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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把那些事都处理完,等到我能什么都不用管,还是如从前一样,静静陪伴着你长大。
汝去留随意,我顺心而已。
孟随云感觉到吹在她额上的鼻息忽地停了,约摸五六息之后才重新恢复,不过没有先前那么急促了。
她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摘星这是,生气了?
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替她将因为草草穿就而略显歪斜和紧促的领口一点点掰正捋平。
“好。”低沉顺从的回应自头顶和胸腔两处清楚无误地将面前这人的情绪传递给了她。
没有生气,真好。
孟随云理平最后一丝褶皱,确定不会再让楚摘星产生束缚感之后,退后两步,仔仔细细打量起换上了新衣服楚摘星。
此时楚摘星眼中似乎能灼烧一切的炽热不复存在,唯余灿烂温暖的点点篝火,清晰印照出她的身影。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小狗不再热烈地对着你摇尾巴,而是吧唧一下在你面前躺倒,露出软软的肚皮任你尽情抚摸。
只要是你说的话,那我无条件全盘信任。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无条件全部支持。什么,不开心了?那我给你摸摸。
孟随云还真就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楚摘星也乖乖地低头,任她从后脑勺摸到前额。
孟随云摸了几下,没有像以前哄她那样说乖啊,不要怕之类的话语,只是在最后拍了拍她的头,状若责备道:“从小到大,你只会扎一个发髻,到现在连发髻都扎不好了,又不戴冠,取下幞头就乱糟糟的。”
虽是责备的话语,但孟随云却是笑吟吟的,显见是调笑之言。
楚摘星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能用就行,整那么多花样,麻烦。”
赶在孟随云神色变幻之前,她又很狗腿的接着说道,“而且以前全是师姐你给我扎的头发,别说我了,东海最巧的手也弄不出那些花样,索性也就这样咯。”
“你自己不行还怪我?”孟随云都被楚摘星这番高论给气笑了,这满肚子歪理邪说到底是从哪学的。
自己先前给她准备的衣袍冠带通通白搭,因为摘星根本就不用。也就是仗着她底子好,才敢这么瞎折腾。
孟随云却是不知楚摘星是有意为之。
楚摘星底子太好,孟随云又太会打扮她,楚摘星深觉若是按照师姐给她制定的那些方案捯饬自己,恐怕来院舍中指名道姓要找她的还能多过去找庄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