯见我们,也不肯用我”
太傅倒是笑了,又咳嗽了几声才道:“无妨,如今绿裳公主得了奇人相助,治国定邦都做得很好,你我是否入仕并不重要。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我南梓国青年才俊无数,假以时日,必会有栋梁之才以撑重任。”
赵知言点点头:“父亲您说得是。”
太傅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我怕是看不到国富民强的那一日了,知言,你要好好活下去,替为父看到这一天。”
“父亲,我”赵知言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数次。
“你也是知天命之年了,何故再做这妇人姿态?”太傅的声音苍老而有力。
赵知言深吸了口气:“我只是替父亲您委屈,您分明一颗忠心报国,如今却要背负天下人的骂名而去,心中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