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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顾山好似脑后有眼,陶湘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反应极快地伸手捉住了她做坏的小脚。
感受到掌心的温冷,顾山下意识轻轻皱起了眉:“怎么这样凉?”
他烫热的大手包裹住陶湘光腻软绵的脚肉捂着,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
轻捂了一会儿不见成效后,顾山索性拉起了自己的衬衣下摆,将陶湘的两只小脚都塞了进去,贴到自己更为暖烫的腹上。
陶湘只觉得冷凉的脚底像贴上了一只大火炉,特别硬实却十分暖和。
她心满意足地抻了抻腿,娇乖地不再捣乱了。
下雨日天暗得早,下工回来的租户们都习惯早早吃过晚饭洗漱睡觉,而停了近半个月电的栈楼也在这时终于来了电。
不太隔音的楼里顿时热闹起来,放眼望去窗外,沿街建筑上也都是星星点点亮起的芒光。
迟来的明亮光线将小屋里所有物件摆设映照得纤毫毕现,这下再也不用浪费火烛照明。
顾山给陶湘洗好脚,俯身吹熄了书桌上的烛火,随后端着脚盆走进洗手间去倾倒。
陶湘的脚被热水泡得正有些发痒,她坐靠在床尾,将两条皙白细腿垂下床边,百无聊赖地用脚趾夹着顾山地铺边戳出的草头玩。
换季异常潮湿,小租屋的木制地板上还是凝起了一层水雾。
顾山从外头寻来几块蒲草团,睡觉前随意垫在地席下,以便隔绝水汽。
陶湘先前未曾怎么关注,当下就着屋里通亮的灯光,她这才发现那几只草团吸收了水分,已然变得又潮又霉。
她又将脚伸到地铺上踩了踩,只觉得凹凸不平的铺盖底下,隐隐有寒凉的水意上涌,睡在这上头过夜绝对不会好受。
而顾山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径直将就了这么多天。
就在陶湘咬着唇角心疼地想着这些的时候,顾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陶湘在床下晃悠,忙去将她抱坐到床上:“怎么下床来了?一会又该脚冷了……”
陶湘回到了床上,手却勾着男人的腰没放。
她羞怯地仰起头看向顾山,小脸上红艳艳的,声音又低又软:“地上太湿了,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顾山闻言怔愣,瞳孔骤然一缩,眸底乌得发黑,几乎不见一点光亮。
背着光的他定定看着陶湘的神色,试图分辨她到底是认真的,还只是说笑。
陶湘见他久久不回答,也意识到自己的邀请太过唐突,她眨了眨眼,脸更红了,但仍没有放弃劝告。
“在太湿的地方睡久了对身体不好,以后老了容易得湿病,你别不当回事……”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顾山的脸上露出了极浅的笑意,刚毅坚硬的下颌也随之柔和起来。
“好。”他这样顺从应道。
这下,手足无措的轮到了陶湘。
两人同床共枕的第一夜,她新奇纠结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