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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江捂着眼睛,他缓缓地撑着自己站起来,想问姬洵伤在哪儿,却发现自己说话竟然发不出声音。
萧崇江在原地久久地沉默,他流下来的汗珠混杂着血。
姬洵看他愣半天了,若无其事地对萧崇江招手,简单两个字,“过来。”
萧崇江忍着心脏抽疼走过去,他一声不吭,逡巡领地一般摆正了姬洵的身体坐姿,仔仔细细地探查抚摸,确认姬洵身上没别的伤口,才沉沉地喘上一口气。
这口气息长得有点不正常。
姬洵看出他的不对劲,他眯着眼掰过萧崇江的脸,脸色煞白,瞳孔有点不正常,持续发虚汗,有点像惊吓过度。
姬洵:“……”
萧崇江在征战沙场七八年了,总不至于被尸体吓到。
房间里也没其他东西,这是被他吓到了?
姬洵迟疑地伸出手,放在明显状态诡异的萧崇江身后,他试探性地用哄小孩儿的姿势拍了拍萧将军的后背,“吓到了?”
“啊……疼!!”
萧崇江两条手臂镶嵌了钢筋一样锁在姬洵的腰上,他瞬间被勒得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姬洵疼得也白了脸,不过他担心萧崇江先死在他前头,那他最值得栽培的爱将岂不是要烟消云散了?
姬洵忍着疼,拍着萧崇江后背,过了好一会儿,萧将军才渐渐平稳了呼吸的节奏。
听起来不像那么有病了。
姬洵:“萧崇江,先放开。”
“臣不放,陛下要如何。”萧崇江低垂着脑袋,他枕着姬洵的肩膀,脸埋在姬洵怀里,重复道,“萧崇江不放开。”
幼稚死了。
姬洵先稳定了情绪。
“你放开,我要看看你。”
萧崇江低沉道,“有什么值得陛下看,臣不知。”
“要看你的脸,刚刚进来看到有血,让朕看看哪儿伤了。”
姬洵哄人当然有一套,一个皇帝轻声细语,又舍得下好嗓子的温柔劲儿,几乎蒙骗的受害者心甘情愿抬起头。
姬洵将手放到萧崇江的脸上,他含着笑替萧崇江擦拭脸上的血痕,没想到却让萧崇江的脸越来越脏。
“脏了,怎么办呢,萧崇江。”
但凶兽往往是染了血,才会更加有吸引力。
比如此时的萧崇江。
雾沉沉的眼眸紧锁在姬洵身上,他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周围一切肃杀的场景都不能让他分神,他是只对姬洵一个人起反应的凶杀恶鬼。
“陛下,芳岁。”
他在唤他的名字,在跃下悬崖之前,想得到帝王的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