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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语气冰冷,初听是题外话,话里却句句是讽刺:“声声本来想养条狗,可惜畜牲毕竟不是人,总是掂不清自己的身份,惯爱做些伤害主人的事情,所以我和他父亲一翻商议,觉得人总比狗聪明些,也就默认了他的选择。但没料到,有时候人还不如狗。”
少年人的情谊在宋母面前单纯的像白纸,宋磬声一离开,宋母甚至懒得遮掩自己的态度。
她直白道:“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配肖想的人也不要去想。明白了吗?”
姚湛空浑身僵住,垂落身侧的手忍了又忍才未攥起,身份的差距如天堑般横亘在他眼前,压得他只能低头,苍白道出三个字,“明白了。”
宋母扶了扶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扣,再说话时又恢復了温和,“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做好自己该做的,姚氏得到的好处就不会少。”
同样的,如果做了不被允许的事情,首当其衝的也是姚家。
姚湛空脸色更白,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答应道:“我明白。”
宋母轻哼一声,看他识相,也不愿再多说,省得落了自己的身份。
宋磬声回来时,宋母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卧室里隻站着失魂落魄的姚湛空。
不用问也知道挨训了。
宋磬声有些心疼。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说了些什么,隻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私养小狐狸的事情。
前些日子的温存对宋磬声影响颇大,他自以为姚湛空已经是他的好朋友了,于是挨凑过去,小声问道:“妈妈她骂你什么了?”
姚湛空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
他不想诉苦,也不想剖开自己的无能和脆弱,可宋磬声太温柔了,他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前,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与真诚,像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问,姚湛空就忍不住了。
他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回答道:“夫人说,让我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宋磬声立即了悟。
但他隻明白了最表面的一层,以为宋母只是太看重人与人交往时的身份了,毕竟宋家上下都是这样的,将血统和姓氏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宋磬声不这么想,他拉着姚湛空走到床边,将他按坐在床沿,原本比他高许多的姚湛空一下子矮了下去。
宋磬声站在他身前,将姚湛空眼里的失落看得分明,他还将他看作小狐狸,因此格外想安慰他。
可他年纪小,接触过的人也不多,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思索片刻,他还是像亲昵小狐狸那样捧起了姚湛空的脸。