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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鹤终于放开他朝门边走,刚要回头嘱咐他点什么,迎面就是飞来的大靠枕,还有宋磬声忍无可忍地一句:“你是不是打算今晚睡楼道啊?”
裴野鹤单手接住抱枕,另一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啦好啦,这回真走了。”
宋磬声揉着眉心,听着厨房内时不时响起的动静,紧抿着的唇却不自觉放松,脸上也带了点轻微的笑意。
哨兵是会被兽魂影响性格的,像姚湛空鹤江凛,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狐狸与白虎的特征,唯独裴野鹤是个例外,他不像鹤,像小狗。
小狗不带贬义。
小狗是令宋磬声心软又心动的形容。
就像遇到一隻围绕着你蹦蹦跳跳,一直摇着尾巴,眼里只能看到你一个人的小动物,你就算不喜欢它,也会忍不住蹲下身看看它的眼睛。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你真的会产生自己是它全世界的感觉。
被爱、被需要、被肯定,是自人类诞生之初就有的欲望,而他的欲望,已经被裴野鹤填得满满当当。
宋磬声正垂着眸,门口却蓦地探进来半张脸,裴野鹤一双眼睛眨啊眨,声音甜甜蜜蜜,“年糕要甜的还是咸的?”
宋磬声没什么偏好,“看你喜欢什么口味吧。”
“我喜欢你,你是甜的,那年糕吃咸的好了。”他狡黠一笑,“下午吃咸的,晚上吃甜的。”
宋磬声心底刚攀升出的脉脉温情消失不见,他先是想骂,但又不自觉笑了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野鹤,道:“雄性激素分泌过旺会影响男性正常性i行为,还会引发极端情绪导致失控。”
裴野鹤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宋磬声素白纤长的手指交迭搭在绵软的被子上,清瘦的上半身挺得笔直,看上去和正派又严肃的医生没什么两样。
他淡淡道:“换句话说,精虫上脑是一种病,得治。”
“那今晚, 就劳烦宋医生帮我治病了。”裴野鹤笑着丢下这句话,转身去厨房弄他的年糕了。
宋磬声摇头一笑,没了困意, 半靠在床头, 翻看起了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的书。书里的内容是枪械拆解製造的步骤,详细而精密, 不用看也知道是监察厅内部的资料。
他翻了几页,注意力却总被厨房里的动静吸引, 诱人的香气逸散开来, 原本打算空腹睡觉的宋磬声, 就这样被勾起了床。
他掀开被子下床, 趿着拖鞋走向厨房。
本意是想看看裴野鹤弄了什么吃的,可左右两栋相似的格局与装修,还是令他有了数秒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