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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么意思?”
没得到解释之前,宋磬声打定主意不转头。
姚湛空无声叹息,最终还是语焉不详地代指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欲望很恶心,不想让你知道。”
一提这事,宋磬声原本已经降了温的耳根又红了,他支支吾吾地道:“那……那也没什么……正常人都会……那,那样的……”
姚湛空在他身后无声笑开,眼神里满是宠溺,他忍不住低头蹭了蹭宋磬声的后脖颈,像是受教了一样回答道:“好,我记住了。”
“嗯。”宋磬声轻咳一声,无视了自己烧红的脸,像自己才是那个年长者一样补充道:“正常的,不恶心。”
姚湛空狠狠咬了下嘴唇才憋住笑,他忍得辛苦,语气便低沉下去,“嗯,我知道了。”
宋磬声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同往常,误以为他在失落,想转身来看,却被害怕露馅的姚湛空先一步抱住,他迅速补充道:“我没事。”
也是。虽然不知道阿湛为什么觉得它恶心,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宋磬声表示理解,并为了照顾姚湛空的面子而安分地缩在了被子里。
“那我睡了哦。”他向身后的姚湛空如是说。
“嗯,睡吧。”
姚湛空将他抱紧,隻想将这一刻变成永恆。
悬在头顶的月亮十年如一日, 可月光照亮的人间却已经物是人非。
宋磬声蜷缩着身体,并拢的膝盖抵在胸前,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姚湛空睁眼便看到这一幕, 一时间竟有种梦还未醒的错觉。
昨夜并非他第一次梦见宋磬声。
早些时候,他想他想得实在受不了, 又不敢去他坟前,就只能在梦里见见他。
一次又一次, 他像饮鸩止渴一样, 在梦里和宋磬声相遇。
可太阳总会升起, 梦境总会结束。
梦里有多快乐, 醒后反噬的痛苦就有多剧烈,剧烈的情绪波动也让他的兽魂落下暗病。
再后来,他就开始刻意控制, 断了能清醒怀念的最后一条路。
真正的戒断不是逐次减少剂量, 而是做了决定便头也不回地立即执行,抛掉任何顾虑和杂念, 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戒断。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果决与正确,他再一次用理智压抑了情感,说不梦他,真就再也不曾在梦里见过他。
要是被裴野鹤知道, 估计会一拳砸在他脸上, 骂他一句不识好歹吧。
毕竟他自宋磬声死了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整日拜佛求神,只希望宋磬声能入他的梦, 但一次也未曾如愿。
上天总爱跟人开玩笑。
裴野鹤是罕见的精神控制系哨兵,他能控制所有人的神智, 唯独无法操纵自己,为自己造一个简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