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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地方……”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怔怔地抬起头望向顾山,本该清软好听的嗓音微颤:“这些是你找我去过的地方?”
顾山同样垂眸看她,眼神里有着难以抑制的怜爱与温情,他点了点头。
陶湘得到准确回应,酸涩的眼眶里不免涌上泪水,自此一切便都明朗了。
两人在上海的最后一夜,满身是血的顾山自知难逃一死,哄劝她独自离开,让她去到暖和的南方好好生活。
陶湘当时未曾松口答应,却听进了心里,从沪地离开后只身来到南宁,就此栖身下来。
而顾山也当真信守那日戏言,死里逃生后一路往南边寻觅,一个小镇一个乡村地找,从未放弃过寻她。
陶湘心里酸苦得厉害,眼泪扑簌簌直掉,再也忍耐不住,直扑进了顾山的怀里。
她环抱着男人似有些僵直的宽阔腰背,方才觉得此举不妥。
陶湘眨了眨泪眼,松开手想要退离。
可才退了还没半步,她两条细腻滑润的臂肘就被人捉住,往后一送,重又环到了男人身上。
陶湘正哭得发懵,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松软的腰肢和背脊上就压上来两条钢铁似的重臂,直压得她往顾山胸前倾倒。
顾山未必比陶湘好受,他紧紧地搂抱着她,仿佛要将她纳入怀里融进骨血。
他最后的秘密,都被她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
jj不让写跟军。阀相关的,所以改了文名文案。
这本书的整体基调也很简单,就是在金圆券时期,男主死里逃生后,找到女主一起隐姓埋名过日子的家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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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刹而过,转眼就到了五日后的下午,裁缝铺按约定派学徒来给陶湘送六件新衣。
屋外阴雨绵绵,学徒捧着装有数套袄裙旗袍的布袋子站在栈楼门廊里,拘谨地按刘婶的指路走去楼上。
他是坐车来的,老裁缝生怕客人订下的衣裙会被雨打湿,难得大方地付了车钱打发学徒护着衣服坐车过来,当然只是给了单程的车费,回来还得学徒自己走回去。
可即便有车篷挡雨,男学徒的发丝膝腿也落满了细碎的雨珠,倒是沉甸甸的布袋被护得严实,一点都没有沾到水迹。
紧闭的二楼朝南屋门被敲响,没过多久又被顾山从里打开,比他身影先出来的,是满室浓郁温热的香风。
临近九月,南宁雨水越发充沛,从早到晚落得没个停歇的时候,到处都湿漉漉地泛着潮气。
这些天陆陆续续时常下雨,寓栈里多砖木,各处肉眼可见覆着一层薄雾,若是门窗大开着,水汽还要显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