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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楚淮认错态度良好,安澜也就不再折腾他了,转而埋怨道:“你瞧瞧你那个宝贝女儿,自打那天从宴会上回来,一天至少得问三百遍什么时候能再去,把我问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还言辞凿凿说那个漂亮姐姐对她笑了,人家那是对着她笑的吗,明明是对着在场所有人笑的。看她要哭了哄她一句吧,她还当真了。”
正在气头上的媳妇惹不得,这是他老楚家十几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楚淮也无意对抗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自然是顺着安澜的话说:“摘星从小就有些痴病,这夫人你是知道的。而且……”
楚淮装着去给安澜倒茶的的机会,谨慎地拉开了距离之后小心翼翼给自己那个有了漂亮姐姐就忘了娘的小兔崽子开脱:“而且现在指望七日后龙门宴的又不只是咱家摘星,整个王城谁不盼着啊。咱们先前就是好热闹去看了看,结果那位仙人一传法,咱家半个月就换了三次门槛,逼得夫人你都说出来了要把咱家门槛换成生铁的气话。”
这话倒也说的在理,连那些平日里都自视甚高的人家都为了获得一些内幕消息疯狂往自己家涌。而且那个后来给他们讲经传法的女子也的确是美得惊人,连她这个有夫之妇当时都看了都有些动心,更何况摘星还是个有些痴气的孩子,最是爱妍丽的物事。
倒也的确不能太过责备摘星,她还没长大呢。有楚淮做精准引导,安澜还自动开启高达八百倍的母爱滤镜,楚摘星见到漂亮姐姐就忘了娘这条大罪很快就被轻巧揭过,楚家父女两个也因此躲过了被打包扫地出门的悲惨命运。
眼见着夫人逐渐恢复常态,楚淮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悲从中来,别人家的姑娘就算不是贴心小棉袄,也是陈茹那种安静乖巧不惹事的,偏他家这个小棉袄不仅是黑心棉的,还漏风,成天琢磨的不是怎么把她爹往书房里赶就是往府外踢,这找谁说理去啊。
但埋怨也只是一时的,楚淮很快就猛地一拍脑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嘱咐起了安澜:“对了,这几日还有一件事要烦劳夫人多用些心思了。”
“哦,何事?”
“烦劳夫人这几日吩咐下人把府门看紧一些,摘星玩归玩,可千万别让她出府门。”
安澜疑惑道:“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见安澜一脸高度戒备的神情,深怕自家夫人下一句就是我去武库里把盔甲兵器取出来的楚淮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龙门宴将近,外面多了很多人牙子,专门对摘星这种合乎年龄的孩子下手,巡城尉最近抓了好几个都还没刹住这股邪风。”
“我听说就连城中年龄合适的乞儿价格都涨了五倍。你道好笑么,平常驱也驱不尽的少年乞儿,现在居然找不出几个了。果然是无不可为之事,只看利益有多大。”
“听说王上很是发了一通脾气,下令巡城尉三日内必须把这帮人找出来给办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让摘星出府玩了。我宁可她选不上,咱们两个养她一辈子,也不愿摘星落入那些畜生手里。”
楚摘星就是两人心上宝,安澜郑重应了是。但丈夫眉间还有一股郁气经久不散。多年夫妻,她轻而易举就猜到丈夫心里还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