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2)
直到血腥味浅淡地弥漫,秦颂才垂睫望着手里燃到底的烟,食指一弹,烟头呈抛物线落到装有空调水的桶里。
呲的一声灭掉。
下一秒黎初被推开,乌黑的鬓发遮盖住两颊,她大口大口呼吸,唇角殷红的血迹斑驳不匀,妖冶衝淡了如月亮般纯净的脸。
大概窒息得太久,即使得到新鲜空气也没缓过劲,身体脆弱地往后仰。
这样一倒,嘴角的血就跟着流了一滴到下颌,挂在边缘摇摇欲坠。
秦颂淡漠地看着她,发现今天的疼痛掺杂了别的东西,很不合时宜,但似乎又合理。
于是她轻捧起对方的脸,将唇瓣贴上去,半透明的银钉沾到血像红宝石,很快因为两人黏稠缠绕在一起的唇齿变淡。
黎初被渡了口气逐渐平复,恍惚间,牙齿似磕到了一块硬物。
这让她陷入另一场困境。
秦颂扫掉了所有猩红然后迅速撤退。
黎初隻来得及看见舌上发光的钻。
秦颂平静地将差点脱离的金属抵回原位,才翘了下唇角:“不错。”
黎初牙关发酸,不敢去看眼前人因为瘾变得完全没有疏离感的眼,逃避似地下撇视线。
锁骨处的伤口皮开肉绽,不断渗出血,已经把衬衫弄脏一小片,她觉得如果刚才再不停止,这块肉一定会掉下来。
指下隐隐作痛,秦颂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不再是刻薄的死寂:“明天会有人上门装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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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不大读得懂这个眼神,再想仔细看,已经恢復成毫无波澜的厌怠。
秦颂姿态闲散,目光却过于沉:“继续纹,从刚才咬的地方开始。”
嘴里还有血味,徒然令味觉变得有些咸腥,黎初干巴巴开口:“我想喝水。”
“去喝。”秦颂把手收回来,抽出一张纸巾摁在伤口上,擦拭掉了血迹。
黎初走到箱子旁,蹲下拿出一瓶矿泉水,迟疑了两秒又拿出一瓶,在回到座位的时候从后面递过去:“给。”
塑料瓶有一下没一下撞击耳钉,秦颂的右手绕到左边接过水,打开喝了。
这一口灌掉大半瓶,她将瓶子放在腿间,侧着头说:“你月收入多少。”
话题聊得猝不及防,黎初一怔,嗫嚅:“刚开业,还没过万。”停顿数秒,似是不大服输地接道:“但我上个月比上上个月多赚了几千。”
秦颂轻哂:“这里房租两万三。”
而且多出的钱难保不是因为她。
城中村有完整的商圈,没有高楼大厦但衣食住行无一不缺,右侧是闹市和车站,左侧是学校和地铁,人流密集,铺租高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