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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唰的一下将钢鞭插回腰间,然后将粘上血污显得有些残破的将旗缠在了腰腹间,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军礼,声若洪钟:“末将遵命。”
说完后并未起身,而是继续问道:“将军此一去,几时能归?战事、政务该如何处置?”
楚摘星面色如常,青年男子的嘴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好家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得了王灵官的传承。
你如今的老大只不过是微微透露了可能一去不回的意图,你就真敢把她当行将就木的老棺材瓤子看,搁这要遗言呢!
钟元问得大胆,楚摘星也答得坦然:“归期不定,事情做完便回。至于事务,师姐若在,全权交由她处理。师姐不在,归于良和。良和不得闲时,可将政务全数托于秀才。”
钟元用心记下了,随后一手拎起一个同伴转身就走。
动作之利索把青年男子是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就这么走了?”
钟元听闻脚步不慢反快,只高声道:“老大你还是早些回来,孟师姐也很辛苦的。”
楚摘星笑了。这一个个的,都学精了,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师姐,应该能应付吧。
她伸手抚上眉心,根据记忆按住那一点殷红。
师姐只说娶亲时间是在成人之后,那她晚几年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实在不行她就抢亲,看谁能抢得过她!
虽然笑得温温柔柔,但一点也不妨碍她使出吃奶的劲把正忙着看稀罕的青年男子给一脚踹飞出去,换回几声装模作样的惨嚎。
个混蛋,她的热闹是那么好瞧的吗?
不过没了青年男子在耳边咋咋呼呼的,楚摘星第一次觉得这里静谧得可怕。
一切声音都在被缓慢的吞噬。
鞋底与大砾石的摩擦,她的呼吸与心跳,定宸剑回归剑鞘的脆响……
最后只剩下锁链交错摩擦的暗哑声,应当是在收紧。
楚摘星熟知魔族手段,清楚这个巨大的囚笼最终会化为一个茧。
构成锁链的污浊血肉中掺杂着无数的恶念,是用来扰她向道之心的。
说来好笑,魔族同样不希望她死,只想她保持吊着一口气的状态。
因为死了,还能投胎重来,半死不活才是最佳状态。
楚摘星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待到平稳后又放下挽起的袖子,默数了八下心跳,最后拧动了剑柄,好似旋转在锁孔中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