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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那次孟师伯发了很大脾气,师傅被训得蔫头耷脑,在墙根下站了十天十夜不说,一年的零食也被罚了个干净。
虽然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孟师伯罚没师傅一年的零食,对师傅而言究竟是一个多么严重的惩罚,但那几年师傅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基本都用在了教导她,而没有零食那年师傅的嘴里必然会含着糖。
那时师傅说,糖是替代品。
师傅是知名的剑修,但师傅却鲜少教她剑术,在细碎多样的课程中剑术最多只能称为点缀或者调剂,往往只是纠正她一些剑法中不规整的地方。
而且师傅每教一点东西,都会把她打发出去办点事。
或是去代送寿礼,或是去会中下辖的店铺当一个站柜的伙计,押送的护卫,或是接任务去斩杀一些作恶的妖兽邪修,或是像这次一样当“钦差”去下面巡视一番。
师傅的良苦用心和对她寄予的厚望任谁都能感觉到,所以即便有这样那样的杂音,她这个少主君也一直坐得稳稳当当。
韩良和不想让师傅失望,更不想让爹娘蒙羞。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爹娘皆在那场变故中殒命,凭她的资质想拜师傅为师是绝不可能的。
这份父母的遗泽,她必须好好担负起来。她努力模仿着师傅师傅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变成和师傅一样的人。
所以自己是让师傅失望了吗?
楚摘星的声音轻轻在韩良和耳边响起:“痴儿。”
“师傅,唔……”
韩良和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塞了一嘴糕点。
桂花蜜味的,好吃,孟师伯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而始作俑者楚摘星只是若无其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残渣:“不要胡思乱想,有话就说,你我师徒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韩良和清楚知道师傅不会虚言诳她,犹豫一阵之后还是支支吾吾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然后紧急一缩头,但在动作做出的瞬间心中就产生了明晰的念头:“糟糕,这次也缩晚了。”
果不其然,一个比先前力度要大上些许的巴掌精准呼到了她脑袋上。
“啪。”
随之而来的是师傅无奈的教导:“结果是既定的没错,但要不是你把所有问题都回答了,你那几个师伯会那么轻易就让我们三个回去吗?
你吃七个饼子填饱了肚子,就当前面六个是白吃了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