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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翰就是那个明白的,昔年追捕无支祁,不幸反被擒同无支祁被关在一处时,他是隐约听到过无支祁嘟囔的。
他看着无支祁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玩味的弧度,好似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让一切豁然明亮。
怒火攻心令他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乱跳,终于按捺不住自一位龙族守卫腰间抢出了刀,呛啷一声脆响以及随即生起的暴烈罡风,让愈发躁动不安,似要沸腾,顶起壶盖的气氛瞬间归于最初的寂静。
满场只闻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暴喝声:“楚摘星!我知道你在!你在哪?有胆子的就出来与我堂堂正正战一场!”
声若雷霆,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奎方控制不住地偏头去看楚摘星,但见楚摘星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似乎正身处静室禅定,根本就没听到有人正气急败坏的对她点名道姓。
果然这将军头衔不是白来的,只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就很见水准。
祝绪也在看楚摘星,又因她坐在楚摘星身后,较奎方能看到更多细节。
事情发展到目前这个模样,不用说,其中必定有楚摘星的功劳。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因为楚摘星现在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她可是看到楚摘星茶杯中那一抹紫金色了。
祝绪在想通后心智急剧增长,此时反躬自省,竟生出些恍如隔世的虚幻感来。
不过半月前她还在希望楚摘星越弱越好,这样她就好为姐姐撑腰,如今却已是颠倒了个。
有道是鸟无头不飞,但鸟头太多了也容易意见相左,滋生内乱。所以自祝绪默认了楚摘星当领导核心,无论此时内心如何焦急煎熬,也强行按捺住,默默对着摆在桌上的佳肴使劲。
有一说一,味道是真的不赖,只比姐姐差那么一点。
也许是她的吃得香甜,勾出旁人肚中馋虫;也许是她这幅做派令人想起还有吃饭这个绝佳方法明哲保身;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总之不多时满场的杯箸声就将齐飞翰的暴喝衬得无比滑稽,好似那扮戏台上扮白脸的丑角。
“楚摘星!”齐飞翰目眦欲裂,又一声暴喝后竟蜿蜒流出两道血泪来。
“哐。”止住齐飞翰怒喝的是鬼车一族族长撂茶杯的声向。
这位鬼车一族的族长相貌气质只能用阴恻恻三字来形容,说出来的话也好似寒潭之蛇在吐信子:“齐族长,我素来听闻贵族的少族长是我妖族万年难得一现的青年俊彦,文武双全,气度不凡。”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着审视挑剔的目光看着方寸大乱的齐飞翰,最后流露出三岁孩童都能清晰读出的遗憾惋惜来:“而今方知人族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之言是很有道理的。贵族少族长这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