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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约已经转身进屋了,邓金一直看着西厢房的门扇,门扇关得死死的。
五婶看出他的意思,替顾如约解说,“顾娘子脸皮薄,不习惯见生人。”
小厮站在一旁说;“我家公子特意来看顾娘子的,请顾娘子出来,有些话当面说。”
五婶走到西厢房窗下,朝里面说;“邓少爷有话跟顾娘子说,请顾娘子出来一下。”
沉香从西厢房走出来,“我家主子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恕我家主子失陪。”
五婶怕邓金下不来台,解释说;“顾娘子知书识礼,极注重礼节。”
小厮很不满意,一个小寡妇,我家少爷主动上门,还拿乔,避而不见。
扬声朝西厢房说;“实话说了,我家少爷相中顾娘子,想结秦晋之好,不知顾娘子意下如何?”
沉香传话进去,一会出来,“我家主子说了,谢邓少爷的美意,恕不能从命,我家主子要为夫守节。”
小厮心里直撇嘴,说;“我朝律,夫死,妻可以随意改嫁。”
沉香进去,又传话出来,“我家主子现还在孝中。”
邓金由于紧张,表情很是僵硬,书生凡事不懂得委婉,语气迫不及待,“顾娘子的夫君故去多久了?”
顾如约坐在东厢房里,天热窗扇敞开,在里面听见,不用沉香来回传话,直接答道:“不到半年。”
透过窗户,邓金没看清她的表情,看见她举起衣袖掩住脸,以为她想起伤心事,遂十分惶恐,站起来,由于起的急,差点带翻了椅子,想安慰她,“顾娘子,是我不该问,惹你伤心难过,是我的错,我的错……”
顾如约掩面的衣袖没有拿下来,声儿听出怨艾,“是我的命不好,辜负了邓公子的美意,请公子另择良配。”
邓金一算,三年守孝,刚过去半年,还有二年半,忙说;“顾娘子,莫说才二年半,就是三年五载,我也等得,我今年参加秋闱,明年金榜题名来提亲,不辱没顾娘子,等顾娘子出了孝期,我娶顾娘子可好?”
顾如约从袖子边看这邓公子,可真是个实在人,痴痴呆呆,听不出别人搪塞他,本来想顾忌彼此的面子,想来还是直接拒绝,令他死了这份心,“谢公子的抬爱,我一个孀妇配不上公子,出了孝期,我也不能嫁给公子,我早已矢志为夫守节。”
邓金一脸执拗,“顾娘子的曾经,我不在乎,不管怎样,我等顾娘子就是。”
小厮在一旁直替主子着急,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明确拒绝,自家公子还坚持,忍不住劝道:“少爷,顾娘子不同意嫁给少爷,顾娘子立誓为夫守节,公子是读圣贤书的,不能强逼着寡妇改嫁,败坏德行,我们还是回吧。”
邓金站起来,朝窗户里说;“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我的心顾娘子总有一日能明白。”
躬身一礼,“今日打扰顾娘子,告辞。”
五婶赶上前,赔笑说;“邓少爷,您不多坐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